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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猛地一抽,未夏急急上前几步,双目厉视阿箩,语带质问:“你把她怎样了?”
“你别过来!”阿箩后退一步,神情冰冷,却竟然在笑,抬手一下一下轻柔地抚着怀中的白猫,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凶狠和快意:“被人抢走心爱之物的滋味好受么,董未夏?”
阿箩懂武,现在只要她动一动掌,就可能要了细细的命。未夏深吸一口气,不敢贸然过去,十指紧握,竭力控制着情绪,对阿箩道:“君姑娘,一码归一码。那是我和你与相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与细细无关,她只是……只是一只猫。你先把她还给我,至于其他的,我们……我们稍后再说!”
“看起来你真的很在乎这只猫。”阿箩意味不明地说道,缓缓抬起右手,看着手臂上那三道红肿的抓痕,目露愤恨:“我捉了它来,原打算好好养着它,我喂它食鱼给它洗澡梳毛,它一醒来竟就抓我的手,视我为仇敌!我不明白,为什么连一只畜生都对你死心塌地!”
“细细不是畜生!”未夏语气平静却坚定地纠正,瞥一眼她的手,尽量心平气和地道:“她抓伤你,只因你不是她的主人,你强掳她去养,可她本就不属于你!”
“那他呢?”她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愤怒地瞪着未夏,厉声喝道:“这只猫的确不属于我,可是亦衍他本是属于我的!”
“他也不属于你,”未夏不动声色的上前,口中轻柔地道:“君姑娘,你知道,他不是以前的四皇子……”
“不可能!”阿箩全身巨颤,满目凄然,怒视未夏:“他是谁我怎会不清楚,你说他不是以前的四皇子,那他是谁,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君亦衍,你凭什么!”
“他是任禹。”未夏坦然道:“凭我未小夏。”
“任禹……”阿箩重复,眼露迷茫。未夏注意她的神色,确信了她只是听过这个名字,并不知道任禹代表什么。
“君姑娘,你想知道我是谁、来自何处吗?”未夏试探着再道,以此引住她的注意,一面观察她的神色,脚下一点一点往前挪动,阿箩兀自迷茫,并未有所察觉。
“你……你是谁?”阿箩果然抬目看来,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是……”未夏再度上前一步,悄然环了一眼细细,回视她道:“我是一缕心怀执愿的魂,从前世而来,只为找一个人,他叫做任禹,是我前世的爱人。”停了停,她眸中现出一丝暖色,轻声道:“相公就是我要找的人,相公就是任禹,君姑娘,他并不属于你,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
阿箩显然被这些震住,她望着未夏,目光呆愣,双眼尽是迷色。未夏乘机探出手去,指尖触到猫身,立即觉出还是暖的。
还有呼吸,细细还活着!未夏心中狂喜,伸手就要抱过细细。身后忽有劲风袭过,一粒石子重重击打在肩侧,她的身体立即僵住再不能动!
“姑娘!”女子尖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人快步上前,她身着一身紫色衣衫,冷冷地瞟了一眼未夏,抓住阿箩的手腕道:“姑娘不要上当,她在拖延时间!”
阿箩猛地一凛,醒过神来。竹熏道:“主上已在回府的路上,待处理完这里,姑娘就快些回去做准备吧。”
“竹熏,”阿箩忽然有些胆寒,看了一旁被点住穴道的未夏,犹豫道:“会不会……被发现?”
“事已至此,姑娘绝不能再心软!”竹熏冷声道:“这个女人一日不除,主上的心一日便被这狐狸精霸着!姑娘别怕,她方才不过是装神弄鬼企图拖延时间,她那个贱奴已被困住,齐统也被邱大拖住了,不会有人过来!待我亲手杀了这个女人,为我姐报仇,过了今晚,主上和姑娘……”
“不行!”眼见竹熏拔出匕首,向未夏此去,阿箩急忙撑臂拦住她,颤声道:“不能直接出手,他会发现痕迹!按原计划,点四个时辰推进地洞,把那只猫弄醒,一起丢进去。”
竹熏在一旁咬牙,愤恨难平道:“可她吃过避蛇丹,难保一定弄得死!”
“只要过了今夜,”阿箩低声又道:“她死不死不重要,但若是让她死在你我手上,他不仅会杀了你,也许还会……”剩下的半句,她没有勇气说完,因为实在没有勇气去想后果,但机会只有一次,她早已没有退路,从他下午与她说了那番话后,君忆箩已经没有退路了。
深冷的地窖,因为那场大雨,积了半室的污水。未夏仰躺在红薯堆上,身体半浸在漂浮着大量枯枝腐叶的泥水中,竭力忽视身上的痛意,和四周漂浮的被泡得发白令人恐惧作呕的蛇尸,她只是努力睁大眼愤恨地瞪着上方。
“谁让你要这样贪心!”阿箩忽然歇斯底里,冲着下面大喊:“今晚你告诉了我很多事,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件事。董未夏,你可知你为何总也怀不上孩子吗?因为他一直带着避孕的香囊,因为他不想让你怀上他的孩子,他允过我的,只要我君忆箩的孩子,他为亲王,我儿便为世子,他日他若为皇,我儿就是唯一的太子!”
手不能动,口不能言,未夏只是轻轻地笑,那眼神仿佛在说,君忆箩,你很可怜,很可怜……
“怎么,你不信么?”阿箩扬声而笑,望着她目带嘲讽地说道:“就在今夜。下午他亲口允了我今夜,允了我一个孩子!即便你缠住他的心,让他违背了当日的承诺不再娶我,我却得到了你永远也得不到的他的孩子!”
扬手将白猫抛下地窖,阿箩冷眼看着未夏吃力地转动着眼珠,去看落在脚边一动不动的细细。透过上方一点一点阖上的石门,未夏冰冷而厌恶地注视着那只蛇蝎,是的,蛇蝎,第一次,她相信了,这世间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女人,狠如蛇蝎!第一次,她开始恨这个女人!
看着那双眼中的恨意,胸中似乎终于起了一丝报复的畅意,阿箩轻蔑地笑:“我不会让你死,这地窖很是好找,你便在这里等着,看看他今晚会不会来寻你救你!”
底下的那个女人仍旧不动不语,只是瞪着一双仇恨的双眼,阿箩心一颤,那眼神竟让她不敢直视。心中真的有了一丝悲哀,为什么,即便已高高地站在距离窖底一丈远的高处,将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远远的抛掷地下,心中并没有丝毫将对手狠狠踩在脚下的快意。她只好安慰自己,是因为还没得到,但没关系,很快,很快她就可以得到了!
脚步声渐去,头顶的石门只阖上了一半,这样做是想造成她为寻找细细而不慎滑落地窖的假象吧。君忆箩,她早就猜到自己心系细细安危,会乘君亦衍不再让阿免去夜探偏院,而后再轻易找借口拖住齐荆,她亲自上门到主院来找自己,也必是料准了她会把暗卫全部撤去的,甚至她故意露出手臂上的抓痕,也只为引自己前来。董未夏你真是够蠢,竟然中了计!
身边有东西在缓缓蠕动,擦过她的身体,又四散着躲避游开,未夏僵硬着四肢,忍住心中惊惧,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方才的对话,那个女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再信,努力抬眼去看脚边的细细,她也半泡在水中,白色的毛发俱都湿透,成了脏兮兮的小小的一团,却还是不醒。
未夏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白色的团团终于动了动,绿色的猫眼缓缓睁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明亮,她抬起头,看到未夏,“喵”了一声便摇晃着站起身,甩甩头朝这边奔来,除了浑身脏了些,看起来并无大碍。未夏心中大松,之前她应该只是被阿箩下了药。
细细跳到她的身边,焦急地叫了几声,明白她不能动后,伸爪替她扒开脸上的树叶,而后又伸出舌头去舔舐她的眼皮。未夏明白了她的意思,顺从地闭上了眼。
耳边有细碎的声响,不时还有水声响动,细细在身边快速的一趟一趟地来回移动着,片刻后,地窖里便又恢复了安静,细细跳回来,再次轻舔她的眼皮。
未夏睁开眼,发现身边所有可怖的蛇尸全部已被清理到了角落。细细爬过来,再舔了舔她的脸,安慰地轻叫了几声。便又跳开,围着地窖转起圈圈,试图找一个最高处,跳到上面。
无奈这地处窖挖的极深,口小肚圆,呈梨状向地下。即便如今装了半窖的红薯,这里离地面仍旧有三米来高,细细又太小太小,根本无法跳得那么高,试了几次也无法上去,她便又用爪子去刨地下的红薯,一点一点推到一堆,终究因为身体力小,不一会儿便累得呼呼喘气。
未夏心急如焚地躺着,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个地窖很深,大雨过后,底下聚了许多的蛇鼠,所幸她和细细都吃过避蛇丹,那些活蛇并不敢靠近,她们也还算安全。若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