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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她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死了?你让我怎么相信?许昌城内的见面居然成了最后一面,三郎。”司马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丈夫的怀里低声饮泣起来。
“阿钰……” 王恺自己都感觉到满心的悲切,想起以往随她在章台宫里种菊花的情形,那个时候的她看来恬静又宁和,若没有后来的变故,也许她会活得更久一点。
“阿钰?”
就在王恺正抱着司马钰有些软软的身子安慰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带点冷然又有点醇厚的嗓音颇有几分惊喜地喊了一声。
司马钰一听到这声音丝毫不亚于听到王太后薨逝的震惊,突然在王恺的怀中抬起头迅速地看着那一脸惊喜地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抹了抹泪水,颇有几分朦胧之意地看着来人。
来人的长相颇为俊美,一双狭长的眼睛,嘴唇颇薄,一头青丝整齐地束好,身上罩着一件白色裘衣,裘衣内的腰间缠着麻布腰带,此时正快步向她而来。
多少次曾在梦中想过若再见此人,该做何表情?若是再见他,她也许会激动、会难过、会感慨、会质问……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却不曾想过居然是淡漠。“夏候郎君别来无恙?”她的神情淡淡地问。
“阿钰,你怎么如此见外?以前你都会喊我一声阿渊的?”夏候渊惊讶道,“你真的到建康来了?我还以为刚刚看错人了?”想要伸手握住司马钰的玉手。
司马氏与王氏奔来建康的时候,他就在人群里寻找着司马钰的身影,谁知道却是怎样也没找到,那时候心里的失落之情现在仍记得。刚刚在马车上无意中掀起纱帘子的时候却意外地见到她,所以他赶紧让人停下马车朝她而来,这回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真的是她。
王恺却是动作快速地上前去自然而然地把司马钰护在怀里,不让夏候渊的手碰到司马钰的一根汗毛,抬头直视瞬间皱起眉头的夏候渊,声音冷冷地道:“夏候郎君请自重,现在阿钰可是罗敷有夫。”
夏候渊的眉头皱得更紧,风吹起他身上的白色裘衣,让他凭添几许洒脱之情,但是与此时一身青衣的王恺相比,那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众走过的建康城少女都在偷偷打量着王恺的天人之姿,小声议论着这突然出砚的俊美郎君是哪家的?
“王郎君,阿钰虽说嫁给了你,但是你们的婚事是怎么一回事?相信你自己也清楚,阿钰,我说得可对?”夏候渊那双狭长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司马钰的眼睛看,意图寻找着当年的丝丝情意,可惜的是在现在的司马钰的眼中却是什么也没有找到,这让他的心慌乱起来,“阿钰,你听我说……”
王恺正要作声斥责这夏候渊的不知礼数,司马钰却是快速地抢先打断夏候渊的话,“夏候郎君要毁我闺誉吗?我的夫主就在身边,你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头拉着王恺的手,“三郎,我们回府去吧,现在太后薨逝,还有不少的事情等着我们呢。夏候郎君,失陪了。”不再看夏候渊那欲解释的虚假嘴脸。
王恺的嘴角冷冷地一撇,扶着司马钰坐上马车,“夏候郎君,我们夫妇告辞了。”吩咐马车夫尽快起程往王府而去。
夏候渊只能愣然地站在路旁看着那辆马车驶远,手指紧握成拳,脸色十分阴沉,曾经说过要等他回洛阳迎娶她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知道他一直在努力着能回到她的身边吗?阿钰,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
“夫主?”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名圆脸的年轻俏丽女子喊了声,不过她的眼睛仍是偷瞄着那驶远的马车,从未见过长相如此俊俏的郎君,就连以为是人中龙凤的夫主在那个人的面前也失去了光彩。
夏候渊看也没看她一眼,经自上了马车,然后看到那女子仍在看着远去的马车,“还不上车?若你不想回府,尽可以站在这里。”马车帘子一甩,朝车夫不悦地道:“起程。”
“顾妾侍还没上……”车夫说了一句,突然却看到夏候渊的脸色更加难看,遂二话也没说,赶紧扬鞭朝府里而去。
“诶,夫主……”顾妾侍急忙喊道,跑起来追去。
“你自行想办法回去。”夏候渊的声音冷冷地从马车里传来。“若想不到办法就不要回来了。”
顾妾侍路了跺脚,夏候渊这夫主其实一点也不体贴,咬紧一口银牙提起裙摆认命地往府里而去,若真惹怒了他,她会没好果子吃的。
坐在马车里往王府而去的司马钰与王恺二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各自在想着心事,王太后的突然薨逝,夏候渊的突然杀出来,都让他们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就在马车赶到了王府的时候,车先下马车的王恺扶司马钰下来的时候,司马钰这才道:“三郎,其实我已经不再……”
王恺伸手捂住她的嘴,“阿钰,我明白,你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误会你,夏候渊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走吧,你不是等着要见阿璨?况且还有姑婆的突然死亡还是要弄清楚才好。”
司马钰颇为感动地看着丈夫,原本以为他要大肆询问一通的,谁知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问,就是这一句话也没有问才让她的心更贴近他。
王府此时也是白幡高挂,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衣腰系麻布,王太傅听闻儿子来了,忙拒着拐仗牵着孙子的手从里面迎出来。
“爹,娘。”王璨一看到父母的脸,顿时挣开爷爷的手跑上前去。
“阿璨。”司马钰早已是满眶热泪地跑上去抱着儿子失声痛哭,“阿璨,让娘好好看看你,一年多不见了,长高了,娘都快认不得了……”她的手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儿子那愈来愈似丈夫的小脸蛋。
“娘,阿璨想你。”王璨此时也含着两泡热泪伏在母亲的怀里。
朱氏这时赶紧上前去看着自己那瘦了许多的儿子,“三郎总算是来了,娘日也盼夜也盼,只可惜我们王家的孙女…”
“好了,哭哭啼啼的,还不把眼泪擦干?”王太傅轻喝道,看到儿子眼中有疑问,遂道:“都进屋去吧。”说完,由侍从扶着进到屋内。
“爹的腿?”王恺上前扶着父亲疑道。
“来建康的途中腿受伤了,自此后就不大利索,常要柱着拐仗,现在这天阴冷着,就更是难受。”王太傅看着儿子道,“相信你也知道你姑婆薨逝的消息了?”
“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起来话就长了,现在陛下的处境也不太好……” 王太傅叹了一声道。
后面牵着儿子的司马钰也是皱紧了眉头,建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家子到了正堂坐下之后,王太傅这才道出原尾。
一路南奔往建康,王太后的身休是每况金下,但也不至于要死亡的程度,只是精力大不如前倒是真的。而且建康这边以庆王为首的宗室几次与王太后交锋,王太后有王家为后盾倒是谁也压制不了谁,只是在前几天,本来还精神爽朗的王太后就突然在夜里暴毙离去。
“至今你姑婆是如何薨逝的还是个谜。”王太傅神情难过冷着声音道,“庆王等人欲掌控朝廷,而这建康太守夏候渊又是与他关系密切,我们在这南边却是过得不太如意啊,若不是我们王家子侄任官的太多,只怕庆王早就趁你姑婆的薨逝对付我们王家了。”
“莫不是庆王暗中下杀手杀死了祖母?”司马钰的心一紧道。
“这个谁知道?那个庆王在洛阳时看起来倒是老实本分,一到建康就变了样,只是姑姑死得过于蹊绕了,阿恺,你在这个时候到来就太好了,我们王家现在正需要你。”王太傅这回看着儿子的眼神热切了不少。
王恺看着这样的老父,实在指责不了他丢下他们仓皇逃去的行经,“父亲安心休养身子吧。”
众人又叙了一会儿话后,王恺方才抱着儿子王璨到那一早就准备好的院落里休息,一家三口团聚叙了叙天伦之乐。
王璨更是拿出最近做的功课给父母过目,看到母亲那郁郁寡欢的样子,上前颇关心地道:“娘,你别太难过了,阿璨不想看到娘伤心。”
“好孩子。”司马钰伸手抱着儿子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头发道。
王恺颇为感慨儿子小小年纪倒是写得一手好字兼做得还不错的文章,夸了夸儿子,这才让侍从带儿子回房去歇息。
“父亲倒是细心栽培阿璨。”王恺道,伸手揽过司马钰的身子,“阿钰,逝者已矣,你也别太过于记怀,明日我们就进宫,一来面见陛下,也要趁早提重返洛阳的事情,这建康始终不太安全;二来给姑婆上一注香,怎样也要想办法查清楚姑婆到底是如何死的?”尤其那个夏候渊更是让人不放心。
司马钰轻“嗯”一声,良久之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