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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把袍子脱了搭在石桌上,于是他坐下来之后,挂坠就正好在他手边,他也就很自然地就拿在手里摩挲。那玉石质地极好,雕工更是栩栩如生,宛若栩栩如生的小女孩。十一看那雕像的容貌着实眼熟,顺口问道:“那是什么?”
“啊,这个……”傅铁衣低头看了看那玉石吊坠,轻描淡写地说,“是我的女儿!”
血一下子涌上十一的头。他纵身跃起,一剑,就用那把断剑,将他和傅铁衣之间的石桌劈做两断。
“真是孩子气啊……”傅铁衣望着十一的背影自言自语。
过了片刻,夏侯广德出来寻傅铁衣,见到碎成几片的石桌的残骸,吓了一跳。傅铁衣摆手道:“无妨,刚才碰巧叶十一也出来,切磋一场,有点儿失手。”
夏侯广德一击掌道:“大帅,现在到处都在传说那叶十一是破军星转世,几十年少见的天才。你看他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啊?”
傅铁衣没有立即作答,沉默了片刻才说:天才?我也没见过天才是什么样子。不过……如果天才都是孩子的话,那么他是!”
“说得也是…… ”夏侯广德挠了挠头,放弃这个没前途的问题,忠实的执行起自己被同僚派出来的使命: “回去吧,大帅,离开宴会太久很失礼的……”
傅铁衣和夏侯广德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宴会大厅的回廊上。傅铁衣突然回头问:“夏侯,你说,女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男人?”
“这个……”夏侯广德为难了,他可是连恋能人都没有的,更不要说傢人了,哪里知道女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遂闭着眼睛胡蒙道:“可是英俊,好脾气,还能干活儿的男人吧……”
傅铁衣先是点头,紧接着就摇头,最后自言自语道:“开始我以为她拒绝我是因为我不够温润,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不够锋利……”
因为宴会上这一天的种种变故,于是,邺城,中原军事的中心,朝廷围剿流寇的桥头堡,就提前进入了“三国纷争”的混乱时代。
邺城虽然不小,然而,一旦被同时塞进了三支互不统属的军队,并且这三支军队上面的还没有一个压服得住场面的主帅时,立即就便得拥挤起来。而当这三支军队的主帅互相看着不顺眼的时候,这种拥挤就成了不可忍受。
一开始只是士兵打架,之后就是将军们对骂,最后直接上升到主帅之间的不加遮掩的仇视。小到马料的分配,大到进兵方略,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事故,每一天都有纠纷。不管什么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仿佛到最后都能搞到三位主帅拍桌子打板凳大吵一架的地步。
当然,之所以会搞成这样的局面,三军互不统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主将本人的情绪和人品才是推波助澜的关键所在。
十一不用说,现在是看傅铁衣天然地不顺眼,那是没有任何理由也要站在你的对立面上。不得不说,这种举动相当孩子气。但十一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谁也别想改变他的看法。而傅铁衣,虽然一贯老谋深算,号称以大局为重,但终究也没有任何理由对抢走自己老婆的小鬼无原则的笑脸相迎。毕竟当面添堵和只看报告上的文字感觉完全不一样。至于曹秋何曹大公子,那人不说也罢。再也没有比他更能无事生非的搅屎棍子了。这样一来,似乎不打起来才奇怪吧?
主帅的情绪,毫无疑问,必定会影响到下面的将士。于是乎,从原始的打架斗殴发展到最高级的各据工事隔街对峙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整日飘荡在邺城上空,就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和监军大人的愁眉苦脸带来的阴云密布。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是不能坚持。问题是,流寇总不可能好心到老老实实呆在洛阳的高墙后面等着官军争出个所以来好去收他们。官军分裂,对流寇来说,那就是天大喜讯呢。他们立即就出击了。这很便宜。
当时,官军的主要策略是封锁流寇北进的路线。因此,沿黄河一线,到处都是官军。但是,黄河的防线是很长的,全面防卫就必然要分薄兵力,而各军之间又在闹别扭,完全谈不上默契,这就给了流寇突破的机会。
整 整十月一个月,流寇在漫长的黄河防线上肆意纵横,仿佛像是死亡线上的狂欢。而他们之所以还没有突破黄河防线,完全是十一像一只猎犬一样从东面打到西面,再从西面打到东面来回救场的结果。
当然,原则上讲,三支军队都是有各自负责的局域的。但不管流寇从谁的地盘上突破,最后出征的责任总会被推到十一的头上。这是权术上很常用的手段,没什么好稀奇的。无论以傅铁衣的圆滑,还是以曹秋何的无耻,他们都能把这一招运用得的炉火纯青,娴熟不已。
而当十一在黄河防线上转战了十几个来回之后,他也厌倦了。就算是再好脾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发火的,就算十一一直在赢也是一样。而推卸责任这种事,虽然十一不会,但他的部下里精通的可大有人在。那些来自禁军的大将这方面的本事甚至远比打仗强。
于是,中原战事终于演变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吃的局面。
皇帝对此亦是无可奈何,从三人在邺城第一次开吵,皇帝就开始换监军。捧着上方宝剑的监军从女的换到男的再从男的换回女的,从少的换到老的再从老的换到少的,那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中书省几乎人人有份,概不轮空。十一月初的时候,这份倒霉差事终于轮到了赵瑟的脑袋上……
165/监军
监军这活儿,是无可争议的倒霉差事,即便是赵瑟这等得天独厚的监军人选,接到任命之后也是一路梦游回去的。
可以见十一了,太棒了!
要面对傅铁衣了,真糟糕!
赵瑟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复杂,能见到十一固然让她欢心雀跃,可不得不面对傅铁衣的事实也足够让她害怕。
对于赵瑟而言,和傅铁衣见面无异于让她上断头台。那就是洪水猛兽啊!
当然,她这种心情也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毕竟不管婚变的事情过去了多长时间,这都是她第一次真正面临要和傅铁衣见面的危机。万事开头难。不紧张、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正如赵瑟心里所想的——
“这让我有什么脸在去和他见面啊?”
赵瑟的心就是这样被交织着极大恐惧和极大地欢愉的特殊感觉折磨着,成为真正的冰火两重天。这使得她脸色苍白,面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双目发直,口中念念有词,总之一副二手巫婆的倒霉模样。
“十一和傅铁衣呆在只要呼吸就可以嗅到彼此气息的地方,并且还要我去自投罗网……”赵瑟呻吟一声,在心中为自己大掬了一捧悲哀的眼泪——“真是灾难,彻头彻尾的灾难!”
“或者我应该装病,不,从马上摔下去,对,现在就摔下去……”
事实上,如果赵瑟真的打定主意不想去,办法终归是有的,毕竟皇帝也不好差遣病人。可是——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事实上,所有脑子还清楚地人都该明白。
这一点赵瑟真的不明白吗?她真的就不想去吗?
那么,那些恐惧带来的欢愉又该怎么解释?
于是,赵瑟继续做着她的二手巫婆,为应该缩头逃避还是伸头挨刀的事情踌躇不定,愁眉不展。
后来,她的流氓二哥实在看不下去了,应全家的强烈要求终于站出来骂道:“我说赵瑟你究竟想逃避到什么时候?那个傅铁衣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不是害怕,”赵瑟本能地反驳,“我只是……心里发虚……”
“哈,那不是害怕是什么?”赵箫赵二公子无情地嘲笑起自己的妹妹,显得既残忍又恶毒:“既然你这样恐惧他,那我真不知道你当初你究竟是怎么才敢当堂拒婚的?你的勇气都跑到哪里去了?从来就没有你这样的!真给我们赵家丢人!废话少说,这一次监军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傅铁衣,陆子周,还有你那个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小情人,什么麻烦都是你招惹的,这一次务必全部解决!办不到就别回来了,死到外面算了!”
事实证明,赵瑟的确是欠收拾。被赵箫劈头盖脸地大骂了一通之后,她也没顾得上计较赵箫 究竟有没有资格对她说“办不到就别回来了,死到外面算了!”这种话,反而在第一时间下定了决心。什么心虚紧张,幸福害怕,全部微微一笑如过眼云烟。
“多少丢人现眼的事都做了,不差这一回。豁出去了!”赵瑟想。
眼见赵瑟在骂声中站起来,树立起坚定地信心。赵家众人包括苑国夫人在内齐齐松了一口气。数年谋划,眼看收官在即,究竟成王还是败寇就全指望她们家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