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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锦王当上皇帝,让那个恶毒妇人如愿,这辈子他死也是不甘的,只是,他还要顾全魏家,顾全洺儿,他闭了闭眼,再开口声音已苍老了许多:“陈年旧事,老夫不知王爷提来作何?”
君亦衍笑了笑,道:“魏大人心里比本王更不愿锦王坐上那个位置,魏大人虽一直保持中立,但五弟由德妃抚养长大,自幼一言一行站在他三哥那一边大家都看在眼里,再者,这些年你费心保护他处处堤防皇后,你以为皇后会没有觉察?若锦王日后真上了位,以那个女人的手段,还会留下魏家和五弟?况且,你态度暧昧不明,我三哥和袁将军,就没有想法吗……”
魏元隀一惊,豫王说的都对,他也曾担心过皇后会怀疑,担心过锦王上位后会除去魏家。还有袁将军,这些年,他受了袁将军不少恩惠。当年得知女儿惨死的真相后,他连夜求到将军府上发誓此生决不让洺儿争位只求保他一命,德妃娘娘才答应帮忙照拂洺儿,虽然德妃存着私心故意不严加教导,养了成他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性子,但到底,也保他活了下来。私底下他对袁将军表过志,但明里他一直假意中立,但袁将军若知道了此事,知他怕得罪锦王而不敢抓人,未必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魏元隀坐□来,细细思量一番,淡淡看向君亦衍:“费尽心思设下这局,等我和洺儿来钻,王爷以为老夫一定会被你说动而转入你的阵营?”
君亦衍又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道:“错!本王并不想拉拢什么人进我的阵营,实话说吧,本王只是不想锦王上位,除了他,往后谁做皇帝,都与我无关!”
魏元隀惊疑不定,心有不信,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道:“豫王若不想做皇帝,何苦费心盘算这些?”
君亦衍缓缓举起一只手,转动了下手腕,脸上的笑一分分敛去,看着自己的手掌道:“宏祥十四年,大君国有两名皇子因不孝弑母在重伤的情况下被关在祠堂整整一夜,腊月天,那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几乎冻死,翌日被救出后医治不及,哥哥失去右手弟弟成了半个聋子。”君亦衍收回手,眯起眼睛,眼神写满恨意,面上却微微笑道:“魏大人可知,那两名皇子是受何人所害?”
魏元隀抬眼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年的事宫内宫外几乎无人不知,一名皇妃成了痴呆,两名皇子成了残废,这母子三人让知情人私下唏嘘了好一阵。问何人所害,除了皇后,还有何人。只是,若说这位王爷只想报当年的仇,不想做皇帝,他是万万不信的,但凡有点野心的,谁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找上你不过是你我有共同的仇敌,报了仇,你我便各不相干,置于我有没有兴趣,做不做皇帝,与此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君亦衍淡淡笑道。
一报当年之仇,二袁将军和勤王的目标是锦王,他的目标也是锦王,联合对敌,却也让人信服。
“王爷如此说,是料定老夫一定会答应了?”
君亦衍毫不迟疑道:“不错,魏大人只能答应,袁将军你不能求,皇上不能求,所以只能来求我!做了这件事,帮本王拉下锦王后,你仍旧站在你的袁将军那头,功劳也全是你的,袁将军想必也会对你另眼相加。”
有些心动,锦王若真的被拉下来,圣上八成会传位给勤王。能解了洺儿的围报了女儿的仇,还能向袁将军表回忠心,信他一回又何妨,而他的确已别无他法,打定主意,魏元隀重又换上笑脸,试探道“王爷想拉下锦王,单靠这件小案子,恐不太可能吧,梁单虽是锦王的人,皇上也不会因这一件小事就迁罪于他,除非……王爷还有别的把柄”
“不错,本王也不必瞒你,与天火有关。”君亦衍缓缓道。
魏元隀心一惊,果然粮草的事与锦王有关,难怪今早皇上听袁将军提到天火,立马转怒,遣了锦王到永州,豫王上次无故连升,怕就是将此事真相禀告了皇帝。德妃这些年在后宫明里暗里一直跟皇后较劲,勤王也暗中对锦王也使过不少绊子,奈何有皇帝皇后甚至太后相护,至今也没有撼动锦王一分一毫。这位豫王,回国短短三月便能让锦王栽下跟头,心机卖地不得不说深,实力不仅不如想象中弱,甚至有些强。
魏元隀再不迟疑,当下颔首道:“王爷想要老夫如何做?”
君亦衍展眉一笑,踱回座位,这才开口道:“如何做本王方才就已经说过,理清每一条人证物证,将凶手缉拿归案。”
魏元隀愣了愣,不敢相信要他做的事竟如此简单,迟疑道:“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其他的由本王自会办妥!魏大人只消等着领功便可。”君亦衍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口踱步一边悠然道:“不早了,本王先回刑部。”
手触上门板想起什么又折回来,拿起桌上那张银票,眯眼看了看上面的数额,两指夹着那张薄薄的纸在魏元隀眼前晃了晃道:“记得跟君亦洺说,再有下次,本王收的可不再是银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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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馆离刑部并不远,齐荆跟在君亦衍身后步行回走,看他脚步轻快,似心有成竹,齐荆忍不住出口问道:“爷,这件案子爷自己便可做主缉拿梁单,为何要将功劳让给洺王,还有魏元隀?”
君亦衍淡笑道:“是功劳苦劳还不一定,等着看吧。”
齐荆愣了愣,有些尴尬道:“属下还是不明白。”
君亦衍转过头看了齐荆一眼,叹了口气,一边走一边道:“要扯下锦王哪会那样容易,皇帝遣他去永州赈灾,面上看是罚,却也是给他机会争取民心,不然不会特意从宫里调二十名太医给他。”
齐荆细细一想,似明白过一些,脱口道:“爷早就料定此事扳不到锦王,而爷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案挑起锦王和勤王之间的不合,所以这件事才必须要魏元隀和洺王来动手?”
君亦衍笑而不答,齐荆已意会出这是默认的意思,想了想,又皱眉道:“还有一事,属下一直觉得不解,欺君瞒报,私吞粮草款,延误军机,这是何等大罪,皇上为何能忍的下锦王?”
君亦衍淡淡嗤笑一声:“栽培了二十几年,要死心不是那么容易。”
齐荆疑惑道:“以属下看,锦王天资并不算出众,这么多年,皇上为何独独偏宠于他?”
君亦衍皱眉,想了想,看向齐荆:“宫中曾有一则旧闻,你也许没听过,当年我父皇杀亲弟嗜亲叔气死先皇,登基时有位老臣一头撞死大殿上,死前高呼新皇将来必遭天谴终身无嗣凄惨而死,做皇帝最怕的便是没有子嗣,倒也怪,我父皇后宫女人并不少,登基六年却没有一个妃嫔能怀上孩子,那几年,宫里办过不少法事驱逐怨灵,一直到到第七年,才有一名妃子生下君亦澈,皇帝自然是大喜,将那位难产而死的妃子追封皇后,而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子嗣,自然是珍之爱之,加上,君亦澈出生后又过了五年,父皇才有了第二名皇子勤王,可是,再多的儿子也已入不了他的眼了。”
齐荆点头,君亦衍忽然停步,似笑了下,道:“不过,皇帝也不是完全咽得下这口气,叫锦王捐钱就是要他将吃进去的银子再吐出来。”
齐荆扑哧一笑道:“这下锦王怕是要急着到处弄银子去了吧!爷,听说前阵子锦王上报皇上说雾山附近有山贼扰民,亲自带了大队人马将雾山扫荡了几个来回,大概是还想把那些脏银给找回来吧,谅他也料不到,劫走那十万两脏银的山贼是爷派去的!”
君亦衍也挑眉笑了,半晌,轻哼道:“就算他心知有异,又怎么敢声张,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这件事,一晗做的实在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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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源一脸焦急地在刑部门口张望,远远见到他们一边奔过来一边喊道:“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心重重一跳,君亦衍沉声道:“出了何事?”
“太后将夫人诏进慈安宫了……”
太后召见,在这个时候,八成是与今早皇帝提过的那事有关,君亦衍定了定神道:“走了多久?”
“爷前脚出府,宫里的人后脚就到了……”
已有小半个时辰,君亦衍转身就走,身后钟源追上去道:“爷不用太担心,夫人走后,属下立马去通知过阿箩了……”
君亦衍脚步一顿,阴沉道:“通知阿箩什么?”
钟源一愣:“属下请阿箩进宫,去给夫人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