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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未夏抓着衣摆,拼命地想,最后抬起头来嘻嘻笑道:“还有,红薯好养活啊,又不怕旱,豫城天热少水,种这个最合适不过了,所以我才种的……”见君亦衍眉头越皱愈深,未夏笑嘻嘻地拖了他的手晃了晃,道:“我也想种花来着,可是我手笨,又不够耐心,花要日日浇水翻肥,小心伺候,我实在种不好,便才改种的红薯……哦,对了,相公可能不知道,当初我是打算种仙人掌来的,可一想仙人掌都是刺,我怕扎了细细,最后比来比去,才选了红薯。”想当初她可是参考了各种书籍,从大量的耐旱性的作物中最后选中了红薯。
“嗯。”他依旧不咸不淡地地颔首,不依不饶地继续问:“还有呢?”
“没了。”未夏转过头来看着他,果断地道:“真的没了。”
手忽的抚过眼皮,未夏条件反射地退开一点,君亦衍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道:“你眨了两下。”
“不可能!”未夏立即道:“刚才我绝对没眨眼!”
“你怎么知道‘绝对’没眨?”他咬着字,似笑非笑。
“因为、因为我记得!”未夏别过脸,横下心道。脸却不由自主地慢慢涨红,只怪他太了解她,她刻意地压着本能不眨眼睛,他还是看出了她在说谎。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抽回被她抱着的手臂,未再继续追问,却让未夏有些莫名不安,拉过他的手,一手撰着裙摆,坐在他膝头上试探着道:“相公,你生气了吗?”
他偏头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了蹙眉,直接道:“除了耐旱好养,你种红薯,是否只因它充饱耐饥,方便贮存?”
她脸上有一瞬间的愕然,立即便想否认,看到他的脸色,默默地垂下了头。
君亦衍抬手捏上额角,抬目看她一眼,摇着头,长叹一声:“唉!未夏,你真是……唉,叫我如何……”话说了一半,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疯狂地种红薯建地窖,原因竟真是如此。他真是太失败了,失败到让她以为穷到养不起她。
“相公,我……”未夏吞吞口水,慌忙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又看穿她了,她又伤了他,一个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他沉默着,只是拼命地揉着额角,未夏抓着他的手,慌乱地解释:“你别生气,我没说谎……真的,我真的喜爱红薯!”
她的模样,让他又想起那些空空如也的衣柜、妆台和饰盒,心又软又疼,其实不怪她。
“跟我来!”他拉着她站起身,一路往卧房而去。
他把她安置好坐在榻上,打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只木匣子,打开来呈至她的面前。
满匣的璀璨,使未夏猛地惊大眼,拿起其中那对淡紫色的珍珠耳环细看,未夏确定那就是出嫁那日董央雪赠她的那对,几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拿去当掉的金银首饰,竟然全部回到了这匣子里。
“怎么会?”捧着木匣子喃喃道:“这些……”蓦地,她抬起头:“你从当铺赎回来的?”
对她的反应,君亦衍只微微一笑,取过她手中的珍珠耳环,探身举到在她耳边比了比,似十分满意,便直接为她往耳上戴去。他很少做这些事,握着她精致的耳垂时,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手便愈加笨拙,小小的珍珠几次要从手中滑落,试了许久才成功戴好,轻舒一口气,他又换另一边耳朵去戴,停顿间,似才想起她的问话,轻描淡写地道:“费了我好些功夫去找,下次不准再当了,缺钱用只管到账房去取。”
手摸着左耳上的珍珠,垂眼看着那满匣金银首饰,这些东西……留着本没有多少意义,所以她才瞒着他拿去换钱,选的还是死当,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又花大力气全部弄了回来。
不多一刻,他又戴好了另一只,抬起她的脸庞左右欣赏一番,不时用手指去拨一拨那两粒圆圆胖胖的珍珠,似觉十分有趣。最后他凑到她耳根上吻了吻,低笑道:“等我一会儿。”
“房契、地契、银票……”愣神间,他起身走到柜前,不知从何处摸出大叠纸张,一股脑塞进她的手心,在她瞠目结舌的目光中,低叹:“这下你放心了吧,豫蜀虽穷,我这个王爷田产不多,也收不上租,但除开在别国的,全君国茶楼十座,客栈十三座,玉行、粮行十四家,钱庄七家,青楼……咳咳,舞坊、酒肆二十八家,还养不起你一个老板娘?”只怪从前他以为这些不重要,便没有告诉过她,他并不是一无所有,也不是什么也没做,早在被遣到芸国为质之前,他就已经开始暗中在宫外培植自己的势力,为将来做准备,虽然辛苦、靠摸爬滚打走到今天,但这么些年,若没有一点积蓄,还养不起一个家,他可真是白活了。
半晌,未夏才从呆滞中回神,缓缓转动眼珠,吐出几个字:“青楼?二十八家?”
“咳,”君亦衍一手支唇,轻咳一声,笑着揽过她:“想打听消息,把握各方动态,那里是最好的渠道。”他轻描淡写地解释,将银票等一同塞进她的首饰盒中,阖上木匣子,揽了她进怀中,幽幽叹道:“从前没有说,是觉太复杂,那些事说了你可能也不懂,这两年我时常在外,府中琐事全是你在操持,我只当你种红薯是种消遣,岂知你……你只需知道,我便再无能,也不会让我的女人只能跟着我受冻挨饿啃红薯果腹,回头把地窖里的都挖出来吧,交给齐荆去处理,匣子里的钱往后你只管拿去花,不够的账房去取,我不要你为我省钱。”
未夏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只在脑中拼命地消化这些信息。
天知道,她真的以为他们家很穷!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么,因失宠而被流放到荒蛮之地的王公国戚忠心臣子,住着不经风霜的茅屋,过着吃糠咽菜甚至食不果腹的潦倒日子……而且,这座豫王府的确看起来十分破旧,而他又一直对府中事不以为意,从未叫人修整宅子,她便以为他是无钱修缮。她又怎会知道,这破宅子无非是做给外人看的样子。从他们搬来豫城的那一天,老皇帝就在这里埋了眼线。
“流放的王爷,不是应该很穷吗……”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一句,却又是真的安下了心,倒不是怕跟着他挨饿受苦,经过那夜,亲眼看见他的属下们弃他而去,在豫蜀这个穷地方,他田产虽多,却收不上租,她总要为他想好一条后路,红薯虽粗鄙,却充饱耐饥,方便贮存,更容易种养,虽然据她观察,他们家的确也不是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但她……至少要保证他和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们将来也不会饿肚子,这才是她种红薯挖地窖的初衷,想不到竟是这样大的一个乌龙啊!
犹豫了一番,未夏打开木匣取出银票,轻轻摇头:“不用这些,我也有钱。”种了两年红薯,虽然不多,却也存下了一些积蓄,除了贴补家用,剩下的她全存进了银号,本是想,将来他若需要,还能拿出来应急。
君亦衍不由分说地将银票塞回去,皱眉道:“那些你存着做私房,这些是我给的。”
“不都一样。”未夏咕哝着,慢吞吞地收起银票。见她一副不情愿,君亦衍握住她的肩膀,板下脸严肃道:“知不知道,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他咬牙切齿,伸手捏捏她的脸,丧气又无奈地叫道:“我的天,这若叫永卿知道了,不定要怎样笑话我!”
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未夏咬着唇偷偷地笑,伸手环住他,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脊背。他却忽的坐直身,打开匣子,抽出一张银票,记下上面的字号,宣布道:“为了挽回为夫的颜面,从今儿起,你就给我使劲花,本月目标一千两!我会要银号留意,月底前这张银票有没有去兑过。”
未夏哭笑不得,抬手轻锤他一下,嗔怪地道:“相公,我现在相信你不穷了,真的,以后我再不省钱了便是!这样花也太浪费了!”
“是浪费!”他竟然赞同道,伸手揪了揪她的鼻子,坏笑着低叹:“好在只养了一只,你相公我,还浪费的起。”
他总能用一句话,就让她甜如蜜糖般的欢喜,未夏偏头欣赏手腕上的新镯子,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过了半山,才觉出哪里不对劲儿,抬头问:“为什么是……只?”
反应真够迟钝啊,君亦衍暗叹一声,微微一笑,一指不知何时进的门、正团身在椅上呼呼大睡的细细,戏谑道:“喏,可不就是一只猫?”
意识到被捉弄,未夏脸一红,气鼓鼓地作势要起身。
他迅速拉住她,顺势吻了吻她的脸,宠溺笑道:“猫和人各一,行了吧。”
未夏这才满意地趴回他怀中,蹭了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