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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儿女情长要放到一边。 ”裴法对于儿子这话是甚为满意。
柳、裴两家等待多时,方才等到冉溥接见的命令,这次自然是在将军府里的麟光院会客。
双方刻拔弩张地谈了大半天也没谈拢,气氛紧张得很。
中途休息的时候,裴简出来透透气,站在那庭院里看着那春光无限好,想着这未解决之事,还有那不知名的俏佳人,心里又是一阵的懊恼,正想转身离去,却见到花丛中,有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装的女子在扑蝶,他站在一旁看得起劲,待那女子抬起头来看着网中的蝶嫣然一笑的时候,他如石化般定在那儿不动。
眼看着她含笑就要转身离去,他忙追上去, “女郎? ”
谢芙听到有人好像在叫她,难得她的手终于不用再吊着了,为了让手恢复灵活度,她刻意拿着一张网来扑蝶,回头一看不正是那日与她看同一把扇子的男子?嘴角勾了勾, “郎君,是你啊? ”
“女郎怎么在这儿? ”裴简的语气里有着惊喜。
“我不在这儿,那该在哪儿?郎君说得真好笑。 ”谢芙笑着回答, “郎君又为何在此? ”
“应冉将军之邀而来,对了,女郎…… ”裴简正想问话,突然看到谢芙好像急着转身要离去。
谢芙看到汤妪就要寻来了,今天她就反对她扑蝶,于是把网往身后一收,回头朝裴简道:“是吗?郎君,我先走了。 ”
裴简呆呆地看着她如那春日的蝴蝶般飘走了,“嗳,女郎……”他急着喊了一声。
裴简没想到两面都是匆匆而过,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她到底是哪家的女儿?不过想来这府里的人应该知道,于是一把抓过那经过的奴仆,指着那道远去的俏丽身影道:“那是谁?”
奴仆被他严肃的神情吓着了,抬眼看去,正好看到汤妪经过,于是忙道,“回郎君的话,那是汤妪。”
汤妪?裴简好看的眉一皱,这将军府的人都没一个好东西,遂一把将那奴仆推开,“她怎么可能会是个老妪?无知的东西。”说完,转身就走。
奴仆回头看着裴简的背影,小声骂了一句,然后才转头离去。
冉溥回到东跨院的时候,正好听到汤妪一边给谢芙缝制春装,一边抱怨道:“郡主,你的手还没全好,怎可轻举妄动?”
“怎么了?汤妪,她又做了什么?”冉溥笑着走进来。
谢芙一看到他回来,就跑上前去,冉溥自是一把抱起她,“你又不听话了?”
“没有,你可别听妪乱说。”谢芙笑道。
汤妪没好气地抱怨了几句,“将军真该好好说说郡主。”遂把她今天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谢芙扁扁嘴,冉溥站在汤妪一边,道:“汤妪没说错,你呀,这手还需静养几天才行。”
“好了,我知错了,都别讨伐我了。”谢芙笑着道,然后才记起有正事未谈,“与柳、裴两家谈得如何?”
冉溥抱着她在怀里坐着,道:“我们提出要上郡一半的权利,他们自是不肯,只说会付给我们一定的报酬,但是却怎么也不肯让我们进驻上郡,为了这个问题自是大家谈不拢。”
谢芙双手圈着他的脖子,“那就是说他们只想我们出兵帮了他们,然后就乖乖地退兵回来?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说完,还皱了皱鼻子。
“好了,暂时先别谈这个了,反正这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个定数。”冉溥道。“对了,你真的要办宴席?”
“对呀,不但要把柳、裴两家请过来。”谢芙的眼睛笑眯眯的,“而且还要请那几家士族,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番,溥郎,你说好不好?”
冉溥笑着吻了一下她的唇,“小丫头,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北地郡的士族都突然收到谢芙的请帖,大家拿到手的时候,有人笑呵呵的,也有人觉得颇为沉重。
杜正看着那请帖,与夫人卢氏道:“夫人,这天要不要去?”
“去,我们若不去,那个精明的丫头肯定起疑心。”卢氏道:“况且裴家现在与我们走得近,我们也好借那天给他们帮帮腔,这可是个好机会。”
“嗯,我也是这么想,现在石狮的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我们若能拉拢裴家,自然是好事。”
宴席那天,柳安督促着女儿,“阿缕,把那新做的彩衣穿上,这天可是个好时机,我们也趁机提这婚事。”
柳缕脸上有着一抹嫣红,“好,爹。”正准备走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爹,只是我们双方都不拢,这婚事会有助益吗?”
柳安这时候才对女儿道:“阿缕,我听你哥说这裴家似乎要有所举动,我们也不得不做准备,依我看,这冉溥还是占优势的,只是他的胃口太大了,你爹心里发愁啊,若能结成姻亲关系,希望他能给我们柳家一个生存之地。
“爹,真到了这地步?”
“阿缕,裴家那是异想天开,这上郡是什么地方?能与北地郡及其周围的几个城郡相比?连这个形势都看不懂,裴家那老头这回真的是傻了。”柳安冷冷地道。
柳缕这才点头赶紧由阿草扶着回去梳妆准备。
正文 第七十章 宴席
这是将军府成立以来第一次摆宴席,府里的仆从都份外小心地按着谢芙的吩咐办事,就怕事情办不好到头来丢了将军府的颜面。
阿秋在麟光院里亲自指挥仆从把那新帐幔挂上, “对,那儿高点,嗯,就这样。 ”然后又踱到一旁看着那些毛手毛脚的侍女们差点把香鼎碰掉到地上,于是板着脸道:“小心点,鼎里的灰清了吗? ”
“阿秋姐,都清了。 ”小侍女急忙道,就怕被指青办事不小心。
阿秋拍拍她的肩, “别紧张,差事都办好了就行了。 ”看到小侍女松了一口气,她正想转身准备去查看别处布置得如何?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吓了一跳,转头正欲开骂,然后看到是阿一, “做什么吓死人了? ”她拍拍胸脯,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了一抹娇气。
阿一咧开嘴笑道:“我今天随将军回府早了些,所以就来看看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他讨好地道,其实以他的身份,这些仆从干的活哪需要他插手?
阿秋觉得心里有几分甜蜜,虽然以前看他不顺眼,但现在却是一天没瞧见他的人影心里莫名的有几分挂念,遂也不客气地道:“郡主说要在屋里摆几盆花,你来得正好,帮我搬花吧。 ”
阿一看到她的笑容觉得有几分醉了,傻笑着跟在她的身后去搬那几盆开得正灿烂的蔷薇花,一手就搬动两盆,而且是毫不费力的样子。
阿秋掩嘴笑道:“阿一,若是在乡下,以你的劲道,看来不愁饿肚子。
“那是,我也是个犁田的好手。 ”阿一吹牛道,然后又把花摆到指定的位置, “是这里吗? ”
“不对,要挪过去一点。 ”阿秋指示道,看到阿一总摆不对位置,她猛的低头亲自摆动,谁知阿一却突然抬头,两人的头刚好撞到一块,两唇却意外地贴在一起,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阿秋反应得快,忙抬头转身捂着发烧的脸,真是丢脸死了。
“阿秋? ”阿一回味了一下她那软软又香香的唇,不经意地唤了一声。
阿秋却是脸色大红,回头瞥了他一眼,然后话也没说转身就走,现在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嗳,阿秋…… ”阿一看到她快速地走远,他想要伸手拉住她,却没能抓得住,只能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她走远,感觉到心有几分失落,又有几分窃喜。
东跨院里,谢芙正把那新做的华服给丈夫穿上,这衣服衬得他那高大结实的身材是份外的挺拔,遂满意地拍拍他的胸膛道:“我就知道你穿成这样好看。 ”
“小丫头,我怎么感觉像是要去唱戏呢。 ”冉溥拉了拉身上的华服,有几分不习惯。
“别扯,扯坏了我可不高兴了。 ”谢芙拉开他的手,噘嘴道。
冉溥摇摇头,古人有彩衣娱亲之举,那他算是彩衣娱妻吧,不过他仍要讨上几分利息,抓过她转身要走的娇躯,快速地低头亲吻她的朱唇。
谢芙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掂起脚尖与他唇舌纠缠,两人越吻温度越升高,门外的汤妪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唉,她真的不是有心要打挠了两人的亲热,实因有事情要禀报。
冉溥这才赶紧把小娇妻身上的衣物拉好,不让那春光外泄,谢芙最近却颇具悍妻的持质,又暗暗地掐了他一把,惹得他又眦牙裂嘴,他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招了,遂凑在她的耳朵小声道:“小丫头,手劲轻点我会更喜欢的
谢芙瞥了他一眼,然后才看向脸色有些尴尬地汤妪, “妪,可是客人都来了? ”
“嗯,客人都到了七七八八,将军与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