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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鹤闭上眼睛,不做任何回应。
为这种男人,真的不值!谢天谢地,她只要再陪他演一天戏,就能解脱了!
夜色深沉,万赖俱寂,高易盯着黑压压的空气,思绪万千。怀里的人儿呼吸平稳,但他却不能确定她是否真的进入梦乡。不知何时开始,他已无法准确判断这个了,看来感情的确是一件误导理性的东西。他吻了吻雪鹤的额头,兀自叹息。他深深觉得,雪鹤从别院回来之后就变了很多,对他做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蒙着层伪装的面纱,他不知道这里头的原因,因为她似乎对此特别排斥,一直不给解释,且一旦他稍有提及,她便搪塞而过。如此,他也只能让暗卫去搜捕那个至今仍然在逃的郁决,再通过他找到症结所在了。
高易惆怅着,直到天际微亮,才短暂地闭目休息,再睁眼时,天已经大亮了。按理,他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可奇怪的是,他这会儿竟异常舍不得雪鹤,仿佛她的身躯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牵引力,叫他松不去手。
雪鹤动了动,睁开眼睛迷蒙的,“怎么还没走啊?”
“多陪你一会儿,不好吗?”初醒的她娇憨可爱,他不禁贴上她的唇,一寸寸地亲惜着,宠爱万分。
雪鹤一个推搡,避开他的吻,语气柔顺略带撒娇道:“我饿了,想吃鸡蛋羹。”
高易戏虐一笑,“爱妻不是说腻了么?”
“爱做不做。”她真是懒得再装,干脆侧身朝里。
高易喜欢她倔倔的样子,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起身快速梳洗后就离开了。
不过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雪鹤只觉得屋里全是高易的味道,包括她自己身上也带上了那股冷香!理性在提醒着她去排斥,而感性却因这味道让她变得分外兴奋!
“唉……”就当是纯粹的享受男色吧,她转换角度安慰自己,这回可是她主动要的避孕药呃。
不过这回,高易端来的羹汤里偏偏没有蘑菇,且他还与她一起吃。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于是她才喝一口就问道;“怎么不放蘑菇了?”她可不想要这个负心汉的孩子。
高易浅笑,“做得急,忘了。”
雪鹤想,他那么谨慎的人,这回定是用其它看不见的药品代替了,便不再多问,心甘情愿地喝下肚去。
“相爷!翠花……翠花回来了!”谢方急匆匆地前来通报。
高易一下子起身,“把她带进来!”翠花一直伺候在雪鹤身边,肯定对别院之事了解甚多。
很快可乐便冲进门来,她一见雪鹤,立刻跪在地上,哭着道:“小姐……奴婢错了,对不起……”
高易走到她跟前,“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回相爷……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帮郁决看着小姐,不该把小姐给您的信交给郁决……奴婢对不起相爷,对不起小姐……”
一听此言,雪鹤猛然顿悟,怪不得高易一直没有回信,在她回来之后也没有什么解释,原来那封信根本没有寄出去。
“郁决还做了什么,他现在何处?”
“那日小姐逃了,他出去追,回来后就受了伤……奴婢把他藏在后院照顾,结果他好了一点就……就打发奴婢走了……”可乐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
“那他现在在哪儿?”高易眼中怒意渐盛。
“奴婢……不知道……”可乐颤抖着,直把头往地上嗑。
高易眉目一拧,背过身去,厉喝道:“谢方!行家法!”
可乐一听,颤抖的愈发厉害,涕泪交加的脸亦开始扭曲,“相爷!奴婢错了……您绕了奴婢吧……”
“走吧……丫头……”谢方拽起她的一只胳膊,满目同情。
此时,一直旁观的雪鹤忽然起身,“等等……放了她!”她虽然不知道高易府上的家法是怎么样一种刑罚,但一想到可乐爱郁决的那股子傻劲,就觉得她情有可原。
“小姐……”可乐泪巴巴地望着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雪鹤踱到她身前蹲下,抚上她污凄凄的脸,慢悠悠道:“你一路受了不少苦吧?快回屋把自己洗干净……”可乐和她一样,是个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可怜人,情伤本就够痛,又何必再让她受皮肉之苦呢?
“这……”谢方看了看雪鹤,又看了看高易,一时举棋不定。
高易看着一脸神伤的雪鹤,对谢方摆了摆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可乐再次垂泪磕头。
可乐走后,高易脑中猜想不断,是不是自己没有回信,才使得雪鹤这么生气,那现在误会解除,她应该放下心结了,便问她道:“你给我写了信?是什么内容。”
哪料雪鹤只一个不屑的笑,语气懒散道:“没什么,就是求你去别院看我。”
“那……”高易还想说什么,雪鹤却抢先道:“我没睡醒,想再躺一会儿,你办正事去吧。”
高易心中一冷,看来心结还没解开!
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高易始终守在雪鹤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消失了。其间雪鹤只做着喜欢的事情打发时间,不怎么和他说话,两人只是静静地呆在一起。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初一灯会。
临晚,雪鹤稍做打扮,便假装心情开朗地挎着高易出府了。
实话说,这古时的夜景绝不输于现今的都市,相较之下甚至还多了分韵味。整条街热闹非凡,魅力无穷,在人群掩映下,她和高易倒并不是很突兀。这种氛围,让雪鹤抑郁已久的心情豁然开朗!
这是雪鹤穿越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也算是她此生第一次的约会了。虽然有太多的美中不足,但于她而言,这无非是结束这段孽缘的最好方式。她看了看身旁的高易,觉得他似乎有些反常。刚刚在沁竹园的时候,他也是坐立不安,心神不定。
“高易,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高易说完,抬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
雪鹤嘴一瘪,伸手抚平他眉间的川字。“既然陪我玩,便不要惦记着公事了。”
“我没有……”高易捉了她的手,摇头。“只是怕把你弄丢了。”
雪鹤俏皮地歪头,“你安排那么多人偷偷盯着,我想丢也丢不了啊!”
“你,知道?”他偏头深深看她,如墨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舞。
“这不是你一向的做事习惯么?”雪鹤掀唇,笑得有些狡黠。
高易还没反应过来,雪鹤便被一个小摊子吸引,直牵着他往那处去。
“这是做什么用的啊?”雪鹤执起小摊上的墨块,好奇问道。
摊主很惊异地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高易,疑惑道:“呵呵……小姐怎么连眉墨都不认得呢?”他看他俩的气质,不像是小户人家,所以雪鹤这一问,实在让他不解。
“这个,是这么用的……”高易笑着,执起一个墨块,在摊桌上的水盆里沾了沾,便在雪鹤眉上轻轻地扫拭起来,直接用行动告诉了她。
“原来是眉墨啊……”雪鹤痴痴看着他,心跳不觉加快了。
他为她画眉,那神情,很专注。
当时她想,如果他能为她画一辈子的眉,那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街角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他缓缓回头,夜风扬起了他青灰的衣角,不断的在空气中微拂着。他微眯双眼,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那对买眉墨的人身上。静默须臾,他缓步走至一个卖琴的摊位,在其中一把琴上,轻轻撩拨……
熟悉的琴音惊动了雪鹤平缓的脚步,她稍一打量,便看到了如歌的身影。
顿时,她消散了尽数的欢快,假意笑道:“这眉墨真好看……高易,你可以给我多买几块吗?”雪鹤握着墨,几分乞求地问。
“好,那你在这等我,别乱走。”言罢,高易转身往方才的摊位走,刚迈出几步却又快速回身。
只见雪鹤端立原处,正疑惑看他。他几步上前,竟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鹤儿……你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他的身体微带颤抖,音声也是。他在怕,久违的害怕!这种怕,就算是征战沙场,都不曾有过!
刹那间,心被狠狠撼动了!雪鹤忙反圈着他,“好……我不走。”泪水已经在眼框打转,她说了多违心的谎话啊!
终于,高易迟疑地走开了。
雪鹤静静看着他隐没在人流里,泪水,滚滚而下……
再见,高易!
“鹤儿!鹤儿!……”高易捧着一堆墨块回来,发现雪鹤不见,骤然惊急,他扔掉墨块,立刻对着人群大声喊了起来,几许回眸,数次转身,却怎么都没有搜索到她的影子……
瞬间,他撑大的眸中载满了慌乱与悲涩,“鹤儿!你在哪里……回来……快回来!”
街尾,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正停着辆破旧的马车。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