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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说道。
正在细听杨公公说话的谢芙没有留意前路,突然撞上一堵肉墙,她的身子不禁向后倾,眼看就要跌倒了,身边的阿静就要扶着她之际。
突然,那堵肉墙伸出手来捞住她的细腰,她才免于跌倒在地上,待得安全之后,她拍拍胸脯定了定神,正要发作教训一番,谁知当那剪水秋瞳对上那双深沉而有神的眼眸之时,微愣了一下。
鼻子闻到了从她身上飘来的微微的馨香,冉溥首先反应过来,“郡主,你没事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谢芙很自然地笑道:“没事,冉将军今天也到宫里来吗?”对于他正儿八经地唤她一声郡主,她的心底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这是皇宫,容不得越礼之事的存在。
她的笑容依然美丽,冉溥有些微的失神,环住她腰际的手不自禁收紧了一些,直到谢芙低声惊呼了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旁边还有宫娥宦官,他正要松开她的腰。
突然,有一下宦官扑了过来,险些就要再度撞上谢芙,冉溥见状,连忙环住她的腰往一边退去。
只听到“蝈蝈”的声音传出,一个小小的黑影在长廊处一跳一跳的,后面有一大群宦官宫娥在追,全部躬着身子在抓那只不停跳跃着的蟋蟀。
冉溥皱着眉看着这一幕。
谢芙却见怪不怪了,美目往后一望,果然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正在后面叫嚣着:“谁把朕的大将军王抓到,朕重重的有赏。”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我会保护你
一大群人为了抓只蟋蟀而大动干戈,而那已然是中年的帝王如孩子般的上窜下跳,一会儿指着人大骂,一会儿又紧张着那只只会“蝈蝈”叫的蟋蟀跑掉。
这是冉溥第二次见到帝王的容颜,与第一次在金銮殿上的一脸憋相硬要装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相比,现在这样子似乎更为真实,虽然早已听闻过当今帝王是个白痴的传言,现在真正目睹真容,仍然要叹息一声,先帝自诩英明,却立了这么一个继任者,难怪现在整个帝国处于风雨飘摇当中。
在冉溥思忖那一刻,那中年的帝王司马哀却跳到冉溥的面前,一把就将谢芙从他怀中强行拉过来,吹胡子瞪眼道:“你是谁?居然抱着朕的宝贝阿芙不放。”
冉溥怔愣了一下,原本下意识要推回谢芙的手硬生生地收回,突然抱拳行礼道:“参见陛下,臣乃……”
“阿芙,你回来这么久都不来宫里来看望舅舅,你没良心的。”司马哀俨然没有兴致去知道冉溥是谁,双手拉着谢芙不满地抱怨着。
谢芙早已是熟知自己这位舅舅的性情,朝冉溥暗中使了个眼神,然后才笑着讨好道:“舅舅,阿芙现在不是来了吗,怎么你又抱怨了?”
“朕不要理阿芙了。”司马哀突然把脸转向一边如没有糖吃的孩子般闹着别扭。
谢芙自是凑前去拉长声音唤了声“舅——舅——”司马哀又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搭理,她也不恼,耐心地又凑到另一边去眉开眼笑地又唤了一声“舅——舅——”这样往复来回玩了好几次,司马哀仍是孩子气地把脸转向另一边。
谢芙笑容一收,眩颜欲泣地道:“舅舅不理阿芙,那阿芙要哭了。”然后做了那哭泣状。
司马哀用眼角偷偷地瞄着谢芙把手在那双眼间擦来擦去,然后又别扭地转身拉着谢芙的手,“阿芙真哭了?”看到谢芙仍抽泣着,他又着急地道:“阿芙莫哭,莫哭,舅舅不生阿芙的气,舅舅不生阿芙的气。”
谢芙这才假意破渧而笑,急忙道:“舅舅说了就不许反悔。”
司马哀才伸手刮刮她俏挺的鼻梁,又装正经宠溺道:“阿芙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这一幕看得冉溥在内心里直摇头,说帝王白痴那是过了,其实只能说这个帝王单纯,看着那个丫头那一张真诚的笑颜时,认识那个丫头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笑得如此刻般纯净灿烂,就连春日也要黯然失色,再看了看那帝王眼中的宠爱之色,第一次他感觉到何谓嫉妒。
谢芙早已知道她这舅舅并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只是他要这样表现出来,好让她表现出一副紧张他的样子,那样他就像孩子般地快乐。
“陛下,陛下,奴才把那大将军王抓到了。”杨公公一脸谄媚地笑着握紧拳头朝司马哀奔来,这可是他从抓到蟋蟀的小宦官处抢来讨好帝王的,看来待会儿又要发一笔横财了。
司马哀一听到蟋蟀被抓到了,顿时就欣喜地向前行两步,急道:“杨公公快点递给朕,哦,对了,竹筒,快,去把大将军王的金竹筒拿来,可别把大将军王给捂死了,要不然朕就处死你。”
帝王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个人去奔忙,谢芙在一旁笑道:“舅舅别急,既然这大将军王抓到了,那么肯定不会有事的。”
杨公公一听到司马哀的威胁声,更是加快步伐朝帝王奔去,他也怕万一真把这大将军王捂死了,那么他就倒霉了,但是就在他要接近帝王时,突然脚下一绊,他急忙伸手往地上一按稳住身形,待得身形稳住了,他也惊呆了。
谢芙蹲下来凑到杨公公的手看去,咋呼道:“杨公公,你把舅舅的大将军王压死了,这回你死定了。”她最后的声音充满了同情。
司马哀一听到谢芙的声音,也急忙冲上前去,只看到杨公公的老手下压着一只褐色的蟋蟀,此时蟋蟀却是涌出白浆,看了直让人恶心,顿时就气怒道:“杨公公,你居然把朕的大将军王给压死了?来人,把这大胆的奴才拖下去重打三百大板。”那张白皙的脸庞上眉毛直竖。
杨公公一听,急忙跪道:“陛下,奴才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然后又朝谢芙投去眼光,希望她能替她求情,谁知谢芙完全没有看他,于是他惟有使劲地磕头认错,暗中给一旁的小宦官使眼色。
“哼,压死朕的大将军王,你知道这是于国有多大的损失吗?打你三百大板还是便宜了你。”司马哀又叫嚣道,那一脸的沉痛仿佛是帝国的中流砥柱死去了,“朕的大将军王,朕要为你举白蟠昭告世人,朕要为你举办丧礼,以示哀悼,朕要给你谥号……”帝王的哀悼声听到别人的耳里以为是哪个重要臣子去世了……
谢芙忙拉着他的手臂安抚道:“舅舅别难过了,大将军王去了,还有新的大将军王或者将军侯的,你若难过阿芙也难过了。”
“阿芙……”司马哀又一脸哀凄地喊了一声。
“舅舅别难过……”阿芙又婉言相劝了几句,她见不得舅舅难过于斯,所以也语带泣音地说着安慰的话。
一旁被侍卫拉下去的杨公公仍尖着嗓子求饶道:“陛下……饶命……啊……”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一道女声从长廊的另一端传出,在她那双小眼睛的注视下,侍卫急忙松开了杨公公。
谢芙闻言,这才转头看向那五短的身材,长相粗野,黑黑的皮肤,与谢英有几分神似的贾皇后,只是她身上的威严与气势这是谢英难以比拟的。看那杨公公的哀求状,看来这次果然没有看错,这杨公公就是贾皇后的人。
冉溥站在一旁微微瞥了一眼那黑壮的贾皇后雄纠纠气昂昂地迈进,刚才谢芙暗中绊倒杨公公那一幕他是看在眼里的,这小小头的眼光越来越利了,看来这次不用他瞎操心,他就在一旁看着她如何应付贾皇后好了。
贾皇后的小眼睛一对上谢芙那对傲目,心底就会有怒火,这小女孩怎么看怎么令人憎恨,于是扯了扯嘴角道:“阿芙终于到宫里来了,你舅舅念了你好久呢,若不是我劝阻,他定要出宫去寻你呢!”
“让舅母多担待了,阿芙受宠若惊呢。”谢芙皮笑肉不笑地道。
贾皇后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然后才扬着一抹自以为贤良的笑容看向司马哀,“陛下因何动怒?杨公公侍候陛下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待贾皇后说完,司马哀就怒气冲天地道:“他压死了朕的大将军王……”
“就是贤王上次进献的那一只?”贾皇后皱眉道,她对这贤王是万般不放心的,但是在宗室里她找不到更好的同盟者才会暂时拉拢他,等大事可成,她一定会想办法除去他,小眼睛中顿时满布着戾气。
“舅母,不是那只难道还是另一只吗?”谢芙道:“舅舅为了这只蟋蟀痛哭流涕,打那奴才三百大板还是便宜的,舅舅你说是不是?”她扬脸看向司马哀。
司马哀顿时就道:“阿芙说得对,他压死朕的大将军王,打三百大板还是便宜的,不行,朕要加刑,还要再打两百大板,阿芙,你说好不好?”他寻求着同盟者。
“舅舅说什么都是好的。”谢芙一脸赞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