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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要宣御医来瞧瞧?”阿离小声地建议。
卫蕊皱着眉挥手道:“不用了,许是这两天有些滞食了。”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娘娘怀孕了呢!”阿离开着玩笑道。
卫蕊急忙转头看向阿离,双眼里满是探究之情,伸手摸了摸小腹,这怎么可能?阿离总是挨了一刀的,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孕,因为一直以来都笃信着他是宦官所以才没有再喝那避子汤,再一细思她的葵水已经延后了不少日子仍未至,“往后这话不许再说了,不然哀家砍了你的人头。”她扬着眉毛威胁道。
阿离这会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遂又跪在一旁又是求饶又是赌咒不再说错话。
卫蕊这才放过他,不过她的心中开始有几分怀疑了,不会真让阿离的乌鸦嘴说中了吧,那原本因为有了下诏赐婚这条计谋的喜悦之情顿时就化为乌有,越想越不安,遂伸手把阿离招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摄政王府。
皑皑白雪开始降落,今年的雪下得格外早,很快就把大地铺满了,白茫茫的一片,冉佳领着弟妹二人在雪地里打着雪仗,只见那红红的身影在雪地里穿梭,倒也赏心悦目,还有那银铃般的笑声不停地传过来。
八角亭内,那正在烹煮着酪浆的香气在四周传开来,而且四周还布有炭火,倒是多了几分温暖。
谢芙邀司马钰前来赏雪,亲自倒了一碗酪浆给司马钰的儿子王璨,看着这只比女儿大数月的男孩一脸有礼地双手接过,“阿璨谢过芙姨的赏赐。”
“你这孩子倒也份外老成了。”谢芙笑着道,“最近书读得怎么样?可有不懂的地方。”
“回芙姨的话,还好,萧先生知识渊博,侄儿跟他学了不少知识。”王璨恭敬地回答。
司马钰看着儿子那一副老成的样子,不禁也摇头笑了起来,转头望向不远处正玩得疯的几个孩子,“阿璨的性子若是像他们一般就好了。”
“囡囡的性子才让人头疼呢,阿琪的性子好,不过一跟囡囡玩,就又变得野了,阿儆整天就想跟在两个阿姐的身后跑。”谢芙笑道,“哪像阿璨听话得很。”
王璨听到谢芙那赞赏的话微微扬唇笑了笑,不过双眼还是有几分羡慕在看向打雪仗的几个孩子,他没有亲弟妹,况且年幼时就由爷爷亲自教诲,每每要他记住的就是凡事要以王家优先,因此少了几分孩童的童真。
司马钰每每看到这样的儿子都会有几分心痛,她错过了儿子的启蒙,再加上女儿的不幸,都让她更为疼爱这个孩子,但再怎么样也拉不回曾经会随王恺去钓鱼的儿子,“我倒希望他可以多笑闹点。”
“溥郎常跟我说,陛下的几个伴读当中,就阿璨领悟力最强,常能举一反三。”谢芙笑道,看到远处的冉琪突然摔倒在雪地里,她顿时顾不上其他,急忙起身准备去把小女儿抱起来。
“二姐,快起来。”冉儆已是先一步把冉琪拉起来了,还懂事地给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冉琪因为摔疼了,大眼睛里含着泪水,眼看就要哗啦啦地流下来,一旁的冉佳把雪球一扔,上前摇头道:“阿琪,不就是一点擦伤嘛,不疼的,来,阿姐呼呼就不疼了。”说完,做势要去把冉琪的衣袖掀开。
“阿姐,你那套哪顶用啊?”冉儆人儿小小的,倒是挺会驳嘴。
冉佳瞪了一眼弟弟,表示长姐的威信不可冒犯。
谢芙一把将默默流泪的冉琪抱起来,安慰了半晌,然后才轻敲冉佳的头,“囡囡,你是大姐,怎能不看好弟弟妹妹们,等你爹回来,让他好好地罚你。”
“娘就会拿老爹来压人。”冉佳噘着嘴道,不过她才不怕老爹呢,他比娘好哄多了。
“阿琪可有摔着了?”在一旁的司马钰着急地问,刚刚看到她要摔跤,她的心头就猛烈一跳。
“阿静,去把药箱子拿来。”谢芙吩咐道,然后才与司马钰道:“可能有些擦伤,小孩子磕磕碰碰总是有的,只要不是大伤就好,不能让我们的小阿琪身上留疤。”
“娘。”冉琪巴着谢芙的衣物撒娇地唤着。
顿时一群人折回八角亭内,谢芙掀开冉琪的衣物一看果然是小擦伤,顿时就放下心来,小心地上好药,这才抱着冉琪回到原位,司马钰一直跟在身边,两眼紧紧地盯着这五岁左右的小人儿,她一呼痛,她的心就揪紧,她一舒眉,她的心就宽裕。
“阿钰,你这是怎么了?比我这当娘的还要心疼我们阿琪,寸步不离地跟着。”谢芙笑道,拿起一旁的温热酪浆喂给冉琪喝。
“那是我们小阿琪太惹人心疼了。”司马钰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解释道。
“听说太傅大人最近的身子骨变差了,可是真的。”谢芙问。
“可不是,本来还好好的,却在前些天感染了风寒,卧床有几日了,请宫里的御医看过了,都说碍不着性命。”司马钰皱了皱眉,只怕今后不良于行,这句话她没说,最近丈夫为了此事更是忙得只有晚上才能见到人影子。
王太傅那个老顽固,谢芙想到就是他与王太后二人才导致了洛阳的那一场变故,对于他病倒这事倒也不同情。
冉佳一面喝着酪浆,一面看了看母亲怀中的冉琪,再看看王璨,这两人喝酪浆的姿势居然是一样的,遂格格笑出声来,顿时引来众人的侧目。
“囡囡,你笑什么?”谢芙道。
“娘,我发现一件好玩儿的事情来。”冉佳笑着道,揽了揽弟弟冉儆,“我与阿儆吃东西有几分相似,没想到阿琪与那书呆子倒是一样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兄妹呢?”说完,银铃般的笑声更响,“仔细一看,我发现阿琪长得真有几分像书呆子。”
王璨那带着温暖笑容的脸庞顿时就板了起来,冉佳每次见着他都会喊着书呆子,不就是那一次她混到宫里去,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她耍了,她就开口闭口书呆子。
冉佳也感觉到王璨那双眸子里满是警告之意,顿时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悄然吐了吐舌,看你能奈我何!
谢芙闻言,低头看了看阿琪捧着玉碗的姿势,果然与王璨十分相似,那先喝之前轻舔一下唇瓣的样子更是像。细看眉眼,也像得很,遂笑道:“我看我们阿琪倒真的有几分像阿璨。”
司马钰愣然了,看了眼冉琪又看了看自家的儿子,还别说,真有几分相似,这是巧合吗,还是有别的原因?她顿时就留心上了,“确有几分相似,不如把小阿琪许给我们阿璨当儿媳妇好了?”突然半真半假地道,实在很想把那小女娃抱在怀里,当不成女儿当儿媳妇也行啊。
谢芙闻言,怔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就笑了出来,亏司马钰想得出这种方法把小阿琪带回家去,伸手摸了摸阿琪的头发,正经而认真地道:“那可不行,阿钰,你真的是想女儿想疯了。阿琪才多大一点,阿璨才八岁,你倒好,居然就想得出这种歪主意来。”尤其一想到卫太后也这样打着她家囡囡的主意,她的表情顿时就冷然。
司马钰听到谢芙拒绝的话,喝了口酪浆,“我那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无奈我那公爹顽固,我是真的很喜欢阿琪。”说完叹了一口气,况且要说与儿子年龄相衬的话当然是冉佳更合适,不过还是等孩子们再大点说这个才好。
朱芸拉着谢玖踏着白雪走了过来,看到一拨人都在八角亭喝着热酪浆赏雪,倒是增了几分诗意与惬意,“阿姐,表嫂,有好事儿怎么也不叫上我?”
“你那不是有正事要办嘛,都妥了吗?”谢芙转头看向她扬眉道。
朱芸凑到火盆旁烤了会儿火,然后才看着谢芙道,“都办妥了,现在完璧归赵,族里已经同意把阿玖挂在阿攸的名下,往后我看阿玖要改口唤我声娘了,阿玖,赶紧叫娘。”
谢玖被她一逗,脸都红透了,朱芸才比他大了七八岁,就要让他喊她一声娘,他一来喊不出二来他自己有娘,想到生母谢菱,他的眸子黯了黯。
谢芙看到谢玖的样子心里微疼,这个孩子还是相念谢菱了,“叫舅母就好了,阿芸,你才多大,哪能生得出阿玖这么大的孩子!”
“我这不是说着来玩儿的嘛!”朱芸笑道,然后接过侍女手中的热酪浆,看到司马钰没顾上与她们说话,倒是两眼有几分痴意地盯着冉琪瞧,听说早年表嫂生过一个女儿的,只是不知后来怎么就没了,也没再听人提起过。
谢芙看着司马钰那个表情,心里也为她有几分难过,“阿钰,你与三郎还没怀上吗?”王恺现在朝堂上倒是颇为活跃,看得出来随后要挑起王家这副重担。
“哪能说怀上就怀上。”司马钰有几分落寞地道,一想到那被抛下山崖的女儿,她每每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