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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芙没想到还有这法子,嗯,她不认得的人不代表丈夫不认得,“好。”赶紧吩咐外头的侍女进来笔墨侍候。
看着侍女铺纸,冉溥一把夺过阿秋手中的墨徒,“我来磨。”
谢芙看到他的神情十分严肃,遂也不再迟疑,提起笔蘸了墨汁,专心致志地描了起来,虽然那个男人她只看到一眼,但她的画功也是从小师从名师的,描一幅人物丹青实不在话下。
没有一会儿,她的丹青就画了,冉溥没待她放下笔,吹干墨迹,立刻就把画举起来细看,他的全身现在都棚得很紧,完全没有了与她刚刚亲热时的放松劲儿。
小娇妻的画实在很好,仅凭这人的一个脸部轮廓及下巴嘴唇,他几乎就可以把这人认出来,这只老鼠他找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没曾想他居然敢到北地郡来,还接触了梅如。
“溥郎,怎么样?认不认得?”谢芙放下笔,赶紧到他的身旁一脸期待地道。
冉溥这时候把画扔下,当众伸手把谢芙抱起来吻了又吻,“小丫头,这是我收到最棒的生辰礼物。”
谢芙也忍不住一脸的兴奋,伸手揽紧丈夫的脖子,“溥郎,这么说这人是石家的人?”
“没错,此人正是石狮。”冉溥抱着她在怀里,“这下终于算是得到了他的行踪,小丫头,运气不错。”他又吻了吻小娇妻的脸庞。一众侍女见到这画面,全羞红了脸无声地退了出去。
“那当然,我也觉得我运气不错。”谢芙昂着头一点也不谦逊地道:“溥郎,你猜我今天还遇上了谁?”
“还有谁?”
“你一定猜不着,柳、裴两家的人还没到,但是打前站的人已经提前进了平地郡,溥郎,你说他来得这么早,到底是要干什么?”谢芙笑道。
“柳、裴两家的人来了?”冉溥的神情倒没有过于严肃,只是挑了挑眉,“看来这北地那几家士族也不太安份。”说完,还冷哼了一声。
“他到底是哪家的人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那两家其中一家的人,溥郎,看来他们准备在我们背后弄一些小动作。”谢芙提醒道。
“放心吧,小丫头,他们不若石氏残余那般令人头痛,不把这石家斩草除根,北地始终还有一个大隐患,他们在北地还有一些余威。”冉溥道:“不过这里面还有不少文章可做。”
丈夫的话谢芙倒是听明白了,她这时笑着看他在纸上写一些布防的计划,趴到他的背上,圈着他的颈项,咬着他的耳朵,“溥郎,我有个好建议,可以将石氏残余一网打尽,还可打击那些对我们不服的士族。”
冉溥闻言,大手一捞,让她卧在他的怀里,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凭着夫妻的默契,他隐隐可猜她心中的想法,皱紧双眉道:“阿芙,那样做太危险了,而且不太厚道。”
“有什么不厚道的,我这不过是试一试,若是意志坚定的人,又岂会被我们这逼一逼就会干坏事了?”谢芙不满地道,然后又娇俏地笑了笑,“这可是个好机会,溥郎,若还像上次那样让石家的人逃掉,就得不傥失了。
冉溥看到她似乎有计划的样子,”小丫头,说来听听。“
谢芙顿时眼睛笑眯眯地伏在他的耳边,小声地把她的想法告之他,岂料她还说完,冉溥就拥紧她的细腰,一脸紧绷地道”,不行。“这太过于冒险了,”小丫头,我不同意。“
“溥郎……”
“……”
外头的汤妪没听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到将军的声音很响,而郡主又是撇娇的声音,微微皱了皱眉。
阿秋小声地道,“汤妪,将军不会是在骂郡主吧?”
“傻丫头,这怎么可能?”汤妪伸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这点她还是很笃定的,叹息一声,“看来可能我们郡主不知又提出了什么让将军为难的主意。”
阿秋这才没有再乱猜疑,在一旁跪好,这时看到转角处的阿一向她招招手,她看了眼汤妪只留神着里屋的情形,小心地挪着步子,然后小跑地接近阿一。
“阿一,你这是干什么?神密兮兮的?”
阿一一把将阿秋拉到墙角后,然后笑着道,“阿秋,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哦?”阿秋有些疑惑地看着阿一,这小子要送她什么东西?
阿一搔了搔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尚算精致的玉梳塞到阿秋的手中,然后有些尴尬地笑道,“我见这梳子还算可爱,而你……你又好像很少配戴首饰,这梳子……你可以别到发上当装……饰……”这一段话,他说得吞吞吐吐。
阿秋看了看手中这把雕着花的玉梳,算不上多好的东西,但是阿一这个大老粗居然还送梳子给她?她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滋生,“阿一,谢谢你,我很喜欢。”说完,她把玉梳插到发髻里,“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阿一顿时看呆了去,自从上回在渭水的时候他发现阿秋很漂亮,之后就经常把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阿秋看着阿一这憨憨的样子,顿时就掩嘴笑了出来,这让阿一更为糗了,远处传来汤妪的唤声,“阿秋?”
阿秋这才记得郡主让人又做了一席菜的事情,笑着应道,“我就来。”然后一小溜跑了出去,想了想后,她又回头给了阿一一抹微笑,这才赶紧跑回汤妪的身边。
阿一伸手扶着墙角看着那一抹微笑,怔呆着回不过神,现在的阿秋一点也不像初在洛阳时给他的印象,嘴角那呆呆的笑容半天也消散不去。
“阿秋,你躲到哪儿去了?”汤妪小声训道。
“没有,我刚刚去解手了。”阿秋编了个理由,这才指挥小侍女准备上菜。
汤妪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瞄到她头上的一把有些粗糙的玉梳,阿秋这丫头连郡主赐的精致饰物也很少会载在头上,现在去插了一把玉梳?顿时就明了了,摇头笑了笑,原来这小丫头已经有相好的了,亏她这段时日还在琢磨怎样给她挑一个夫婿呢?看来找个时机她也要探探她的口风了。
南跨院,梅如一脸疲惫地回来,顿时瘫坐在木榻上,看了眼阿兰正小心地给她倒酪浆,“阿兰,今天有没有人过来审问你我的行踪?”
阿兰摇摇头,“她们今天倒是颇为气忿,不过没对我动什么刑罚,其实不过是小事一桩,相信她们也不会把此事上报给夫人知晓。”
梅如点点头,“我不过是不想让人跟着,谢氏阿芙会起疑,冉溥这个人却不会是个多疑的人。”一想到这里,她就想到石狮,这个人居然还敢来找她,他说的话又在她耳边回响。
“梅如,即使我大哥当年再不对,可你一样不也被冉溥利用了,你现在还为他坚守着什么?只要你答应里应外合的助我行事,等我石家重新掌权,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梅如,他不会娶你的,你等了他这么多年,听说他一声不吭地带了个女人回来,可想而你对他而言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你怎么还那么傻,我石狮可以当天发誓,只要你助我成事,我他日甚至可以代替大哥娶你为妻,你不就可以进我石家的大门?”
“梅如……”
“女郎?”阿兰看到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于是有些心忧地把酪浆递上,担忧地唤了一声。
梅如这时才醒悟过来,“没有什么?”她不能因为石狮那个混蛋几句话就动摇了,对,他们石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对于冉溥她还没有完全绝望。想到这里,她急忙起身,披上氅衣,推开大门,小跑着出去。
阿兰有些不解地看着梅如就这样冲出去,梅女郎这是怎么了?看到有仆妇准备跟上去,她忙帮她打掩护,上前阻拦着那些监视的人。
梅如一路不管不顾地奔到东跨院,看到门口有人来往,她这才醒悟过来,赶忙躲到一旁去,好一会儿,趁人不留意,她才溜进院子里,这里的变化真大,她的双眼有着一丝的怅惘,但想到来意,她要见冉溥,要把石狮来找她的事情全盘托出,要让他对她回心转意。
当她正要踏上台阶的时候,正好看到汤妪的老脸,现在才知道自己太过于鲁莽,谢氏阿芙是不会让她有邀功的机会的,若她现在找冉溥,只会让谢氏阿芙有机会攻击她。
她咬了咬唇,眼看汤妪就要看过来,忙身形一闪,躲到一旁的墙角处,藏在那春天抽枝的村丛中。看来她还是再找机会与冉溥私下里说话才是正理,这样冲动下成不了事。
就在她看准时机准备离开之时,听到里屋有微弱的声音传出,这声音让她的动作一顿。
“……嗯……啊……”这是女子的嘤咛声,很娇弱,很迷人,她又怎么会听不出这是女子正在承欢时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