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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就跟着我进去就行。”夜北楼皱了下眉头,开口道。
紫儿点点头,淡淡的视线扫了眼屋子里的东西,但并未多话。
夜北楼倒也没有打算和她继续说话,便是自顾自得在杂乱的屋里里翻找着东西,但究竟是在找什么,紫儿不得而知。
紫儿静静的望着他,看着那忙碌的背影,心中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控制着自己不去猜想,不去挖掘。
“你在恨我?”夜北楼拿着一枚玉佩转过身子盯着她平静似水的面容,“要恨就恨,不然压抑着多难受。还是说你担心我知道你的感受?”
紫儿诚惶诚恐的摇摇头:“不。不是这样。”
夜北楼对他的那一丝表现似乎觉得挺有趣,他笑着开口道:“恨吧,恨我是应该的。当年的确是我抛弃了你和你娘亲。而现在又控制了你,但你放心,只要你帮我将事儿办好了。我定然会让你过上无与伦比的幸福生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样,想想都觉得刺激。不是吗?”
紫儿再次点点头,视线落在那一块月牙形雕龙玉佩上。
夜北楼察觉到她的视线。将手中的玉佩晃了晃:“晋王该是离开王府了,想来该是去找在我手中的安如璃了。你且带着它回去,记得不要让人发现它在你身上,不,应该说不要让人发现这东西是从你手中出现。”
“未晞不明白。”紫儿淡淡的开口道,“请明示。”
夜北楼皱皱眉头,他说得够明白了。难道是要他一步步的解释吗?他眯起眸子窥探她的心,似乎真的存在着疑惑。
“想办法将这东西扔到能为晋王的人所见到的地方,且让他们能够及时将这东西递到苏暮卿的手中。让她出门找林墨檀,可是明白?”
紫儿怔了会儿。终是点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记得明儿个我就要在城郊外见到苏暮卿。”夜北楼冷声命令道,“你立刻去办事。”
“是。”紫儿看似乖巧的应下话后,就退出了这小木屋。
这时,又传来夜北楼的声音:“回去看看苏晨卿这两日来可有搞什么鬼把戏。”
傍晚。苏暮卿正于凉亭里纳凉,远远的瞧见一侍卫脚步急促的走来。不禁蹙起眉头,这王府里不是没了侍卫吗?
那侍卫察觉到苏暮卿的注视,当下步履加快,直直的向着她走来。
“属下见过郡主。”
苏暮卿将置于唇边的茶杯搁下。轻颔首,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你是谁?”
“邓久。”侍卫老实的应声道。
“有事儿?”苏暮卿摩挲着茶杯,兴致淡淡的开口,“又是谁让你过来?”
邓久点点头,将一直捏在手中的月牙形雕龙玉佩递到苏暮卿的面前:“郡主,这玉佩是属下于城外捡到。”
那玉佩与墨檀送于她的玉佩似乎恰为一对。
苏暮卿眉头微蹙了下,却也没有过多的表现出异样,她云淡风轻的开口:“嗯。然后呢?若是不能找到失主,你就找个店铺当了,该是能够当个不错的价格。”
邓久小愣,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苏暮卿会这么说话,稍即他连连开口解释道:“郡主,这东西看着似乎是王爷的东西。”
“只是似乎吗?”苏暮卿反问道,“既然你都不确定,那你便留着他,待得王爷归来的时候,你再交给他就是。”
她以为墨檀并非是个丢三落四的人,这东西若真是他的,现在为他人捡到,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一时大意让人偷了,然后让某些人给利用了,利用这玉佩对他们做有心的事儿。二是他有危险,因此为的让人发现他,故而将自己的贴身玉佩给弄丢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玉佩不过是伪造,至于为何要这么做,她也无需多想。
邓久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郡主,属下怕把这玉佩给弄丢了。”
苏暮卿挑挑眉头,视线又一次扫过那玉佩,当真是像,当真像一对。
只是,心中的顾忌太浓,她不得不警惕,免得一不小心又落到了别人的陷阱里。
“丢了就丢了,是他先弄丢而已,你再丢一次又有何妨。”
邓久嘴角轻轻一抽,垂眸望着手中的玉佩,最初拾到时的好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原来还想着能够从晋王爷那儿讨点表扬,现下看来是他想太多了。而且这玉佩摆明就是一烫手洋芋,丢也不是,搁在身上也不是。
“郡主,属下……”说着,他又挠了挠脑袋,早知道不应该捡的。
苏暮卿瞧着他为难的样子,勉为其难的觉得此人怕真是无意中捡到。
“罢了,将它拿来让我瞧瞧。”她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打量着它,色泽形状材质都和她的玉佩如出一辙,她取出今日墨檀交还给她的玉佩,与之放在一起。甚是契合。
难道真是墨檀弄丢?
她将玉佩放下,抬眸望向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邓久,淡淡的开口:“是在什么地方捡到?为何又会在那儿?”
“回郡主的话。属下是在城外的荒郊捡到,那时候属下刚经过那儿。”
“经过那儿?巧合?”苏暮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忽悠我吗?”
邓久连连点头,神色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懊恼:“属下不敢。属下刚完事,欲回去禀告,而后经一荒草丛中踩到这东西,当时只觉得有些磕脚,是块石头而已。哪只垂首一看,便发现了这玉佩。属下曾瞧见王爷腰上有佩戴,所以就送来了。但管家说王爷不在府上,让属下来找郡主你。郡主。属下并不是有意要踩那玉佩,还望郡主能够饶了属下一回。”
苏暮卿静静的等他将事情说完,又一次举起了玉佩,细细的打量了下,的确发现在雕龙的一些细节缝隙中。有一点点泥土。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她淡淡的开口道,那声音却是让人听不出喜怒,弄得那侍卫七上八下,恨不得立刻离开这儿。
“属下知错。但还是恳求郡主饶了属下,属下真的是没有注意到。”
苏暮卿轻笑了声。甚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笑笑:“好了。这玉佩我且收下了,你先回去复命,若得王爷归来了,我便是将它交给他,若这并非是王爷所有,到时候在给你。”
闻言,邓久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啊。
“属下告退!”
这时,滕彦走了过来,瞧了眼远去的侍卫,又看看搁在桌子上的玉佩,那一双媚眸闪过一丝惊诧:“这不是墨檀的玉佩吗?怎的两块都在你身上?”
苏暮卿伸手指了指龙佩:“这是那侍卫捡回来。”
滕彦颇为惊愕,他伸手取过那龙佩:“没想到墨檀也会丢东西,真是奇迹。”
苏暮卿笑笑:“的确是奇迹。”
只是,两人嘴角的笑容都不曾抵达到眼里。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顾虑和疑惑。
滕彦将玉佩收在手中,开口道:“暮卿,你在王府等我回来。我去找下冬儿他们。这玉佩我拿走了。”
苏暮卿思量片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话。
毕竟由他去找冬儿比她现在去要合适的多,尤其是这天色也是夜幕四垂。
滕彦当下消失在苏暮卿的眼帘中,那暮卿甚是急促,似乎是在担忧着什么。
而在滕彦离开思暮阁的时候,紫儿回来了。
两人擦肩而过。
紫儿瞧着他那么急匆匆的模样,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诧异,但在察觉到一抹狐疑的视线时,她当即敛下眸子里的表情。
紫儿走到凉亭的阶梯前,淡淡的开口道:“小姐,夜了,你该是回屋歇息了。”
苏暮卿柔和的笑笑:“不,趁着这初秋的天气还暖和,我还想留在院子里瞧瞧漫天繁星。再者紫儿你也不要叫我小姐了。事实上,还是我得唤你一声表姐。”
紫儿依旧还是淡漠的声音,近近远远。
“滕公子,这么夜还出去?”
苏暮卿没想到她会提到滕彦,眸色微闪,心中有了计较:“他捡了一枚玉佩,看着像是和我的玉佩相契合,故而拿回来试了下。只不过让人有些失望,并非完全契合,他说他也找不到失主了,就打算去当铺将它当了。”
说话间,她一直盯着紫儿,试图从她的神色看出些什么,可那一双黑色的眸子里平波无澜。
难道这玉佩与紫儿的离开没有任何关系吗?
紫儿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再发表更多的意见,就静静的站着,而苏暮卿也没有再说话,仿佛又回到了落松院的日子。
那时候,苏暮卿不是发呆,就是捧着书籍安静的坐着,而紫儿则是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陪着,与现在的情形颇为相似。
好久,紫儿抬眸望了眼锁着眉头默不作声的苏暮卿,掀唇而语:“小姐,最近无论怎样都不要离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