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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没有其他主子填充,难免会有些院落空置出来,嘉嫔有孕的时候,这些地方,自然都有人打理,嘉嫔失宠,这些人也都撤了。
永孝宫如今这状况和冰岛似的,有地方,没人口。
张公公敷衍了一句,“各处小门,都是常年落锁的……”
林长海哪里是那种能被敷衍过去的人,他追问道:“都谁有钥匙?”
“都在小的这里,”张公公想了想,又说:“婉儿姑姑那里也有。”
这不算是出卖温小婉,这是照实回答,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温小婉不怪张公公。
她以退为进,连忙接道:“是的,奴婢这里也有一套的。”
做为永孝宫的掌宫,她有一套永孝宫各门的钥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也说不出来不对。
包括林长海。
林长海又再次仔细打量起温小婉,她还是处变不惊地站在那里,微微收着双肩,半垂着头。
“噢,那今夜有没有人出宫,问你们两个就可以了呗,”
温小婉真有点受不了林长海说话那个语气。
你说聂谨言也是太监,和他还是同一批次同一等位的。聂谨言哪怕明面上不说,他自己有多么瞧不上自己这个身份,但只从那一句‘为免玷污师门’就能听出来,聂谨言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轮到林长海这朵奇葩身上,他翘着兰花指,掐着公鸭嗓,还涂了些脂粉,抹了个暗红的唇色,恨不得十里地以外的人,都知道他是做公公的。
做为一个被去了势的雄性,温小婉为他还能有这种职业荣誉感,而感到深深的……不理解。
张公公和温小婉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若是真从各门出入,问小的(奴婢)即可。”
却又在林长海真要问时,又异口同声地说:“回禀林总管,永孝宫今晚,真没有人出去过。”
瞧着这两个人,配合得这么默契,林长海几乎有吐血的感觉了,他阴阴一笑,“是吗?那好,咱家一个个地问,你们互相给自己找个证明人吧。”
温小婉的头脑快速风暴,林长海带着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是奉了圣旨,断不会是真为了查永孝宫,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在深夜的时候偷偷出宫幽会老情人去了,一定是与那个刺客有关。
但林长海竟抛了西瓜查芝麻,放弃了刺客不查,而专门去查是谁幽会了老情人,这未免……
温小婉很快想到了,一定是聂谨言那边帮她善后时,出了问题,惹毛了林长海,而林长海又抓不到聂谨言的把柄,觉得既然是与永孝宫有关系,那么他来查永孝宫就是了,还顺带脚的、堂而皇之的——谁叫他有圣旨呢。
“好,就如林总管所言吧,”
是祸躲不过,只要不进她的屋子,她乐得在这里,与林长海拖时间。
温小婉着人,把另两间屋子里,住着的宫女和太监叫醒,挨个排到了林长海的面前。
永孝宫集体配备全部齐全,除了今晚守在嘉嫔娘娘屋里的两名小宫女,连着锦蓝都被叫了出来。
锦蓝这夜实在睡得不好,哪怕是沉沉入睡,也是心有不甘。
前天一晚,她没少在皇上面前露面,但碍着她家主子,她不好表现得太过,不痛不痒的,根本引不起皇上的注意,小姑娘觉得她前途十分渺茫。
所以,她被人忽然叫起来的时候,差一点把心里的怨气骂出来,好在林长海那张驴脸,实在太醒目了,把她的骂人话,及时撒到了嘴里。
“这是怎么了?”
锦蓝靠到温小婉身边时,悄声地问着,“林总管怎么带人来了呢?”
哪怕心怀鬼胎,温小婉也没事人似地说:“林总管说咱们宫里,宫禁的时候,有人私自出宫了。”
锦蓝还有一点没睡醒,嘟囔着,“谁会没事吃饱撑的,放着好觉不睡,私自出宫干嘛?”
没事吃饱撑着的温小婉,“……”
眼见着人来齐了,林长海挨个点头,挨个地问,必须有互相指证,肯定是睡在一起的了。
这么问着,没想到还问出一段隐情来——厨娘和新来的那位掌厨太监,竟然睡到一个屋里去了。
不过,这都没关系,宫女与太监对食,上不了大雅之堂,但在宫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了。给主子报备一下即可的。
哪怕这对‘奸人’还没有来得及报备,就被查了出来,林长海对此‘□’也没有半点兴趣。
反倒是他们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被赶到一边去的时候,都窝成鹌鹑状了。
这么一个个问下来,最后问到温小婉时,林长海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本来就不大,这个时候就特别聚光,好像老鼠瞄到了油花似的,贼贱地抖着,“婉儿姑姑呢?”
温小婉这个证明人,不太好选。
她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的,今晚她又不当值,林长海这么逼着她,转了几圈,仍是不放过她,似乎她要是不认,就有可能对她动手的状况,让她有些头疼。
温小婉两世里,虽然最怕死,但她身上还有一个显著优点,是她那个说她‘无论嫁给谁,都是嫁祸于人’的师兄点评的,她有一点当烈士的潜质。
但凡是她不想说的,就像她手里做出来的锁,任谁也是撬不开的。
别说林长海还没在她面前把什么手段呢,就算十大酷刑都上来,她不想开口,也不会说什么的。
“林总管笑话了,奴婢独住,若是出来证明人,才是值得怀疑的呢。”
温小婉笑得谦和,态然自若,她也是在反逼着林长海,她要看看林长海敢不敢说在永孝宫门口按插了眼线。
——哪怕没有得到肯定,没有亲眼看到,温小婉也敢肯定,一定是按插了眼线,否则林长海不会这样狗咬肉似的,死拖着永孝宫不肯放。
眼线这东西,哪个宫的主子都有一点儿的,秘而不宣,但没有哪个会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婉儿姑姑好口才,但很不幸的是……咱家这里,有人看到……”
林长海的嘴角奇异地扯了上去,把整个嘴都带歪了。
“是吗?”温小婉故作惊讶,“看到是我们宫里的……还是看到的是奴婢我呢?”
温小婉这么直面逼过来,且还一点神色不变,着实叫林长海有点吃惊,他冷哼一声,“是看到了,婉儿姑姑又待如何?”
温小婉心口怦然一跳,“能如何,若是真的,自当按宫规处置,林总管不如把看到的人叫来,当面对一对,看到的是哪一个?奴婢也好禀明我们家主子,交给林总管处置。”
温小婉回答十分得体。她是在赌。赌聂谨言的实力,若聂谨言擅后擅得好,那个看到的人,应该已经不存于世了。
林长海叫不出来活着的证据,自然搜不到死证据。没有证据,还想随便处置她这个掌宫,也不问问她家主子嘉嫔娘娘干不干?
林长海被温小婉狠狠地噎住,他若能拿得出人证,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婆婆妈妈了,早就直接抓人了。
林长海还想要发难,永孝宫主堂的卧房门大开,嘉嫔娘娘在一个小宫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来,带着一抹优雅地笑,说道:“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林总管,这天不亮的,就来本宫这里,不知有何贵干啊。”
嘉嫔黄沛莺又没有吃过安眠药,怎么可能自家院落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能睡得着。
她原先不出来,是觉得她做主子的,不能没有身份,这么随随便便出去,是会被人看低的,而且她觉得温小婉把一切处理得都不错,她没有必要探头。
温小婉出去过,她当然知道。这是她准了的。
宫里各方势力中,她这个没有娘家为她出头的嫔,总要靠上一方才行,既然她的奴婢已经暗暗地为她扒了一条粗腿,她没有必要制止。
聂谨言什么样的身份,她不傻,一清二楚。温小婉自荐枕席,才换来聂谨言的垂青,她怎么能不支持到底。何况,这事做得这么低调,与她好处太多了。
她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温小婉,护着温小婉与聂谨言私通这条线的。
林长海这么逼着温小婉,她这个做主子的,再不出来,就好像缩头乌龟了。
林长海一瞧着嘉嫔黄沛莺出来了,连忙给嘉嫔行了礼。
说来,同样都是奴才这一层的,同样做得一板一眼,无错可挑,聂谨言给人行礼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如背锋芒。林长海在给人行礼的时候,就很好地显示出一个奴才该有的气质了。
“打扰嘉嫔娘娘了,太后寿宴时的那个刺客至今没有抓到,奴才这也是奉旨而来,挨宫搜查,其他宫殿都已搜完,只差永孝宫了。”
林长海终于扔了芝麻,开始捡西瓜了。温小婉的手心,却冒出一层的冷汗。
在嘉嫔娘娘轻轻一笑地挥手道:“即是别的宫都已经搜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