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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在聂谨言养伤期间,温小婉为数不多地扶着他出外放风,都是摇摇晃晃的。
聂谨言心疼万分,根本不敢往温小婉身上压着,可他自己一条腿,根本不敢吃劲,下了两、三次后,温小婉再张罗,他都不应了。
聂谨言撑着拐杖,站在屋门里面,仰面望着对面的群山叠起,心里盘算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宫中朝中都如何了?他若一朝回去,是否还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聂谨言微蹙眉头,正百般盘算之时,忽听院门口那里,传来一阵说话声,他抬头望去,院门口那里,正有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往温小婉手里塞着什么。
温小婉百般推辞,那人还是一个劲地塞着,最后害怕温小婉不收,竟扔在了温小婉的怀里,大步匆匆地跑开了。
聂谨言看得清楚,那壮汉塞到温小婉怀里的,是一只肥胖的野兔子,而那壮汉塞给温小婉这只肥胖野兔子时,一张黝黑粗糙的脸颊,布满着浓密的红晕,一双不大的眼睛,亮得要闪瞎人眼了。
聂谨言皱着的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了,一张本就不太轻松的脸,更显沉重。
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多长时间两个人也不说一句话,却找了这么一个着紧的时候说了。
“老夫随便漏了几句口风,说你可能活不长了,你看……惦记婉丫头的人,还蛮多的,刑涛这后生还不错,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
刑四爷深以为趣地说完,聂谨言已经扭过头来,送他杀死人的目光了,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这老东西了。
更可气的是那帮胆敢惦记温小婉的人,自己这还没死呢,那边就来排队了。他家女人这行情好的,让他如背锋芒。
怪不得最近几日,餐桌上的饭食,明显野味化了。原来全都是那些该死的野男人送给温小婉的见面礼啊。
聂谨言这气得手指骨,捏得发出‘咯嘣’的响声。
谁知刑四爷这老东西一点不着警,还自顾自地说道,“若说婉丫头的容貌,在我们这种小地方,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了,别说二嫁,即使二嫁带个拖油瓶,想娶她的人,也会趋之若鹜的。”
如果刑四爷肯看,他一定能看到聂谨言的头顶,气得要冒出青烟来了。
他家女人的好,还用别人去说?他深有体会,并且希望他女人的好,永远不要别的男人体会得到。
最最可恶的是刑四爷竟然当着他的面前,提什么拖油瓶?这是在暗讽他不能生吗?
晚饭,那只肥美兔子被端上饭桌来时,聂谨言心堵胃堵,竟一块也吃不下去。
刑四爷才不管聂谨言什么表情,自己吃得很开怀,惟有不明真相的温小婉,很是不解。还以为这只野兔子,是她没做好,不得聂谨言的胃口呢。
温小婉很想冲着聂谨言吼上一句,吃饭不可以挑食,但念及聂谨言还是个伤者,饭后,她又借着灶火,给聂谨言熬了一碗仙人粥。
“晚饭也没见你怎么吃,是不是吃不惯红烧兔肉啊,”温小婉把粥端到聂谨言坐着的坑里,低眉浅笑地说:“熬了碗仙人粥给你,补血的,凉热正合适,快吃了。”
看着这样的温小婉,聂谨言心头堵了多少忧愁,也说不出来了,全都倒流回心底,埋在深处了。
聂谨言接过粥碗,无精打采地舀了几下,机械麻木地往嘴里塞着。
温小婉并没有瞧出来聂谨言有什么不同,还以为他在思考着回去宫里的打算,毕竟聂谨言的腿伤渐好,他们不会再长时间地留下去了。
“你说有意思不?刑四爷,他原来不叫刑四,四只是他在家里的排行,我听刑大哥说刑四爷的大名叫玉堂,哈哈……这两个字……真有意思呢,昨天二柱哥也说起来了,确实叫玉堂。”
温小婉一边给聂谨言铺着床补,一边觉得好笑地说着。
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叫玉堂的,除了‘春’,就是那只白老鼠了。一想到刑四爷那张苦大仇深的老脸,竟也起了这么一个潮名,她就忍不住地想笑了。
正被各种忧愁堵着的聂谨言,根本没细细领会温小婉念叨什么,却在听到‘二柱’这个陌生男人的名字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二柱?二柱是谁?”
莫明地,聂谨言的眼前就出现了,今天白日里往温小婉怀里塞野免子的那个粗野汉子,刑四爷好像说那人叫刑涛啊。怎么又出来一个二柱呢?
难道真如刑四爷所说,惦记他早死、盼着温小婉成为寡妇的……已经排成行了?
“二柱是挨着刑四爷家住的邻居,就是住在咱们右边的那户人家,前天,咱不是还吃了人家给送的鱼了吗?”
温小婉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回眸望向聂谨言,她不知道聂谨言现在恨不得立刻抠嗓子,把那吃进肚里的鱼肉吐出来了。
——他竟然吃了惦记着他早死,然后娶他女人的情敌的东西,他怎么没被鱼刺一下子卡死呢!
“以后……以后不许要……不许要别人给的东西了!”
聂谨言脸都铁青了,说出来的话,更是咬牙切齿。
温小婉却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说:“人家非要给……我怎么好不要……,咱们外来的,落地这里,不好显得太不合群,我验过了,都没有毒的。”
后面几个字,温小婉说得极轻了。怕被别人不小心听到,伤了人家的心。
温小婉觉得小刑庄这里的庄户人,无论男女都很实在,对她也好。
有些人格外热情,总送她各种野味,她不好表现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至于聂谨言……
这人在宫里呆久了,难免会想东想西想得多些。温小婉很能理解,所以,才多解释了一句。
聂谨言更觉无力了。
他们两个这番话说的,简直是对牛弹琴,完全词不搭意,他也万分庆幸温小婉觉不出那些男人的意思来,这般无知无觉……总比心知肚明,要好上太多。
聂谨言把空了的粥碗放到一边,闭上眼睛,吁了一口气,忽然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被什么东西惊了一般,突地弹身起来。
他坐直了腰背,睁大了眼睛,一把拉住刚铺好被子的温小婉,“你……你刚才说……刑四爷叫什么?”
温小婉被聂谨言忽地一拉,差一点一下子坐到坑上,被聂谨言拉着的手腕处,也有些疼,却还是本能地回答了聂谨言。
“刑四爷……刑大哥说刑四爷……刑四爷的大名叫刑玉堂啊,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我们的小婉魅力无限的。
☆、55被雷劈了
温小婉并不觉得刑四爷叫刑玉堂有什么了不得的;又不是叫刑伟哥。
即使叫了刑伟哥;这处时空;除了她,也没有人能听得懂是何意思吧。
聂谨言用得着这般反应激烈;好像看到某人诈尸一样吗?
在聂谨言知道刑四爷大名叫刑玉堂的第二天,当着温小婉的面;从不说话的两个人,竟然在她瞪大眼睛时,钻进同一间屋子里,不但关了门;还把她赶到了门外;而且依着她的神耳力,贴着房门;都听不到屋里那两个人说了什么。这两个家伙该不会是打哑语或是用腹语吧。
温小婉气得直跺脚,聂谨言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闷葫芦一个,有些事情温小婉不问,聂谨言绝不会主动说。
最可恶的是有的时候她即便问了,聂谨言要是觉得事情太过危险,也不会和她说的。
温小婉气闷地拿起一把小木凳,坐到大屋门口处,抓了一把毛豆,挑择起来,心里却还是在猜测聂谨言和刑四爷两个人躲在屋子里面,私密商量些什么女干情?
温小婉直觉他们两个说得不会是好事,若是好事,就不会背着她了,最有可能的是刑四爷这人,关系到了好些年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恩怨情仇。
若是这般,她与聂谨言回宫的节奏,怕是要加快提前了。随后发生的事情,足可证明,她还不是那么缺心眼的,总算猜对了些什么。
这天晚上的晚饭,吃得比前一天晚上气氛还要诡异。
聂谨言和刑四爷各坐一边,温小婉坐在中间。这到没有什么。以往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但像今天晚上,聂谨言瞧着刑四爷、刑四爷瞧着聂谨言,两个人之间默默无声的眼神交流,却是以前从不见的。
要不是心知肚明这两个人的喜好脾性,绝不可能成为好基友,温小婉早就气得掀桌了。
好不容易捱到睡觉,温小婉再也忍不住了。
聂谨言刚刚躺下,她就翻身骑到了聂谨言的腰间,双手卡到了聂谨言弧度优扬的锁骨处,装作凶狠狠地吼道:“司公大人,你是准备主动交待,还是等着小女子给你上了大刑后,你再交待呢?”
聂谨言无奈地皱了皱眉,仰着眉目望着骑在他身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