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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冉溥看到小娇妻进去沐浴了,正准备也跟着进去,谁知汤妪去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脸色有几分尴尬地道:“将军,夫人刚怀上,我问了大夫,他说这头三个月是关键,最好让夫妻俩分房睡。”这是最好的办法,她是近侍,又岂会不知道这对夫妻的房事很是频繁,若是一个忍不住恐伤了孩子。
冉溥皱了皱眉,“还有这等说法?”
汤妪不好误导冉溥的认知,于是老实地道:“其实分不分房不是重点,而是大夫说……说是头三个月不能行房,将军若还与郡主同房,万一伤着孩子就不好了。”这个孩子可是谢芙盼了很久才盼到的。
冉溥听后,眉头皱得更紧,很快就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不用分房那么严重,我会克制住的。”说完,不待汤妪回答,他就闪进了浴室。
汤妪有些怔愣地看着冉溥进了浴室,好在这番话她也与郡主提过,夫妻克制一下也应该不是难事。
半夜,夫妻俩都睡得不好,谢芙每动一下,都感觉到丈夫的身体一颤,尤其是那硬硬的部位抵着她。
“溥郎?”谢芙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起身。
冉溥拍抚了一下她的背,“小丫头,没事,睡吧。”汤妪告诉他,大夫说谢芙的孕相不错,只是嗜睡,而且要多吃些补血的东西。
谢芙只是瞄了他几眼,很快就转头睡了过去。
冉溥到外面淋了个冷水浴,让身体的亢奋恢复了平静,这才回房连人带被抱在怀里,就怕自己的身体冷坏了她,方才慢慢地进入梦乡。
因为谢芙有孕的原因,巡视行程缩短了,冉溥带着小妻子快速地返回北地郡,虽说她的孕相好,但那害喜的症状却是慢慢地显现了。
“呕。”坐在马车里的谢芙又干呕了起来。
“小丫头。”刚踏上马车的冉溥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罐腌梅子,“我问了人,她们说怀孕的妇人吃这种酸梅子可以止吐,小丫头,要不试试?”说完,拈起了一颗梅子准备塞到她的小嘴里。
谢芙颇有几分感动地看着他,想到他去问那些已生产过的妇人关于这孕吐的事情,那一定很尴尬,遂也不拂他的好意,张开嘴吃了一颗,感觉到那酸酸甜甜的梅子味道在嘴腔里扩散。
“怎么样?”好点没?”冉溥一脸紧张地问道。
谢芙这才感觉都胃里的酸液不再翻滚,“嗯,好多了。”然后又示意他再塞一颗给她。
冉溥自是照做,两眼笑眯眯地看着她满足地吃那酸的不得了的梅子,真希望这孩子能快点生出来,这样就不会再折磨她与他了。
从渭水边上的小船下来的乌兰珠,看着这黑漆漆的夜色,而那随从快速地牵着马过来,“公主,大汉传令来让您回王庭。”
乌兰珠点点头,这里的事情已了,她也要准备回王庭去了。
“公主,刚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冉溥的妻子正怀着身孕。”有一名随从快马加鞭地赶来,一看到她,急忙下马禀道。
“你说什么,冉溥的那个妻子正怀孕,这消息没错吧?”乌兰珠问道。在这段时间她一直收集着有关冉溥这妻子的信息,对于谢芙,她也渐渐地有了防备之心。
“没错,这消息我反复验证过了。”
乌兰珠突然笑了出来,谢氏阿芙在这个时候怀孕,真是连老天都助她,心里在呐喊着:冉溥,那一剑之仇我一定会报的,快速地上马,道:“回王庭。”
洛阳城。
司马钰这胎怀了十个半月仍未生产,王太后及朱氏等人都紧张不已,一般孩子九个多月都会生了,怎么司马钰这胎怀了这么久仍没有动静?若不是大夫说胎儿正常,她们都要怀疑会不会是死胎了?
这天,朱氏想是儿子这么久也没有信回来,而司马钰却是仍仍仍未有生产的动静,想到这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夫人,夫人,公主要生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归来、爱与试探
司马钰自从怀上这个孩子之后,开始思念那个给了她这个孩子骨血的人,她也知道朱氏已经给他去信了,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心里仍然是期盼他能赶回来,与她一道迎接这个新生命。
可是从秋天等到了冬天,再到柳叶抽枝,待那花开到荼蘼的时候,那个男人仍然了无音信,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直沉、一直往下沉,再加上怀孕所带来的不便,她变得更加寡言少语,甚至一整天也没有说上一句话。
可是当那怀了十个半月的孩子终于要出来面世的时候,当那羊水从体内流出之时,她的心情又是激动的,这个与她一道一直等着那个人回来再出生的孩子终于也与她一样失去了耐性。
那疼痛一波一波地向她袭来,她的额头满是汗水,侍女一遍一遍地擦拭,“啊——”她痛得忍不住喊叫了出来,稳婆一早就在院子里待命,进来看过她的情况之后,一致都表示现在离生还早着呢,她们一遍又一遍地轻揉着司马钰那颇大的肚子,一面跟她说:“公主,等那阵痛过了后,再吃点东西,不然等到使劲的时候,公主会没劲的,现在要省点。”
司马钰点点头,这疼痛确实如稳婆所说一般是一阵一阵的,所以她也老实地喝那老妇喂到她的嘴里的汤水。
院子外已经站满了人,王太傅与朱氏都焦急地来回踱步,朱氏更亲自进去看过,都说还要四五个时辰方才到生产的时候。
“夫主,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儿媳妇若生了,我再派人去禀报。”朱氏道。
王太傅这才点点头,这毕竟是他的嫡孙,“夫人可要记着了,莫错过了孩子的出世。”
朱氏刚点点头,突然王太后的轿辇到了院子门口,看到那老太后在宫娥的搀扶下一脸焦急地进来,“生了没有?”
王太傅上前行礼,并扶着她到屋子里坐下,“还没呢。”
“我进去看看阿钰的情况如何?”王太后心里毕竟焦急,走了两步,突然想到,“阿恺呢?他到现在仍没有回来?”语气里相当的不满。
朱氏忙道:“我已经派人去给他送信了,相信正在赶回来的途中。”
“回来?你这信都是去年八月送去的,他到现在都未见着人影,你让阿钰的心里怎么想?就算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好歹也让人送封信回来解释一下啊。阿恺这次做的事情,连我都难以谅解他。”王太后发了好一通脾气,她了解司马钰,那个孩子怀了这么久也没生,很明显就是她还想等着王恺回来。
王太傅铁青着脸站在一旁,朱氏的笑容有几分勉强,王太后看到这一幕,顿时拂袖进了产房。
王恺快马加鞭地往洛阳赶去,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马,但就算这样,这一路仍花了不少时间。
当马踏进洛阳的时候,他的心就越焦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阿钰生产?洛阳城的民众看到那狂奔的马屁,都吓得纷纷让道。
谢攸刚从藏娇馆出来,正要踏上马车,突然一阵狂风吹来,然后就是烟尘滚滚,忙稳定身形,举起那宽袖挡住那灰尘,待那如发了狂的马儿驶过之后,方才不悦地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在洛阳城的主道上狂奔?”再看了看那背影,他又微眯了眯眼。
身旁之人道:“郎君,好像是王家三郎,不过怪了,他不是代天子出巡吗?怎么这儿会出现在洛阳?”
“玉安公主就要生产了,他会赶着回来也在情理当中。”谢攸刚不太感兴趣地道,钻进车内坐好,他呢如狼一般的眼睛因为这两年的内敛和磨练而变得沉稳起来,身上的气质越发雍和,若不刻意去提他的身世,没有人回想到他当年只不过是个在厨房吃饭的不起眼的庶子。“不知他可有顺路去看过阿姐?”他微喃道。
“郎君,郡主不是传信回来说她过得很好吗?”侍从一边给他倒酪浆一边道。
“等哪天没有那么多事了,我也到北地郡去看看她,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她好。”谢攸始终没有叫过冉溥一声姐夫,对于谢芙选择抛下洛阳的一切,随冉溥到北地的做法他至今耿耿于怀。
天色渐黑了,司马钰的痛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王太后没有生过孩子,光在一旁看着就觉得心里怵得慌,任由司马钰抓紧她的老手,“阿钰啊……这可该怎么办?稳婆,阿钰怎么这么痛?你们倒是想办法啊?若她们母子俩活不成了,哀家就让你们通通都陪葬。”最后更是威胁的话。
稳婆也急得满头大汗,司马钰已经生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个孩子愣是没有生下来,尤其听到王太后那威胁的话,心里更是紧张,“公主,用力啊,对,用力……”
司马钰觉得那痛就像被五马分尸一般,她已经痛了这么久,这个孩子仍是生不下来,力气正在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