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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卿才走到晋王府门口,却是香汗淋漓,额头上还有一丝丝的汗水不停的冒出,她毫不客气的夺过滕彦手中的纸扇,用力的扇着,想要将身上的热扇除,却发现越用力,越觉得热。
她开始想念绿儿和紫儿在的日子,会给她弄来地窖上的冰块,会一刻不停歇的帮她去热,会时时刻刻的提醒她莫要中暑……
很多次苏暮卿以为自己习惯了她们不在身边的日子,但当这夏天一来到,她就发现没有她们,她还是有很多不习惯。
她觉得以往她们在身边时,夏日似乎并没有这么热,那时她还会静下来与绿儿说“心静自然凉”的事儿,但现在她发现只要一走到这外头,她便感觉自己仿佛是置身在火炉里烹蒸。
她抬首张望了眼当头的太阳,那么明亮,那么炙热的烤着大地。
“不出去了。”她终是放弃自己亲自走一趟,这事儿还是托付给千叶他们,毕竟以她一人之力也未必可行。
如此正好,滕彦也觉得快要热疯了,不如去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
只不过,他还是明白苏暮卿出去该是有事儿要办,回首询问道:“当真不去?你不要办事了?”
苏暮卿将手中的纸扇扇得“哗哗”作响,摇摇头,平静的开口:“不去了,还是让身为男子的你们去办为好。”
话落,滕彦与李汉林嘴角轻抽,却也没有反驳,只等着苏暮卿开口与他们说是何事。
苏暮卿向着思暮阁悠悠然的走回。缓缓言道:“一切等晚上在言也不迟。”
入夜,思暮阁甚是静谧,只有夏虫在欢快的鸣唱,而屋中灯火已灭,留得庭院石柱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的摇曳着。
晚风轻拂,花香肆意,俏皮的钻入半掩的窗户里。
苏暮卿临窗而倚,明眸远望着天边的弦月,静默的等待着该是要来的人。
片刻,滕彦几人相继到来。
苏暮卿思量片刻。留得安如璃与朱儿在屋里,自己则随着其余人去了滕彦的屋子。
烛火燃起,将他们的身影拖得很长。微风透过窗户上的雕花格子,吹得烛火摇摇晃晃,而他们的影子也如同鬼魅一般,飘摇不定。
苏暮卿平静的扫视了眼屋子里的人,温和的开口道:“我有一事需要你们帮忙。还望你们能够鼎力相助。”
李汉林愣了片刻,从不知何时起,她已然是习惯了命令的口吻与他们说话,而眼下忽然间又这般客气起来,不禁显得有些生疏。
就连滕彦也不由得觉得有所不适应,他审视着苏暮卿。总觉得今儿个她有些不对劲,忧心忡忡道:“暮卿,你当真是没事?”
苏暮卿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希望我有事儿?”
滕彦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眼前的她要多生疏有多生疏:“你想要我们帮什么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苏暮卿轻颔首,开口道:“我希望近些日子来,你们能够替我找到与我同名同姓的姑娘。且身世不能太好,如若是独自一人者更加。”
“你……”
滕彦正欲问为何要如此为之时。脑海响起白日的圣旨,只道是苏暮卿与睿王成婚,并未指明是何人,紧而眼眸中闪烁起了然的光芒。
苏暮卿瞧见他了然的神情,淡淡的点点头,平静道:“正是如此。”
李汉林蹙起眉头,似有寻思着什么。
半晌方道:“郡主,那这些人放置于何处?要知所谓的良辰吉日,我们并不知道。”
听闻,苏暮卿黛眉拧起,明眸间尽是浓浓的思绪。
“静心庵山下沐容尘的屋子处,记得不用挑太多,一切往最优的选择,身形必须与我相似,至于其他你们看着办。”
李汉林点点头:“嗯。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去办,郡主你们还是留在王府中为好。”
苏暮卿轻应了声,她正有此意。
皇上既然应淑妃的要求写了这般有漏洞的圣旨,想来也是由着她,那么她用他的人也该是没有什么大事,只要这些人皆是忠诚于皇上。
“记得越快越好,挑得人最好是非常的合睿王的胃口,要不然就实在太对不起你们的辛苦了。”苏暮卿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会为睿王精挑细捡一个好王妃。
屋里的人瞧得苏暮卿那一抹笑容,浑身毛骨悚然,直觉着睿王爷怕是要遭殃了。
滕彦蹙起眉头望着苏暮卿:“那我呢?我不用做事儿,暮卿,我也去帮你,可好?定然为你挑一个满意的。”
苏暮卿侧首望向滕彦,摇曳的烛火泛着昏黄的光线,落在他粉面红唇之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分外的妖媚,明明是男人,怎得可以这般媚?
她微愣了下,收回视线,平静的开口:“你不必了,你就在府上好好的纳凉。李护卫,近些日子就劳烦你们了,不过也别把各个把自己弄得太累,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到时候若然真不行,还有滕彦在。”
这一次,她为自己留两手,免得一不小心让人坏了事儿,毕竟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也该是能够察觉到这圣旨的问题。
苏暮卿简单的与他们吩咐了一二之事,便是回了自己的屋子。
朱儿与安如璃并不曾歇息,坐在幽暗的屋子里等着她归来。
“表妹(暮卿),你们……”
苏暮卿对着她们神秘的一笑:“暂时不告诉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儿。朱儿,你肩膀怎样了?”
“都好了,若不出凑近看,已然几乎是看不出周围的一圈疤痕。”
如此甚好。
她直觉着有些事儿该是要发生了,而且定然是一连串的而来,想要将她们仅有的这么几个人弄得措手不及。
“朱儿,表姐,你们都下去歇息吧,咱们等着好戏开场。”
安如璃二人借着月色看到苏暮卿雅致的面容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乍看之下,当是会吓着人。不过既然是好戏,她们怎能错过,眼下定然是去养精蓄锐。
等得她们都离开,苏暮卿整个人也不再绷着,散散的躺在床上,双眸望着随风翻飞的帘幔遮住最清晰的月光。
累,这一世走得好累。
后悔不?可曾还希望像前世那样什么都不知的生活,被藏在欺骗与隐瞒之中,过着虚假的快乐生活,直到尽头才看明白?
苏暮卿闭上眸子扪心自问,发现自己竟是生出一丝犹豫。
她在犹豫什么,可是走得太艰辛?
固然不是,早在踏上归来的路时,她便是明白路会很难走,而今在身边之人的帮助下已然走了这么多,可还会怕艰辛,只是累而已。
她明白了,她犹豫的是当一层层的东西被扯开时,看到的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儿,是自己害怕面对的事儿。
苏暮卿翻动了下身子,默默的告诉自己该是睡了,不能让自己累倒。
“没睡?”低沉冷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苏暮卿猛地睁开双眼,一双幽深的双眸凝视着她,她不由眉头蹙起,冷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墨晟俯视着床上和衣而睡的女子,冷然道:“你一直来都是穿着衣服睡觉?”
苏暮卿眸子微眯,眸中掠过一丝狐疑,却是冷漠的回道:“是与如何,与你何干?”
话落,林墨晟发出低沉的笑声,嘴角却是难得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何干,你说何干,我的未婚妻?”
听着他反常的话语,苏暮卿全身当即更加警惕,双眸紧盯着他,深怕他会对她做出不妥的事儿来,她冷凝的开口:“半夜三更,你来做什么?莫不是又想当采花贼?”
林墨晟身子微倾,向着她靠去,视线落在她闪过不安的眸色里,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采花贼?你说本王需要这般做不?要知道想爬上本王床的女人可是多的很。”
可是偏偏眼前的女人却是分外的与他疏离,那双明亮的眸子深处曾经还有浓浓的恨意,而他并未直接对她做过什么,她又怎可能知道?还是他当真不如林墨檀?
苏暮卿冷笑了声:“既然如此,那王爷你还是赶紧回王府去床上躺好,会有女人爬去。”
林墨晟眸色陡然如霜,深不可测的暗涌在眸底下涌现,深邃阴寒,冷冷的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他的身子与她又靠近了一分,苏暮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点,确然发现自己已经抵在了墙壁上。
“王爷,我该说的都说了,不会再说第二遍。”
林墨檀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脚,将其整个人拉了出来,与他之间就将没了间隙。
“是吗?”
苏暮卿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面孔,有一瞬间的失神,曾经他也对她分外的温柔,只是这份温柔的下边却是无尽的漩涡,让她落下后再也无法上来。
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恨意,漫上眼眸。
她快速的抽出手边的匕首,向着他的小腹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