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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看着冉溥那因为多年征战而充满血性的刚毅的面孔,嘴角微微一笑,天运已开,又岂是说不信就不信的?况且依他今天所看,此女的天命已经有人为她打开了,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转身回头坐到案前,“将军尽管拭目以待好了。”冉溥若想成就一番事业,就不能少了这个命中注定的少女,“她的红鸾星已动,并不一定就能落入将军的怀中。”
冉溥随意笑了笑,“我对这个小丫头确实没有兴趣,管她要花落谁家?”
“话可不能说得太绝了,将军,他日将军一定会自食其言。”萧先生举杯向冉溥,然后一口喝干杯中酒。
冉溥也一口干下杯中物,对于这一次萧先生所说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目光朝那庭院中笑靥如花的少女看了看,长得过于艳丽,但这并不能让他的目光驻足在她的身上。
庭院里的谢芙并不知道她成为了别人讨论的对象,在谢菱的催促下她打开了乌木盒子,拈起一颗乌黑的丸子递给谢菱,“阿菱?”
谢菱笑着伸手接过,“阿姐?”
谢芙再度拈起一颗乌黑的丸子,对于这个丸子,她是恨透了,不过此刻她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嫣然一笑后,举起清水,广袖一挥,状似服下,其实丸子已滑入衣袖当中,片刻后,她才阿秋吩咐道:“还不快去温壶酒来?”
“诺。”阿秋正准备去温酒,谢菱就拦着她,朝谢芙道:“阿姐,我觉得身上有些发热,不如我们回屋子里去吧?”
“也好。”谢芙笑道,挽着谢菱的手站起来欲朝屋子而去。
突然,一阵秋风吹来,谢芙与谢菱都举袖挡住这口风,花香味四溢,大风仍不止,吹得花枝摇曳不已。
“阿……嚏……”谢菱突然打起喷嚏来。
“阿菱,你怎么了?”谢芙语气有些紧张地问。
谢菱不停地打着喷嚏,连话都说不全,脸色涨红,不停地擦着鼻子,然后又的揉了揉眼睛,“阿姐,阿……嚏……”
谢芙看到谢菱连鼻涕都喷了出来,感觉有些恶心,赶紧拿出巾帕给她擦拭干净,“阿菱,你还好吗?”
谢菱拿着长姐的帕子,捂住嘴鼻,摆摆手,说不出话来,秋风还在继续吹,那花香越来越浓郁。
谢芙赶紧道:“阿菱,我们赶紧回屋吧,我觉得身上不停地在发热。”
“阿姐,我……可能……不能……相……陪……了……阿……嚏……”谢菱勉强地说出这句话,双眼看东西开始模糊。
走了没几步,谢菱打喷嚏越来越厉害,谢芙急忙道:“阿菱,待会儿我让阿秋给你送碗汤药吧,估计可能是着凉了?”说完,她赶紧命阿秋去煮汤药。
谢菱点了点头,这甚好,她已经暗中命周妪今晚把侍女都遣走,然后给她表哥大开方便之门。“阿姐……”
谢芙拍拍她的手,亲自把她送至房门口。
她的房间在谢芙的隔壁,模糊的眼睛看了看房门口,没错,就着里面的灯光她模糊地看到谢芙脸上早已红透了,看来那五石散发作了,虽然现在她的身体很难受,但想到谢芙即将的遭遇,她就一阵痛快,暗暗朝周妪使了个眼色。
周妪点了点头,至此谢菱才放下心来,由着侍女搀扶到房里去。
谢芙目送着谢菱进房去,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阿菱,我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现在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俩这笔账还有得算。
正文 第十章 自食其果
厢房里,谢芙挥一挥衣袖,盘腿坐下,轻倚在靠垫处,朝周妪道:“你按阿菱说的把侍女们都遣走,然后把那标示放到阿菱的房门前。”
“诺。”周妪点头应声准备退出去。
“哦,对了,事后阿菱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谢芙抬眼道。
“老奴晓得,绝不会让女郎与夫人怀疑到老奴身上。”周妪这回异常坚定地道,如果谢菱没来,她兴许还有退路,但是经过今晚的事件之后,她就只能一心一意地为眼前的少女尽忠了。
谢芙这才挥手让她出去,把头仰靠在靠垫上,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之夜。
阿秋悄然进来,跪坐在一旁道:“郡主,女郎说没有大碍,不肯服汤药。”
这在谢芙的意料当中,阿菱的防心很重,她刻意让阿秋煎的汤药她自是不会服用,嘴角轻笑了一下,“没有关系,今晚够她好受的,阿秋,你做得不错,记得拿十两金酬谢店家,难为他能一下子调来那么多花。”
谢菱有过敏症状,但是不太严重,春秋两季才会偶有发作,她也一直小心掩饰着不让人察觉,若不是有一年她与谢菱一道在花丛中玩耍,见过她这症状,一时半会还没想到什么办法能让谢菱暂时放下防备。
阿秋轻应了声“诺”,然后在一旁不做声。
“熄灯。”谢芙道。
阿秋急忙起身把枝架上的油灯一一熄灭,然后又坐回谢芙的身边等待着,没想到谢菱居然想破坏郡主的名节,好让郡主不能嫁给桓郎君,真是好毒的计,顿时有些恨恨地道:“郡主,女郎这回打的主意过于阴损了,为什么还要在适当时机冲进去?何不在屋内点上息神香,促其好事?”
黑暗中,谢芙窝在靠垫上,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阿秋,谢菱还有用处,我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就于温健,那样于我并没有好处。”想到桓衡的音容笑貌,她就紧紧地抓着手下的软垫,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帮人。
外面的回廊处异常的安静,黑夜里,西厢房已经是一片安静。
夜依然是静悄悄的。
阿秋在门外看到周妪打的手势,急忙进去朝谢芙禀报,“郡主,温郎君已经潜进女郎的卧室了。”
谢芙闻言,睁开一双清亮的眸子,终于开始了,她慢慢地起身,悠悠地道:“阿秋,点上纱灯去看看我那个正病着的妹妹。”
夜凉如水的回廊里,披着黑色披风的谢芙在侍女的掌灯下往谢菱的房间而去,还没走到房门前,就听到了里面谢菱的挣扎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
谢芙驻足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才示意阿秋推门而进。
谢芙由着阿秋打灯莲步轻移地进去了,屋子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只听到女子发出的“唔唔唔”的声音。
“阿菱,你好些了吗?”谢芙接过阿秋手中的纱灯举高来看,看到温健压在谢菱的身上,两人的衣衫半褪,谢菱的上身光着,而裙子早已被温健翻到了腰间,而温健的裤子已经半褪。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明显停了下来,一脸的怔愣,然后呆呆地就着灯光看着谢菱那流泪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压在身下的人不是谢芙吗?他记得可是按约定循着标记进来的?怎么就错了呢?
“阿——”谢芙惊叫出声,“温健?你怎么会在阿菱的房里?阿秋,快点唤人进来。”
温健被谢芙的这声惊叫回过了神,急忙放开谢菱,不敢看向谢芙,拉上裤子,惟今之计只有快点逃出这里,然后来个死口不认。
谢芙看出温健的意图,急忙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走,想走,没门,“温健,你欺负我妹妹就想一走了之?”
温健不敢回话,用力想甩开谢芙。
而一旁的谢菱把残破的衣衫聚拢在身上,表哥怎么会对她欲行不轨?因为过敏症状发作的原因,她说话都不流利,原本还想着是哪个登徒子闯进她的房间,当时吓都吓傻了,想喊人,喉咙又喊不出,惟有焦急地流泪,她怎么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看清是表哥温健,他不是要到谢芙的房间去吗?怎么会来了她房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秋在回廊处大喊“有登徒子”的声音,顿时整个客栈都闹腾起来,点亮的灯光把黑夜都照明了,回廊处也有脚步声响起。
冉溥记得谢氏姐妹都住在西厢房,他冲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傲慢少女的侍女正在大喊着“来人啊,有登徒子”,而房里传来了打斗声,他忙冲进去,就着微弱灯光,眼看谢芙就要被那个披发的男子踹到腹部。
他眉头一皱,迅速上前伸手把谢芙拉开,“小丫头,你没事吧?”另一只手的长剑瞬间架在男子的脖子处,喝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
谢芙摇摇头,沉痛地道:“我没事,这人是我妹妹的表兄”
王恺随后也带人进来,一时间,这小小的卧室挤满了人,而枝型油灯也被一一点亮,那被冉溥架着脖子的温健的脸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谢芙急忙冲过去,脱下披风包住谢菱的身体,怒声道:“温健,我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原来要意图对阿菱行不轨。”
谢芙的声音一响,众人又把目光对准了那有些惊恐的谢菱。
“我、我……”温健哑口无言,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