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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
一瞬间有些慌神,以前一直有月璃护着,唐水烟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四下看了半天,发现这是个突出的石台,身后有个洞窟,估计可以容纳下四人左右。上方的石松遮住了秋日毒辣的阳光,可就是没有水。
不管怎么说,她需要先把断箭拔出来,否则这司儒墨不是毒发身亡就是血流而死。
握紧箭柄,唐水烟眼一闭,牙一咬,默念着司儒墨你可千万要忍住啊,手上一用力,就把那断箭给拔了出来。拔箭带出的黑血溅了唐水烟一脸,她趴在司儒墨的背上,方才那样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黑血飞溅,四肢有些发软。
扔了手中的断箭,喘了口气,唐水烟蹭了蹭身子,趴在司儒墨的背上,一点一点的,将那些黑血吸了出来。也不知吸了多久,直到唐水烟觉得双唇都木了,那些乌黑的血才逐渐变回了鲜红色。
司儒墨,你可是欠我一条命。
这样想着,唐水烟再也支撑不住透支的体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司儒墨是在一阵剧痛中醒过来的,他眨了眨眼,视野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月朗星稀的,还能听到秋蝉最后的鸣叫。
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车轮狠狠地碾过,浑身发热,意识有些模糊,背上好像是压了一个重物,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一瞬间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想了好一会儿,之前在围场的那一幕才如潮水一般将记忆挤得满满当当,当下便直接翻身坐起,不顾身上难忍的疼痛,焦急的喊道:
“唐水烟!”
砰咚一声,背上那不知名的重物掉了下去,发出闷响。司儒墨下意识的看了过去,突然就僵住了身形,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
那人不是唐水烟还能是谁?
突然提起的心又放了回去,司儒墨长长舒了口气,费力的将唐水烟拉到自己怀里搂着,看到她衣服上的斑斑血渍,和不远处扔在地上还带着黑血的断箭,眼神闪了闪,薄唇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弧度。
司儒墨心情很好,尽管现在狼狈的要命而且好像还有些发热,但就是心情好,说不上为什么。
四周看了一圈,司儒墨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远处的山洞。他抱着唐水烟进了山洞时,身上早已湿了大半,汗水顺着额角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好不容易清醒些的意志又开始一点点的模糊。搂着怀里的唐水烟,司儒墨最终低下了头,闭上眼再次陷入了黑暗。
……
唐水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秋夜本应寒凉,她却觉得被一团说不清楚的额温暖包裹着,安稳的睡了一夜。再睁眼,身上虽然还是有些疼,疲惫却褪去了许多。
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此刻竟然已经在山洞之中,甚至于还在司儒墨的怀里。两个人那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让她忍不住有些脸红。
男子阳刚的呼吸灼热的喷在她的耳后,带起一阵战栗。唐水烟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与司儒墨面对面,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司儒墨的额上。
好烫!
显然是余毒未清,发起了高热。
唐水烟有些急,此时两人在悬崖峭壁之中,司儒墨又起了高烧,若是不及早医治,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呢。
伸手在怀里掏了半天,唐水烟有些庆幸信号烟火没有从身上掉出去。她轻巧的从司儒墨的怀里退了出去,走到岩洞外,对着天空点燃了信号。只见一道略有些刺眼的光球飞速冲向还有些星辰的天空,然后绽开出一朵青色的信号。唐水烟才松了口气,安心的转回洞里。
只希望她的人能够早些找到这里。
“热……”
司儒墨无意识的拉扯着身上的衣衫,原本苍白的皮肤此刻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唐水烟甚至觉得整个岩洞都因为他而变得有些热。
久病成医,唐水烟虽不敢说精通,却也是略懂医术的。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司儒墨的状态,好在虽然高热不退,但好歹毒去了大部分,命无忧了。
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把司儒墨身上汗湿的衣衫给褪了,不然早晚得染上风寒。唐水烟也没考虑许多,可是等她褪到只剩下一件里衣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好热……”
司儒墨本能的抓住了唐水烟的手,只觉得那柔软的冰凉让他感到很舒服。他现在浑身就像是放在火上烤着一般,热得难受,唐水烟的手就像是一泓清凉的泉水,让他燥热难耐的心获得了瞬间的平静。
一用力,就将本已经同样虚弱不堪的唐水烟搂在了怀里。唐水烟有些无语的看着双目紧闭,却一脸满足的司儒墨,甚至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装?
况且司儒墨是舒服了,睡安稳了,换她唐水烟不舒服了。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怎么弄都不得劲,想推开吧,才使了一点劲,司儒墨马上就露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嘴里直哼哼,闹得她不敢也不忍乱动。
就这样躺了几个时辰,唐水烟觉得自个儿都快僵成木头了,外面突然吹来一阵狂风,一道闪电照亮了岩洞,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
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倾盆大雨。
☆、第042章 君子协定
唐水烟心中一喜,下雨了就说明有水了。看着司儒墨干裂的薄唇,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一个轱辘就从司儒墨的怀里溜了出来,兴奋的跑到了洞口。
她伸出手,一双手捧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接着从天而降的甘霖。满了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回司儒墨的身边,将手中的清水凑到他的唇边,想让他喝一点。却无奈,司儒墨那薄唇闭得太紧,唐水烟只能勉强濡湿他的唇瓣,却怎么也无法让他喝下去。
试了几次,最后只将自己的衣袖弄了个湿透,唐水烟的火气也不免上来了。
你说之前是你昏昏沉沉喊着要喝水,这好不容易给你弄来了,您大爷又不要了?
哼了一声,唐水烟自个儿的胸口还疼得厉害呢,那肋骨没断也伤的不轻,她还难受着呢。背过身不打算再理会司儒墨,可司儒墨在那里哼哼唧唧的,她又怎么也没法狠下心。
最后,还是用了个很自损八百的方式,唐水烟含了口水,轻贴着司儒墨的薄唇,一点一点的渡了进去。
心里还不停的安慰自己,她这是不能不见死不救,是出于道义。况且这里也没别人,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她……
脑袋里乱哄哄的,就连口中的水已经没有了都没察觉。司儒墨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探寻更多的甘露。趁着唐水烟发呆的空荡,龙舌便探寻了进来。
轰的一声,就像是被洞外的惊雷劈中了一般,唐水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仍旧闭着眼就像是本能一般的扫荡者她的檀口的司儒墨,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这、岂有此理!
近乎本能的合齿一咬,那入侵了檀口的龙舌一个吃痛,迅速的缩了回去。司儒墨皱着眉,不满的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脸的委屈。
唐水烟整个人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羞红了肌肤,一只手捂着嘴,恶狠狠地瞪着司儒墨。
这人太过分了!她好心的喂他水喝,他居然占她便宜?
有那么一瞬间唐水烟真想抄起自个儿的鞋子就往司儒墨的脸上砸去。
好歹她的理智还有那么一些,深吸了好几回,才忍住了杀人灭口的冲动。
“水……热……”
委屈的声音在岩洞中回响,司儒墨此刻就像是褪去了平日里的全部骄傲,那有些无助的模样深深地刺激着唐水烟。
眼角抽了抽,唐水烟再三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管,烧傻了怎么办?还不得她来照顾?
心中默念了一万遍刚才司儒墨只是烧糊涂了,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又重新跑到了岩洞外接了水,捧给司儒墨喝。
这回她是学聪明了,爱喝不喝,坚决不给得寸进尺的机会!
那司儒墨真的是烧糊涂了嘛?
是也不是。司儒墨的意识是模模糊糊的,可不代表他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不然这么多年的武功也算是白练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唐水烟那软软的如花一般的唇瓣贴上来的瞬间,本就模糊的意识更加不受自己控制了,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的就轻薄了人家姑娘。
不对,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王妃,怎么能说是轻薄?
这么自我暗示着,司儒墨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唐水烟的服侍,脑中还在回味着方才那也不知称不称得上是吻的“意外”。
唐水烟照顾的很细心,看司儒墨不再喊渴了,便想要替他将之前脱下的衣衫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