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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尾,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正停着辆破旧的马车。
雪鹤小心地揭开帘角,看着高易在人群中迷离失措的身影,心突然狠狠地痛了起来,是那种极致的痛,就像是被一柄钢刀猛烈地刺入,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绞……
泪水再次夺眶……
下一秒,若不是被离如歌拉住,雪鹤差点就冲回去了!
“霜儿!不能心软!”离如歌牢牢抓住她的臂,直直盯视着她,目光如炬。
“可……可是……”可是高易眼中的焦急和惊痛,实在不像是装的啊!雪鹤难受得喉间发哽,已经说不出话来。
“快出城,再晚便离不开了。”如歌沉稳地对车夫下命,双手,依然紧紧拽着雪鹤的。他不允许她反悔!
马车随即动了,许久,似乎没有人追过来,而高易的叫喊声,也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雪鹤忽然有种心死的感觉。
“如歌……你究竟是谁?”她稍一冷静,随即问他。
离如歌与她对视良久,觉得没必要再瞒着她了,于是用他那特有的清远语气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唤我舅舅。”
第九十六章 全城戒备
“舅舅?”雪鹤惊愕,如果说是舅舅,那他便是霜儿母亲的兄弟啊!怪不得他不能和霜儿在一起。
将雪鹤的表情纳入眼中,离如歌无奈一笑,继续道:“你母亲是前梁国纤云公主,而我,就是她最小的弟弟——梁王第十四个儿子。我一出世,还没来得及被载入策,梁国就破了……你母亲被齐政强纳为妃,把我以琴师之子的名义藏养起来,这才保住我的性命……”
“原来如此……”雪鹤凄楚一笑,“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回家。”
“家?”她还有家?
“是,从此以后,我,还有他们都会保护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伤!”
雪鹤蹙眉,“他们是谁?”
“梁国旧臣。”
心没来由地一沉,雪鹤挣开他的手,冷冷问道:“你不会,也想报仇吧?”她依稀记得,在高易处理的政事里,有不少关于梁国余孽造反的事,那些余孽,莫非就是离如歌所谓的这些旧臣。
离如歌垂眸思虑许久,就在雪鹤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才道:“我是不想的。”
雪鹤微舒了口气,“那……你打算如何安置我?”
“你要什么,我便尽力满足你。”他凝视着她,目光很暖。
“我还能要什么呢?”雪鹤笑得萧瑟,头一歪,直靠在他胸膛上。
“好好想,想到就和我说。”离如歌温柔地环抱住她,有无尽的疼惜盈在他眼里,焕放异彩。
雪鹤仰起脸仔细看他,其实他也是个俊美的男子,虽然没有高易的谪仙气质和源启的惊魅,但他的俊美,没有任何戾气,唯有温润如玉,就像一杯极品好茶,值得细细品味。她勾唇,忽然道:“如歌,你能照顾我保护我一辈子吗?”
他安然一笑,“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便娶我吧!”
闻言,如歌先是一愣,继而失笑,“我可是你舅舅阿……若我娶你,那和你哥哥有什么区别?”
“对哦……我真蠢……”雪鹤苦涩锁眉,她老是把自己和霜儿分开对待,想来这次是受了太大刺激,才会说这样的糊涂话。
如歌笑着摇摇头,“不急,我会安排给你另一段姻缘。”
“可我如今能信的只有你了……是舅舅又如何,希特勒的父亲不就是他母亲的舅舅么……”雪鹤嘀咕着,声音越来越低,而离如歌却清楚地听到了,他立刻问她:“希特勒是谁?”
雪鹤干咳两下,“没什么……我乱讲的……”
太子府。
高歌处理完事务,正前往后院探视,才行至华廊,便见一侍女手持托盘朝他的方向走来。
“殿下安好。”侍女上前,恭敬行礼。
瞥了眼她托盘中分毫未动的饭菜,高歌拧眉叹问道:“她还是不肯吃么?”
“回殿下,德姬她……连水都不肯喝……”
高歌再次叹气,“给我。”他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继续前行。
不飞盘腿坐在床上,她三日滴水未进,已经是满面憔悴。见高歌进门,她又愤然地把脸别开。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高歌把托盘摆在桌上,拖过凳子面对着她坐下,“自己怄气不吃饭就算了,还连累我们的孩子,你可真叫我头疼啊!”
不飞侧头,对他冷笑道:“谁说这是你的孩子?”
高歌的表情僵了僵,“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闻言,不飞扯出更大的嘲讽笑容,“呵……你就这么确定我没和别的男人睡过?”
“你说什么?”高歌的脸色彻底暗了,语气中更是隐着强大的怒意。
不飞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冷笑。就在她认为他要爆发的时候,他却也出乎意料地笑了。
高歌起身,走到床前凑近她,邪邪道:“就算是别人的孩子,我也会让他姓高,你既是我的,你的一切便都是我的!”
不飞直接朝他吐了口水,“你这个贱人!”
高歌把她的口水在脸上抹匀,咧嘴痴笑道:“不错,还有力气骂人,还有口水可以吐,说明身子暂时无碍。”
不飞火大了,取过枕头砸在他身上,咆哮道:“滚!”
高歌不动,任枕头软扑扑打在他胸口,最后落在他脚边。
不飞恨恨地瞪他,只恨手头没有更坚硬的东西去谋杀那个贱人,可是,她看错了吗?他的眼中怎么会有深彻的痛?
在她的凝视下,他弯腰捡起了枕头,缓缓踱回床边,把枕头复位,沉重道:“不飞,对不起……”
他还要说什么,却听门外有小厮来报,“太子,太子,左相昨夜下令封都搜人,现在全城的百姓都出不去,各城门口都一团乱了!”
“搜什么人?”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女子……”
高歌再度拧眉,这个高易,他又要做什么?
“不飞,别和自己过不去,不论如何,活着最重要不是吗……”高歌说完,心情极度纠结地走了。
不飞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个箭步冲到桌前,捧起碗一阵狼吞虎咽。高歌说得没错,再怎样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而且,她只有吃了饭,才能积蓄足够的精力谋划逃跑啊!
酒足饭饱之后,她揉着肚子坐回床上,思索起方才小厮所报之事。“也不知道雪鹤过得怎样,高易搞这么大的动静是在找谁呢?”她吁叹口气,手慢慢抚上小腹,温柔地打起圈圈。虽说这是高歌的孩子,但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个无辜的生命,她作为母亲,还是要真心地爱他护他。等孩子降生以后,她在这个世界里,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高易动员手下所有的人在卫都找了一夜,结果一无所获。雪鹤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毫无踪迹!
回到府中,高易整个人都虚空了。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沁竹园,盯着空空的房间发呆,忽然重重地闭上眼睛,雪鹤不见了,他多希望这只是个可怕的噩梦啊……然而再次睁开眼睛,他面对的,还是没有了她的房间。
“相爷……”可乐战战兢兢地出现在他身边。
高易斜瞥她一眼,“何事?”
“小姐昨天说……如果她今天没有回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可乐颤颤地递过一个小布包。
高易闻言快速取过,打开,竟是那块月牙形玉坠!
心被狠狠刺了一刀,他悲怔地盯着手中的玉,身形微晃!她这是告诉他,她不愿再做她的妻了么?这就算是,她对他做的道别吗?原本他还抱着雪鹤是被别人劫走的想法,可目前的一切,却证实了他这几天一直害怕发生的事情………雪鹤主动地弃他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她灿烂的笑脸好像还映在眼里,她悦耳的声音也尤在耳边,最是她那情动的眼神,仿佛此时此刻还在撩拨他内心最柔软的弦……要他如何去接受,那些理所当然的拥有,刹那消失在回眸瞬间的悲哀!
她,竟丢下他走了!
“相爷……您怎么了?”可乐看着他微晃的身子,几次欲扶。
“走开……”高易拍开她的手撑在桌子上,悲伤的无法自拔。
可乐湿了眼睛,站在原地磨棱两可。她从来没有见相爷这么伤心过。
翠香悄然进屋,扯了扯她的袖子催她离开。可乐抹了抹眼睛,便出了门去。
“相爷……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和您说……”翠香捉着衣襟,心绪复杂。
“何事?”
“那天,小姐是从书房那条路回的沁竹园……当时,您和太子正好在书房议事……”
高易眉间一蹙,“你的意思是,她去过书房?”
翠香小心地点头,“是。”
窗口,几片枯叶乘风飞入。
高易猛然回身,给了她狠狠一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