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奴婢自小习过几个……”不待她说完,雪鹤急忙道:“你写几个我看看……随便什么字。”御娘点头,随即用手指蘸了盆里的水在一旁的案几上比划起来……只四个字,便让雪鹤欣喜若狂,是的,她都认得!
自那日起,雪鹤便安安分分地呆在高易的帐中养伤,而高易却再没跨入帐内半步。那段时间是相当无聊的,雪鹤每天除了吃喝拉撒、服药、空想和睡觉,几乎无事可干。有时御娘闲下来也会和她聊天,话题却永远都离不开战场,不多久,雪鹤也就不想聊了,她只想等伤痊愈后想办法回去,毕竟是习惯了有电有网络的现代,相较这里的日子那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庄雪鹤在这里的身份很存在争议。主要是因为她的姓氏,让不少人认为她是梁国的余孽。具体情况她还是从御娘口中得知的。原来这个“庄”是前朝梁国的国姓,自十几年前齐家灭梁之后,这个“庄”姓便很受鄙视,一些原本姓庄的良民为此还特意把姓氏改了,所以除非是那些远迁西部的梁国余孽,中原一带几乎没有姓庄的人。御娘也是力劝雪鹤把姓改了,此事让雪鹤极为愤慨,或许这个梁朝是治国无方,让老百姓吃苦了,可再错也是人的错,和姓有什么关系呢?梁朝灭了就鄙视他们的国姓,这种做法简直是幼稚!但是在21世纪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当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改变你的内心。雪鹤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坚持所谓的真理而牺牲自己平静安稳生活的人,如果说把姓改了就能让她安全一些的话,那么她是不会有半分犹豫的。
几日之后,雪鹤觉得身体大好,便想整装出帐。原先那件雪白纱裙,被御娘洗过补过之后,更显得高雅大方,看来这副身子不是穷出生啊,只是怎会流落在军营这种地方,无奈地一叹,雪鹤不愿多想,对这衣服稍作研究,便迅速把它穿上,一头青丝随意地往后一绑。因为没有镜子,御娘也没在帐中,她对自己整体的形象不是很有信心,可在一个低矮压抑的地方躲了这么多天,她实在是按捺不住了,而且对外面环境的好奇心,也不容许她再犹豫。
掀开门帘,雪鹤正准备大跨步走出去,不料前腿刚刚迈到半空,就有两柄长矛交叉横在自己面前,并发出铿锵有力的碰撞声。“姑娘留步!”持矛的两人齐声道,这下愣是把雪鹤的好心情毁去大半。惊异之下她往后退了一步,“你们干什么?”居然将她禁足,这么些天她还真未觉得自己其实是被看管着的。
“左相有令,为保姑娘周全,决不能让姑娘出帐!”其中一个兵如是说。
“哎呀,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们就放我出去吧,我就稍微转转,很快回来的!”言罢雪鹤再次试着出去,却还是被挡回去。
“左相有令,为保姑娘周全,决不能让姑娘出帐!”另一个兵又道,“请姑娘见谅。”
“真的不能商量下么?”雪鹤露出一副自以为很是受伤的神情,希望可以获取那两人的同情,却只见那两个兵看也未看她一眼,两柄交叉的矛把她往里更逼退了些。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雪鹤气恼地转身。门口那两个兵见她已无去意,便放心地收回长矛。可就在两兵放松戒备之时,一袭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帐外。“不好,站住!”惊觉不妙,两个兵极速追了上去,“她跑了,抓住她……”
雪鹤慌不择路地跑着,绕过一个又一个白色大帐,只觉得自己是在原地打转,这营地比自己预料的大得多,怎么跑都见不着尽头似的。很快身后已经跟了一大票兵,雪鹤提着裙子的下摆没命地跑着,这个刚刚复原的身体还相当脆弱,她渐渐体力不支,浑身浮起薄汗。快速地一个拐弯,她看到一个大帐未有人守卫,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暂时避一避也好。
一入帐,她便无力地跌倒在地,嘴里大口地喘气,不停地用手拍着胸脯道:“啊……累死了累死了……”岂料她气还未喘匀,又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左相,还有那个大胡子将军正端坐帐中,一脸不解地望着雪鹤这个不速之客!气氛瞬间冻结。
只听帐外一阵兵甲步伐骚动,接着传来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报告左相、将军,前几日带回的那个女子跑了!”雪鹤怔愣在地,不知所措地盯着门帘,未知的恐惧让她浑身打颤。
“都下去吧,她就在这里。”高易语气无波无澜,外头应了一声,便又安静下来。他起身缓缓朝雪鹤走去。
雪鹤有些胆怯地慢慢抬头,目光先触及那质地厚实的雪色长袍,再一路向上,撞进高易没有任何情感的双眼。这个左相还是那么清俊潇洒,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万般魅力,轻易地吸引了雪鹤的全部神智。
蹲下身子,高易一脸淡然地打量眼前的女子,几日不见,她的气色已然大好,又因为方才剧烈的奔跑,小脸涨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在恐惧与迷茫间,竟有种说不出的灵动。这纯真的小东西,他不禁勾唇,对雪鹤柔声道:“怎么出来了?”
第四章 有所警觉
如果雪鹤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和高易平视,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他。他的脸较之前更加白如润玉,好看的眉眼也因为他柔和的语气更添多情,如温玉如清泉般温和与清澈,微扬的唇更是给这张俊脸锦上添花,雪鹤彻底看痴了,她忘记了回答高易,忘记了那头至始至终都未发话的樱将军,忘记了周身的一切。
看着雪鹤痴痴傻傻的样子,高易轻笑出声:“跑得这么快,看来是好了。”说完,不等雪鹤有所反应,他直起身来,转身对樱雄道:“将军,今天就仅谈到此处吧。”
“那好……属下随时待命。”樱雄抱拳俯身,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眼神却不时地撇向雪鹤,这个少女,高易好像很是在意,竟会为了她中断行军大计的商讨。
“嗯。”高易轻点了下头,又对雪鹤温声道:“起身回帐吧,我再给你号号脉。”说完便提步朝外走去。
雪鹤瑟瑟然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樱雄鞠了一躬,说了几次“不好意思”后便急忙跟了出去。樱雄留意了下雪鹤的背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竟有“她”的影子……
高易步伐稳健地走在前头,雪鹤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时地扭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周边的士兵用各种各样的眼神在雪鹤身上扫视着,还不时地交头接耳。不过雪鹤对此毫不在意,倒是那几只拴在帐旁,长相凶悍的狼犬吸引了她。啊,到底是经过训练的狗狗啊,那毛毛又长又密,剔起来一定很爽很过瘾,只是要让它们乖乖臣服不像是件简单的事啊,雪鹤在心里打着算盘,前几日在帐中听得犬吠,已经让她的手发痒,这下真见着了那些家伙,她不只是手痒了,心也痒了,这老毛病恐怕是又要犯了……
“在想什么?”高易冷不防地问了句。
雪鹤的心随之一震,他明明是背对着她的,可她为什么会有种心事被窥探的恐惧呢?她有些支吾地回道:“呃……这个军营很大……呵呵……”
“军中暂无战事,人多口杂,兵士醉酒滋事也时常有之,庄姑娘如果想保全自身,还是少出帐门为妙。”见雪鹤久不作声,高易便转身望向她,只见她目光闪烁不定,双手还不断绞弄着衣服下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高易遂停下脚步,有几分探究地看着她,或许她是在思量着怎么逃跑,一想到她可能有这个念头,他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女子口口声声说失忆了,却不知是真是假,她的身份他已有所猜测,但不能轻易下定论,总之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时,他绝不能让她在军中过于自由。
其实雪鹤哪有高易想的那么复杂,她只在想要怎么着才能把哪几只狗的毛给剃掉。她闷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没有发现已经把高易甩在了身后。“庄姑娘认得是哪一个帐么?”高易的声音再次传来,冰冷中还带着丝嘲讽。
雪鹤猛然顿住脚步,失措的回头,尴尬地呵呵笑道:“不知道呃……”
沉闷的大帐因为多了抹俊逸高雅的身影而瞬间温馨起来,高易一手搭在雪鹤的玉腕上,一手搁置膝前,只觉雪鹤脉象平稳,气血通畅,他抿唇暗暗忖度,眼下她的身体已无大碍,但从今日她莽撞的行事看来,或许应该让她服些安神助眠的药物,免得她精神一好就试图逃跑。
雪鹤静静地欣赏着高易完美的侧脸,十分享受地傻笑着。立于一旁的御娘面无表情,今日雪鹤这一闹,她也有责任,之后自然是躲不过左相的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