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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是司儒墨无法给她的。
“本公子是否来的不是时候?”
戏谑的声音打断了唐水烟的思绪,抬起头便看到月璃摇着他那把颇为中意的折扇,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珠帘之后。
“月公子。”唐老爷是真的喜欢月璃,他中年丧子,便只守着这一个宝贝女儿。如今月璃的到来,总是让他有种错觉,仿佛像是儿子还在身旁一般。
“师兄。”唐水烟站起身,吩咐一旁的石榴撤换新的果点,又为月璃奉上了一盏凉茶,道,“今日难得不见师兄与爹爹在一起呢。”
月璃嘴角抽了抽,这话说得,就像是他和唐老爷一直同出同入一般,真是……刺耳!
“烟儿有所不知,月公子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还不待月璃说话,唐老爷却是先开了口,还带着些许的不舍。
月璃明日离开,再过十几日,唐水烟便也要出嫁了,这偌大的护国公府,眼看着就只剩下了他一个老头子了。
唐水烟有些吃惊,她本以为由着月璃的格,必定会全程看完了热闹才走。
“师兄怎的突然就要离开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对这个从小到大坑了她无数次的师兄,也不能怪唐水烟小人心度君子腹。
“师妹可是舍不得师兄我?”月璃邪邪一笑,身子便是朝着唐水烟的方向凑近了几许。
唐老爷坐在对面,忍不住轻咳了一声,道:“烟儿,为父想起来还有些公务尚未处理。”唐老爷站起身,看着唐水烟和月璃,继续道,“你们年轻人先说着,今晚要为月公子摆宴送行,烟儿你就多安排一下。”
点了点头,唐水烟起身送着唐老爷直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口,方才转过身,看着月璃,轻挑起了一边的眉毛,道:“师兄从来皆是来去随心,这次竟然还会特意来告诉师妹我,还真是令人受宠若惊。”
“没想到,在师妹心中,师兄竟是这样的模样,真令人伤感!”月璃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那副深表遗憾的表情,更是令唐水烟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
“师兄还是明说了吧,究竟是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我行我素惯了,要不是找她有事,又怎么会良心发现的走之前还来看她一眼?
“知我者,师妹也!”月璃啪的一声收了手中的折扇,扣在了桌上。顺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道:“八王那边也有了动作,看来是忍不住了。不知师妹可想好了对策?”
“不过是些个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唐水烟莲步轻移,走至雕花的大窗边,看着庭院中碧绿的池水,反射着粼粼的波光,嫣然一笑,“他们自以为做的隐秘,其实却早已尽数暴露在我的眼中。”
月璃静静看着唐水烟的侧脸,眼前忽然浮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哭红着双眼,喊着娘亲的小娃娃,突然之间,便是有了些吴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而且,还是他亲手培育的——腹黑女子!
颇有成就感的笑了,顺着唐水烟的目光,月璃也看向了那偶有锦鲤划过的池水,“师妹,有些东西,该还来了。”
淡淡的语气,在炎炎的夏日里却刮起了深秋的风。唐水烟猛的回头,青丝在空中飞速划出一道弧度,有些惊诧的看着月璃,道:“师兄这是要拿回去了吗?”这么快?那就如同她的眼,她的手,若是被夺去了,便……
“那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能再拖了。”月璃叹了口气,若不是无路可走,他也不会将那个要回。毕竟自己还有武功傍身,可唐水烟,却只是个弱女子。
沉默了许久,最终唐水烟还是走近了内室,听着一阵抽屉拉推的声响,再次出现在外厅时,手中便是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
将那锦盒双手奉上,待月璃接过后,方又退后三步,双手交握高举过头顶,宽大的衣袖遮掩了她此刻的神情。只见唐水烟恭敬虔诚的弯下了腰,语调沉稳的说道:“属下祝城主一路顺风。”
月璃打开锦盒,从中取出了个什么,揣进了怀中。想了想,又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递交到了唐水烟的手中。
“你我之间何需如此生分。这信物你好生收着,若是真出了无法解决的难题,尽管交给那茶楼的掌柜,自会有人保你平安。”
接过那玉佩,唐水烟一抬起头,便撞进了月璃那难得一见的,少了些许戏谑,没了伪装的,单纯的担忧着她的双眼。
月璃之于她唐水烟,便是那兄长,那代替母亲给予了她无忧少年时代的人!
“师兄,珍重……”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这四个字,唐水烟是知晓的,月璃此次一去将会面对何等的凶险。而她,只能在远方,为他祈祷。
只愿,他能一切平安。
☆、第018章 让京城翻了天
唐老爷守着偏厅等了许久,最终只见着了唐水烟一个人的身影。细问下才得知,那月璃早已离了府,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不免有些怅然。
很多时候任何人的缘分就这样,不一定要认识一辈子,只是一句话,一个举动,便能成为莫逆之交。唐老爷自己也说不清楚月璃究竟哪里好,反正,他就是看对了眼。
唐水烟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也不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亲自为唐老爷布菜,寻了些旁的话题,这才渐渐散了唐老爷的离愁。
待回到自个儿屋里时,早已是月上星空,薄云如纱的时辰了。因陪着唐老爷喝了些桂花酿,微醺的醉意让唐水烟的思绪也变得有些飘飘然。她虚浮着脚步,在石榴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坐在了靠着窗边的榻上。
夜晚的风带着说不清的气息,深深地吸了一口便沁入心肺,通体的舒畅。
“小姐,这是醒酒的汤药。”石榴将一个青花瓷碗放在了矮几上,又端了盆热水,打湿了帕子,细细的给唐水烟擦起手来,“小姐本不能喝酒,怎的也不节制一点。”
唐水烟笑了笑,看着石榴一脸心疼的服侍着她,另一只空闲的手端起了矮几上的瓷碗,醒酒汤那有些冲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盯着那黑乎乎的汤药,有些纠结的说道:“石榴,能不能不喝?”
“不行!”石榴抬头瞪了唐水烟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为她擦着手臂。
唐水烟撇了撇嘴,别看这丫头平日里冒冒失失还有些迷糊,真要倔起来,连她也没办法。唐水烟皱着眉,屏住了呼吸,一口将那汤药喝下,才松了气息,大口喘息着。
这味儿,她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石榴无奈的看着自家小姐,身体不行又不爱喝醒酒汤,那就别喝酒,这不自找罪受吗!
折腾了许久,将唐水烟露在外面的皮肤用温水擦了个遍,那因酒精而发热发汗的身子,也是舒服了许多。夜风吹来,带着点凉意,唐水烟斜靠在窗框上,舒服的眯着眼。
“再过几日,便要入秋了。”凉风吹开了额前细软的长发,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唐水烟听着鲤鱼游水的声响,淡淡道:“也不知这几日,那八王府还会闹出些个什么动静来。”
说到这儿,唐水烟自个儿都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京城的那些个流言,有一部分都是她自个儿放出去的。事到如今,倒也怪不了谁。可是那司儒墨,仅凭着那些个市井之言口耳相传,便给她盖了棺定了论,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甚至于这一次,竟然还想出了那样的法子想要对付她。他们以为自个儿隐藏的很好,却忘了,在她交出那件物事儿给师兄之前,这京城内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
“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石榴笑了笑,她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缘由的,只当是唐水烟如同那些个一般的女儿一般,在出嫁前夕都会有些许的不安,便是安慰道,“王爷如此优秀,今日还亲自来府上下聘,便是将小姐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小姐嫁过去之后,便是那八王府的主母,是王妃,更何况还有老爷撑腰,定不会叫人欺负了去。”
唐水烟闻言挑了挑眉,那双因些许还未消散的醉意而显得有些朦胧的猫眼,就那么淡淡的落在了石榴的身上,一本正经的说道:“石榴,你若是一直如此,管家也就不会愁白了头发。”
石榴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唐水烟这是取笑她平日里太过冒失呢。
“小姐,您怎么能这样取笑奴婢!”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石榴娇嗔的看了唐水烟一眼,却发现自家小姐正笑得和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猫儿眼咪咪如同两轮弯月。
“谁说不是呢?”
银铃一般的娇笑顺着窗棂飘了出去,隐约还能听见石榴懊恼的抱怨声。这一夜的护国公府,宁静却又透着些俏皮的热闹,就像是少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