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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这是女子的嘤咛声,很娇弱,很迷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这是女子正在承欢时的声音?
“……溥郎……啊……”这是谢氏阿芙的声音,她握紧拳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灰色的墙,仿佛看到里面的两人似乎正在交缠着。
“小丫头,舒服吗……”这是冉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的味道,此时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夜晚的寒风不停地吹在她的身上,她已经不记得她躲在这儿有多久了,只记得这欢爱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也一声比一声浪,直到最后这声音平息了下来,她才回过魂来,银牙暗咬,她恨,真的好恨,谢氏阿芙有何魅力?居然让冉溥能够与她欢爱?
“小丫头,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冉溥那宠爱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是什么?”谢氏阿芙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及期待之意。
冉溥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正在梅如听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喝了一声,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压低身子沿着墙角躲了去。
然后听到那人提着一只猫,“原来是只猫?”
梅如被这一吓之后,不敢再逗留,若被发现她有口也难辩,再度瞧准机会偷偷地溜出了东跨院,趁着夜色慌不择路地跑回自己的院落,脑海里全是冉溥与谢芙欢爱的声音以及他们的对话。
“礼物?”梅如一把撑着村干,然后双眼含恨地咬着这个字眼,那匹漂亮的小母马突然在脑海里出现。
她恶毒地看了一眼那在黑夜里只现出些许轮廓的东跨院,握紧粉拳,“谢氏阿芙,只要你消失掉就好了,对,只要你消失掉就好了……”
阿兰在南跨院等了良久也没等到梅如回来,正焦急地来回踱步,当她看到梅如的身影时,急着上前扶着她,“女郎,你到哪儿去了?”
梅如看了眼这忠心的侍女,然后道,“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看到一旁正探头探脑地的侍女,她顿时就怒喝道,“看什么看?”这些人即使是谢芙派来的,此时她还是主子她们还是仆人。
侍女们不屑地收回目光。
梅如这才急忙踏进室内,然后连晚膳也没吃,她就倒在床上思索着如何让谢芙消失掉,她手里还握着一张王牌,只要冉溥肯再看她一眼,她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再失望。
同样的夜色里,身为北地的士族,杜家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去年失收,他们手中的大量田地都被冉溥收了去,仅给他们保留了不到十分之三的田地,自然令他们十分的不满,私下里的抱怨声不绝于耳。
此时,在这间富丽堂黄的正堂里,裴简正与杜家的家主杜正商谈着,香鼎里飘着宁神香的香味,案上陈列着丰盛的菜肴,两旁的油灯被调得十分的光亮。
“阿简,本来你到来,我这当叔伯的应该盛情款待才对,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光景,你也别与叔叔客气,尽管举箸吧。”杜正一脸热情地招呼着。
“杜叔这是在折煞晚辈。”裴简客气地道。
“唉,谁叫我们摊上了冉溥那瘟神,他比胡人也好不了多少。”杜正叹口气道,“我也想过把家族往南迁,可你也知道,南方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那儿大部分都把持在王谢两家的手上,我们过去只会徒惹笑话。”
“听说冉溥娶了谢氏的嫡女,可是真的?”裴简有些怀疑地道,谢氏的门庭高贵,又怎会把那嫡出的女儿嫁给冉溥这种粗人?
一旁杜正的妻室卢氏撇嘴道,“哪还有假?那丫头我见过,模样儿是没得说的,毕竟谢氏精心调教出来的嫡女,能差到哪儿去?只是这丫头也不是个偏向我们的主儿,阿简啊,等你们家的大人到了之后,你自然有机会见到她,那丫头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不就是一个才年方十五六岁的小女娃嘛,能厉害到哪儿去?”裴简不大相信,看来这对夫妻是被冉溥吓怕了吧?“再说我们出身自同一阶层,她自然也还会给我们一些面子的。”
卢氏笑了笑不再说,裴简不信就亲眼见好了,到时候真正领略到谢氏阿芙的厉害,他不信也得信。
“杜叔,你也知道上郡现在正在面临着危险,大家也是世交,你可要帮我们一把,况且我们若不联合起来,只怕胡人未灭了我们,我们就被冉溥一点一点地蚕食掉。”裴简苦口婆心地道。
杜正的眼睛正眯着看他,这裴简的来意果然正是他猜的,对于冉溥他自是诸多不满,“阿简啊,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可是冉溥这人不是你想象当中那么容易对付的。”想了想,又试探地说了一句,“石家的人不就是被他击垮的?”
“石家?”裴简嘲笑地一哼,“当初明知冉溥非池中物,他们仍是重用他来打胡人,现在终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说他们目光短浅,活该落得此下场。听说石狮现在正逃亡呢,不知他有没有来联系过杜叔?”他也状似关怀地问了一声,不过眼里也有着一探究竟之意。
杜正的脸尴尬了,这裴简好利的一双眼睛,遂笑道,“若我说有呢?阿简做何想?”
裴简皱了皱眉,“杜叔的意思是石狮联络了你们?”
杜正只是笑而不答,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裴简这时不得不慎重起来,这消息炸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眉尖纠结得厉害,他只道这些士族都冉溥打趴了,心里对他们不免嗤之以鼻,希望他们能联合起来给冉溥制造一些麻烦,这样也有利于上郡的安全,但并不希望他们起内哄。
“杜叔,阿简也说实话吧,现在我们上郡正等着冉溥搭救,若他不出兵力,上郡就真的被胡人瓜分了,我们裴家的祖业也就守不住了,到那时候就不得不考虑南迁之事。”裴简道。
“这不正是好时机吗?”杜正起身凑近裴简道。
裴简顿时就明了杜正的想法,低头皱了皱眉,“杜叔这是要陷我们于不义?”
“阿简,你要知道你现在有求于冉溥,他肯定会趁机提各件,你们想要他无各件帮忙那是不可能的。”杜正阴阴地笑了笑。
裴简寻思了一下,他家的大人就是不想付太大的代价,所以才会让他先到平地郡联合众多士族给冉溥施压,让他不要狮子大开口,只可惜到头来只有杜正搭理他。不是他瞧不起杜正,这个人不会是冉溥的对手,但是他自然也不会管冉溥的麻烦,想到这里,他笑道,“杜叔,我不可能参与到你们的计刻,但是我也不会把此事透露出去,你们能在背后扳倒冉溥,对我们裴家而言也是好事。”
杜正的脸上略有些不满,在这风头火势之下,他大胆地宴请裴简,就是为了拉拢他在关键时刻能帮他们一把,“阿简,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若石家继续掌权,对于我们是好事,毕竟大家都是世家大族,他也向我保证了不会过河抽扳。”
“杜叔,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与家父商议才能答复杜叔的建议。”裴简油滑地拖延时间,既然他说到这份上,他自然不会再一口拒绝。
杜正心里对这答案自然是不满至极,但这回脸上却是摆着一副长辈的样子,拍拍杜正的肩膀,“阿简啊,吃菜吃菜,看我们都光顾着说话,菜都要凉了。”
裴简心里骂了一句,但仍是一脸笑意地举箸挟菜,顿时能筹交错,好不热闹。
“听说阿简的发妻于前年难产而去?”卢氏道。
裴简这才记起那没有多少情份的发妻,不过仍是一脸伤心地道,“没错。”
“那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卢氏道,“不过阿简也无须难过,我们杜家也有不少好女儿,若阿简愿再娶,我们两家就是儿女亲家了。”
联姻?裴简没想到杜家为了扳倒冉溥,拉拢他裴家,居然想到这主意,不过此时他的脑海闪过谢芙的容颜,嘴角含笑地做揖道,“杜叔及婶婶的好意,简甚感之,只是婚姻大事须由家中的长辈做主,简实不好在此时应了两位的好意。”
杜正与卢氏对视一眼,虽然这裴简的年纪不大,但行事却颇为谨慎。
“那好,等裴兄到达了北地郡,我们再商议儿比亲家的事情,哈哈……吃菜,喝酒。”杜正大笑道。
裴简也举杯朝杜正示意了一下。
一场晚宴在状似颇为融洽的气氛下结束了,杜正留裴简住在杜家,裴简也没有推拒就答应了,然后随着侍从带路进到那安排好的卧室里。
他刚在卧室里坐下,之前派去暗跟着谢芙的侍从就回来了,忙让他进来,一脸急切地道:“可查到她是哪家的女儿吗?”
那侍从顿时一脸的狼狈,低着头跪在地上道,“请郎君责罚,市集上人太多,我跟丢了那女郎,所以未曾查到她是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