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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哪还有之前雅致的风景?
天上不知何时逐渐布满了厚重的铅云,明月一点一点的退到了乌云之后,皎洁的白光黯淡了下来,地面上大片大片的,都是成片的云的影。
银色的长枪贯穿了洪毅的肩膀,就差三指的距离,就能够直接穿透他的心脏。
薄如蝉翼的软剑横在司儒墨的咽喉,再往前进半寸,必会首异处。
“你输了。”洪毅邪邪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好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左肩被贯穿的疼痛,他此刻只觉得血沸腾,只要手中的剑再往前递上半寸,司儒墨这个人就会无声无息的,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洪毅的眼中染上了一种疯狂,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只要再往前半寸,只要半寸,司儒墨的存在就会永远的被抹去,他洪毅,就能够取而代之……
“是吗?”
司儒墨像是丝毫不在意悬在咽喉寸前的剑刃,他勾了勾薄唇,眼中的自信就如同天空中最为璀璨的星辰。
“你……”
洪毅瞪大眼,本能的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他想要迅速的离开,可子却被长枪牢牢地钉住。司儒墨握着长枪的手腕轻轻一转,只听见“咔哒”一声,整个长枪的前半部分突然生出许多密密集集的银针,就如同刺猬上的刺一样,在洪毅的体里炸开。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司儒墨再一次的转动手腕时,那些长刺如同它们出现的瞬间一般迅速的收了回去,光滑的枪上看不到一丝缝隙。
缓缓的将长枪从洪毅体里抽出,失去支撑的洪毅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司儒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神说不出的冰冷,就如同,那杆银枪顶端凝结的血珠一般。
“若是下一次再对她出手,就不仅仅是将风家赶出东栾国这么简单了。”
若不是风家动了唐水烟,若不是后来月璃和他说了那些事,或许,他也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毕竟,各国都会有在别过的探子,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几乎都是默认且不可碰触的部分。
“咳……司儒……墨,本尊确实比……不上你……”洪毅艰难的抬起头,已经分不清楚是即将走到了生命尽头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深冬午夜衣衫被鲜血浸湿的原因,才感到那样的寒冷,“但……本尊即使死了……也会有美……美人相伴……”
司儒墨面色陡然一变,如同骇人的罗刹一般突然揪住了洪毅的领口,丝毫不顾此时的洪毅已经奄奄一息,他这样粗鲁的举动是否会让对方直接魂归西天。
“你对她做了什么!说!”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他已经让宁之盛好好守着唐水烟了,不会,不会出差错的。
洪毅歪着嘴笑了,看到司儒墨终于大惊失色的模样,似乎心中那些怨恨也淡了一些,“即使你现在……赶去……也来不及……了……”
头好沉,意识在一点一点以令人惊异的清晰感受从体中剥离,眼皮变得异常的沉重,寒冷还是温暖都好像再也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就连那些曾经的恨痴嗔,都仿佛成为了别人的事,别人的感,他洪毅,一点一点的抽离,冷眼看着。
啊啊,原来这就是死亡……
司儒墨看着死气越来越重的洪毅,也知道他再也问不出什么。一咬牙,将洪毅甩在了一旁,提着枪纵离去,直直朝着八王府奔去。
快点,再快点!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一个黑洞吞噬了他所有运筹帷幄的自信。
洪毅撑着最后的模糊视线,只看到司儒墨翻飞的衣摆,几个起落便消失了。世界恢复了一片寂静,不知何时天上再一次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他的脸上,发上。
今年的雪……还真是多啊……
想笑,却发现浑的肌已经不再受意识的控制,逐渐黑暗的世界,在远处好像亮起了一点光芒。
“呜呜——呜呜——娘——”
是谁,是谁在哭?
那光芒由远及近,洪毅下意识的伸出手,在指尖轻轻碰触到光芒的瞬间,那光芒突然扩大,照亮了他整个的世界。
夏的阳光透过茂密的绿叶投下了斑驳的影,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蹲在树下,哭的那样伤心。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
洪毅觉得他的心好痛,就像是被人用匕首狠狠地捅进去,再毫不留的搅了一番。他那么的想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为她抹去脸上的哀伤,将她搂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轻声安慰她说:不要哭。
“呜呜——娘——”
“喂,你哭什么?”
少年变声期独有的音调让人忍不住有些想笑,他一的华服锦衣,一脸困惑的看着那哭的一抽一抽的小女孩。
“娘亲……娘亲不在了——烟儿,烟儿没有娘亲了——”
小女孩抬起了朦胧的泪眼,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哭的一塌糊涂的小脸红彤彤的,她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是怀疑,只是将自己心中的悲伤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少年有些困惑,有些迟疑,却是最终伸出了手,将她搂在怀里,平里注意整洁的他此刻丝毫不介意女孩脸上的涕泪会弄脏他的衣服。
就连少年自己都不知道,心中升起的这份怜惜就是竟是从何而来,不过是偶尔遇见的,甚至以后都有可能再也不会遇到的女孩子,可,却勾起了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没事了,以后,本皇……咳,我会替你娘亲守护你的。”
洪毅收回了伸出的手,如同许多年前一样,站在远远的角落,看着那相拥在一起的影。
自始至终,他从未踏入过唐水烟的世界。
哪怕如今他即将死去,唐水烟也不会知道,甚至以后也永远不会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着她的男人,叫洪毅。
眼前的景色一点点变得模糊,就像是夏在烈底下逐渐融化的冰块一般,最终,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啊啊,你会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吗?
好冷,真的好冷啊……
洪毅静静的躺在荒废的宅子内,白雪已经在他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那双眼永远的闭上了,只留下了眼角的一滴泪水,融入了雪中,化进了血里。
洪毅这个人,在黑暗中诞生,在黑暗中成长,最终,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大雪纷纷扬扬
……
司儒墨这一辈子都没有奔跑的这样快过,当看到八王府门口的士兵倒在地上,气绝已久的时候,他只觉得浑的的血液在那一瞬间都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
“烟儿!”
洪毅果真是留了后手,司儒墨现在只起到,宁之盛能够撑到他赶到的瞬间。
……
时间再往前倒回一点,八王府。
梦如嫣手中的匕首上,还滴落着自宁之盛体内带出来的鲜血。
“唐水烟,我建议你不要抵抗,痛苦才不会那么多。”梦如嫣笑着,依旧是那样的柔如拂柳,却在这样的环境中,诡异的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唐水烟紧抿着红唇,面对着梦如嫣她更多了几分谨慎,在心中小心翼翼的计算着自己究竟有几分胜算。
收在袖中的手指微动,还不待那有毒的粉末自袖中飘出,对面的梦如嫣却是露出了嘲讽的弧度。
“唐水烟,你就只有这么点本事吗?”她呵呵的笑着,一步一步的近向唐水烟,像是有些惋惜的开口道,“你觉得,我会没有一点准备都没有?是你太天真,还是无名城将你保护的太好?”
梦如嫣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丝嫉妒,对于她们这样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唐水烟这样充满温暖的人,就像是晴空中高悬的太阳一般,那样的——刺眼!
“梦如嫣,你以为你动了我,还能从这里完好无损的离开吗?”暗红色的粉末从袖口中飘出,无风自扬的扑向了梦如嫣,四周的家具,甚至于地面的石板都开始逐渐的被腐蚀,可梦如嫣依旧是如同没事人一样,就像是享受凌迟猎物的猎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唐水烟走过去。
“唐水烟,你说这句话,又能改变什么?”梦如嫣轻笑一声,“毒药只要事先服了解药,就不足为惧,可武功,除非你在我之上,否则我就一定能够杀了你。”
唐水烟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多久便撞到了坚实的墙壁上,再无退路。
此时梦如嫣已经近到眼前,唐水烟甚至能够嗅到自匕首上散发出的寒意。
“唐水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梦如嫣高举起手中的匕首,正要朝着唐水烟的脖颈狠狠挥下,却看到唐水烟突然目光一厉,衣袖一掀,一团白色的粉末扑面而去,梦如嫣反的闭上眼,却已经迟了,有些许已经进入了她的眼睛,顿时被火灼伤的感觉蔓延了整个眼部,甚至还有向内深入的势头。
“唐水烟,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