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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支持谢芙的声音渐响。
“桓衡,你这个小人,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谢芙一脸悲壮地说,然后当众转头看向袁氏,玉指指着桓衡道:“大伯母,阿芙要与这小人退婚,还望大伯母答应。”
桓衡听到谢芙要退婚的话,这才从那一巴掌中回过神来,急忙要伸手抓住谢芙的手腕,谁知这女郎居然跳开了,双眼厌恶地看着他。
“阿芙,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你相信我。”桓衡顾不上颜面,急着道。
谢芙伸手指向一旁惊呆住的谢菱,“她可是我的亲妹妹,你桓郎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与我妹妹搞到一块,阿菱,你的眼中可还有我这个阿姐?我的眼睛还未瞎,你们刚刚亲密的姿态我看得一清二楚,别骗我说你们是不小心才睡到一块的!”她的声音越来越气愤,冷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的逡巡着。
“不,不,阿姐……”谢菱回过神来,她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不然以后她都将没脸见人。
“阿菱,是她勾引我的,是她,要不然我也不会糊里糊涂与她睡在一块儿。”桓衡急忙道,把所有的错处都推到谢菱的头上。
“七郎……”谢菱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之前还与她情意绵绵的男人,现在她的贞节毁在他的手中,他居然这样对待她?“阿姐,我没有勾引七郎,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发生了这一切!”她要为自己挽回一些东西。
“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小人,她若勾引你,你就低头了?原来你桓衡的节操居然低到这种程度,那我更要与你退婚,你连什么样的女人都分不清楚!哪还配当士族子弟!”谢芙意志坚定地道,听到谢菱的辩驳之词,她这才缓步走近谢菱,“阿菱,你这一声阿姐我真的受不起,世上的男人有千千万万,你为什么偏偏要与我的未婚夫做这芶且之事呢?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阿姐?我带你来宫宴无非就是想让你定下一门好亲事,可你居然这样对我?”
顿了顿,谢芙又道:“你我姐妹一场,今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背叛我,我谢芙对天发誓,你我的姐妹之情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妹妹,我谢芙还真的要不起你这个会在背后插我一刀的妹妹。”
这话谢芙憋在心里久矣,现在才找到机会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原来这感觉真是爽,看到谢菱的小脸越是苍白,她心底的笑意越浓。
众人的目光都对准了谢菱,那目光中有鄙视,有不屑,甚至有些流气的士族青年看向谢菱的目光充满了猥亵,哪里还有人把她当成是高贵的女郎看待?抢姐姐的未婚夫,也惟有比妓子还低下的女人才干得出来的。
“娥黄女英自古有之,可是人家还是明媒正娶的,哪像这个女郎一样,姐姐还未出阁,就先把未来姐夫给勾到手,实在无耻之极。”
这样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谢菱顿时就急得哭了出来,更何况她现在连穿衣的机会也没有,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然后不用被人指指点点。
袁珏冷眼看了这个场面良久,谢芙要退婚,那会不会把目光转向冉溥?思及此,她无论如何要阻止谢芙退婚成功,于是上前朝至今仍铁青着脸的袁氏道:“姑姑,这始终是丑事,兴许当中还有什么隐情?阿芙也是的,事情都未弄清楚……”
“未弄清楚?阿珏的话真有意思,我都眼见为实了,难道还有假?”谢芙一脸激愤地盯着袁珏看,她打什么主意她可是清楚得很。“你问问在场的人,难道他们看到的也是假的?”
众人自又是点头,这证掘确凿的事情哪容得人抵赖。
“临川郡主,这等未婚夫不要也罢。”有人出声支主意。
“……”
袁氏瞥了一眼自家侄女,低声道:“阿珏,此事与你无关,别掺和进来。”
袁珏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的,现在听到姑姑的话,咬了咬唇往后退去,那双眼睛不甘地看了眼谢芙。
在场之人就袁氏的身份最高,带着批判的目光扫视了低着头无脸见人的桓衡与一脸羞愧的谢菱,“阿芙,这婚事自然要退,大伯母也不会放心你嫁给这等无耻之徒。”
“多谢大伯母成全。”谢芙当众跪下朝袁氏行了大礼,那绝决的姿态表明了此事已无挽回的余地。
谢菱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多少次在梦里都梦到谢芙与桓衡解除了婚约,而她又多少次穿上新娘嫁衣嫁予心尖尖上的美男子,可不是在这样难堪的情景下实现梦中所想!这一幕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看到的。
低头细思的桓衡突然想到某一点,他的情欲来得非常快,似乎是中媚药的情况,想通这点,他没有吃下媚药,那就只有这屋子里点的香最可疑,于是抬头大声道:“等一下,阿芙,我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太保夫人,你也要给我一个辩驳的机会。”
前方大殿上的司马哀听到宦官的禀报,气得当众把酒杯往地下一扔,很多重臣都抬头看着这个白痴帝王,“走,朕要去看看,居然敢在宫里做出这等芶且之事来丢阿芙的面子,这等人朕饶不得。”说完,不待王太后问询,撸了撸那宽大的袖子,气冲冲地冲出大殿。
冉溥的眼眸也沉了沉,小丫头又做了什么事?看到众人都随帝王前往,他心下一急,也急忙跟上去看个究竟,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
帝王带头冲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桓衔的那句辩驳之词,他不问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那些阻拦的人,双眼看了看这情景,然后双眼就气红了,上前一把抓住桓衡的衣领,一拳就打了上去,桓衡顿时就被打到地上,这下把文武大臣都看得惊呆了,从未见帝王暴跳成这个样子。
桓衡一看打他的人是帝王,不敢回手,惟有抱着头任他打。
“朕让你丢阿芙的脸,朕打死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司马哀的嘴里骂得越来越难听,拳头打累了,他就用脚踢,使劲地踢打着倒地的桓衡。
桓衡的父亲看到儿子被打,心里早把司马哀骂了个透,更是恨到骨头里,这个白痴,但是看到儿子抱着头任那白痴踢打,他心里就一痛,急忙冲上前抱住司马哀正要落下的脚,涕泪纵横地道:“陛下,气坏身子不植得,一切都是老臣这不肖子的错,陛下,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就给个辩解的机会给臣的不肖子,陛下?”然后又朝谢芙打眼色,希望她能说一句话,她一句顶得上他说十句、百句。
谢芙把头转向另一边,对于桓衡的父亲那求救的目光视若无睹,这老匹夫也不是个好东西。
冉溥只消一眼就看明白了,这小丫头居然用这种方式来退婚?真的出乎他的意料,那含有笑意的目光不期然与她相遇上,只见她眼中调皮的神色一闪而逝,然后又继续扮演悲愤的未婚妻。
这小丫头,冉溥靠在后面的一根柱子上看她安绯的一场大戏。
司马哀一脚踢开桓衡的父亲,“儿子不是好东西,父亲也不是好东西。”
谢怿的眉头皱了起来,严厉地看了眼缩着头不敢说话的谢菱一眼,他谢氏一族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东西?他缓步上前与皱紧眉头的妻子站在一块,小声地互相交换了意见。
王太后看了看当下的情景,目光扫过谢芙的神色,略微沉吟,然后才上前把那发颠的司马哀拉住,他正把桓衡的老父踢得“嗷嗷”直叫,“阿哀,冷静一点。”
司马哀这才住手,整了整衣袖,上前一把拉住谢芙;“阿芙,舅舅给你做主,这种无耻的小人不配娶你,这婚事取消。”
“舅舅。”谢芙眼眶含泪地看着这个为她出气的亲人。
桓衡闻言,忙上前,脸青鼻肿地道:“陛下,臣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陛下,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王太傅毕竟是三公之一,上前行礼建议道,这本是家事,怎么就闹成这样?
“哼!”司马哀仰高着头从鼻子里哼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明明被人抓奸在床了,还要狡辩自己是清白的人?”王恺俊美的脸上满是嘲笑。
他的话一出,众多少女又是痴痴地点点头,现在她们看向桓衡的目光满是厌恶,外加恶心。
一直与他不大对盘的玉真子这回也点了点头,“三郎说的有道理,父皇这回可真的是一语成谶。”
桓衡强逼自己无视众人的议论,指着那香鼎道:“那香是燃情香,我正是中了那香味才会做下这等事情的,并不走出于我自愿,你们要信我啊,我真的是清白的,况且我会在这儿也是阿芙约我来的。”他把疑点都一一提出来。
谢芙冷声道:“七郎,你倒是诸多借口,一会儿说是她勾引你的,一会儿又说是中了媚药,一会儿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