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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和混天龙直截了当地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换题目了,都来鄙视我吧!
吸取经验教训,以后一章写完再加题目和内容提要。
迭变
作者有话要说:吸取经验教训,为了减少丢人现眼的次数,本章开始,每章完结后再加标题和文案。
混天龙这厮也算当真光棍了得!
先前他病得就剩下一口气,又被陆子周一花瓶砸晕,却只片刻功夫便能转醒,还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不提也罢。然而此刻,被陈承虎掐着脖子摁在床上,脸面五官都被压得变形了,还能勉力睁大眼睛,毫不示弱地骂道:“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真他娘的晦气!呸!”
虽说混天龙身负重伤,气息实在微弱,叫骂的声音确实不大,可陆子周在旁边却感觉似乎满院子都能听见,于是恨不得再砸混天龙一花瓶,砸死他算了。赵瑟则干脆就来个破罐破摔,反正天塌下来有父母顶着,父母顶不住还有祖母祖父和外祖父外祖母,反正不大可能把她赵瑟拉到法场去和混天龙一起砍了头,所以,这会儿先看热闹!
陈承虎果然没有辜负赵瑟的“期望”,微笑说:“世间哪有常胜将军,我败给你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儿,如今你还不是落在我手里,输了不认,还充什么英雄好汉!”
“我呸!老陈你可忒不要脸了!”混天龙怒声道:“老子什么时候输了不认!老子败给傅铁衣,老子认!可老子什么时候输给过你?哼!倒是你,老大一把年纪,竟还好意思捡傅铁衣的剩落儿?真他娘的把武威军的脸都丢尽了!”
陈承虎听混天龙这么一说,登时大怒,胜利者必备的种种风度、涵养、气质统统不要了,一手掐着混天龙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腰,把混天龙举起来复又摔打到床上,接着一拳狠狠砸到他背上。混天龙本来伤就重,现在被陈承虎又甩又打,立即支撑不住,张嘴连吐了好几口血。
陈承虎兀自恨意难消,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还有脸提武威军?要不是你,狄帅会死吗?武威军能散吗?河北四十四州轮得到他傅铁衣这黄口小儿来耀武扬威吗?都是你!”
不知是听了陈承虎的话还是吐血的缘故,混天龙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咳了几口,垂头丧气地说:“是我该死……”
这场戏太过跌宕起伏,赵瑟没大看懂,于是蹭到陆子周身边虚心请教:“这怎么回事儿?你看明白了吗?”陆子周握住赵瑟的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别说话……没我们的事儿……”赵瑟也没听太清,只是感觉到陆子周的手心湿漉漉的,遂回握住他,不再说话。
其实陈承虎这时候根本顾不上注意赵瑟两口子搞什么名堂,他红了眼睛,伸手抓着混天龙的头发,强令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恨声道:“你本来就该死!我现在就剖开你的胸膛,取了你的心肝,祭奠大帅的在天之灵!林天笑,你服不服!”
混天龙笑了两声,说道:“你虽然打仗窝囊了点,总也算自己人,动手就是了,费什么话!”
陈承虎哼了一句:“我也不和你争”,便当真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拔下皮鞘,露出寒光闪亮的利刃,向混天龙挥去。赵瑟忍不住“啊”的一声紧闭上双眼缩到陆子周怀里,陆子周低声道:“我们先出去吧。”
“赵小姐,你家的衣裳烫好了,我这就给你送进来。”
屋外猛然传来狄婆婆暗哑晦涩的声音,屋中诸人都是一怔,赵瑟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陆子周和陈承虎反应地很快,同时对赵瑟说了一句话。陆子周说得是:“你出去看看。”陈承虎说得是:“别让她进来。”
赵瑟的反应虽然明显慢了半拍,但在陆子周和陈承虎两人说话之际却已经扬声答话:“啊……婆婆进来吧!”说完还转头来问陆子周和陈承虎:“你们刚才说什么?”
陆子周无奈摇头,答道:“没什么。”陈承虎却冷哼一声,收起匕首,又用刚才扯下来的帷帐将混天龙严严实实地盖住。迷糊从陆子周的身后探出头来,连声提醒:“哎,你给我留一块披的呀!”陆子周拍了他头一下,他才复又缩了回去,不再出声。
混天龙被陈承虎包在帷帐里还不忘说风凉话:“老陈你这窝囊废,十年前也就是没能耐愣充傻大胆,想不到只十年不见,你竟连胆子都混没了!”
陈承虎操起花瓶就待动手,混天龙却已不再言声。赵瑟吃吃地笑出声来,想说:你别折腾了,是那婆婆看着我们把人藏进来的。
终于没说,赵瑟从陆子周怀里挣扎起来,忍住笑从陈承虎手里接过花瓶放在混天龙的头边。而狄婆婆就在这一刻走进内室。
她走得不快,弓着腰,一手抱着木盆,一手拄着棒槌,木盆里有件充场面的丝袍,棒槌随着她的步伐敲在青砖地上,发出一声一声的钝响。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帷帐怎么掉下来了,才洗过便都得再洗,这得加钱。”
赵瑟早在陈承虎掀开锦被那一刻就完全自暴自弃了。由于她错把自己当成纯看热闹的,所以这会儿忙不迭声地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加钱,当然得加钱。婆婆把床上的铺盖也一起拿去洗吧,我给十倍的价钱。”
“一倍就行了……”狄婆婆有气无力地回答一句,往床边行去。陈承虎横跨一步,拦在狄婆婆身前,狄婆婆咳嗽着抬头,问:“陈将军也有东西要洗?咳……新主顾便宜……一文钱一件……将军使人送来就是……”
陈承虎面色大变,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狄婆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
狄婆婆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的声音当真变得这般难听?”便低下头向前走去。陈承虎被撞了一下,竟然木呆呆地让开了。狄婆婆走到床前,相当利索地把堆在床上的帷帐、被单还有迷糊的衣裳等等往木盆里收罗。混天龙当然不可避免地被抖落了出来。
难为混天龙这会还有兴致翻坐起来,七手八脚地抓开缠在自己身上的物事,抱怨着:“老陈我说你窝囊吧你还死不承认,连个老婆婆都拦不住,咦……”
混天龙的抱怨在看清楚狄婆婆那一刻嘎然而止。他到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变得比陈承虎还要难看,指着狄婆婆说:“你……你是谁?陈承虎,你找来蒙老子的是不是?”转头一看陈承虎兀自还在发呆,终于叹息道:“果然……如此我也没什么理由苟活下去了!”说完,看架势便要咬舌自尽,却被狄婆婆当头一棒,敲晕在床上。
赵瑟浑身一冷,扯着嘴没心没肺地问陆子周:“这人被你们接二连三地敲打,不会傻掉吧?”陆子周为之无语凝噎,他以前只道女子心思细腻,格外能从细处着眼,却不料他家赵瑟竟能把这门本事发扬光大到了极致,端是只看热闹,不顾大局的典范人物哪!
狄婆婆把棒槌扛在肩上,四顾而道:“是什么东西在叫唤?莫不是我老婆子耳背听差了?陈将军,你听到什么了吗?”
陈承虎张口结舌了半晌,才答道:“啊……是……没什么声音……”
狄婆婆叹了口气,说道:“真是老了,耳朵越来越背……”她说完抱起木盆,转身一步步地外行去。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人老了可真是无趣哪!看着往日的旧识一个一个的都不在了,才知道还不如自己早早死的好……”
陈承虎眼见着狄婆婆弓着背从自己身边走过,却连眼睛都懒得再朝他抬一下,忍不住伸手向前,仿佛要抓住狄婆婆的腰带将她拉回来一般,嘴上急道:“狄……婆婆……”
狄婆婆虽然号称耳背,可这一声陈承虎叫得如此之响,她必定是听得到的。然而她却仍是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身形连顿都不肯顿一下,拄着棒槌,依照着刚才的步子一步步慢慢地挪出房去。
赵瑟大出了一口气,几乎是欢欣雀跃地跳坐在椅上,一副仿佛她很有理的样子问道:“陈将军,你说现在咱们可该怎么办?”
这话说得,难道陈承虎跟她们是一伙的吗?
陆子周这时候明显心不在焉,皱着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根本就没听见赵瑟说话。陈承虎毫无疑问正在神游太虚,伸出的手臂无意识地缓缓滑落,以非常难看的一种姿势搭在身前。混天龙还在床上晕着,当然指望不上。只有迷糊这孩子相当争气,趁机拽了块儿没被狄婆婆敛走的帷帐,认真把自己裹得只剩下头脸露在外面,总算勉强给赵瑟捧了个人场。
迷糊这场救得相当及时,可谓功不可没。总之,他这边儿一折腾完,陈承虎那边儿三魂六魄也都归了位,正好赶上接赵瑟的话。
陈承虎叹了口气,望了仰面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