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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汉林眉头小蹙了下。淡淡道:“舍得放手,是明白纠缠着也没有结果,倒不如看着自己爱得人走向幸福。她年仅十岁时,目光就一直停留在苏将军的身上,从来没有移开过。直到苏将军的身边有了你娘的影子,她才是慢慢的退后,最终给了自己一条再也回不过去的路,嫁给皇室的人。”
苏暮卿怔怔的望着李汉林,一时间心中泛起难以辨别的滋味。
她仿佛听到爹爹在书房中叹息,道是终究是他负了她;娘在一边劝慰。感情的事总是如此,若是愿意来苏家,她也容得。
只是。最后王音终归是在二五老年华中披上嫁衣踏上了宫廷之路。
苏暮卿长叹了一声,幽幽言道:“嗯,大概是爱屋及乌。”
言毕,她抬手捏了捏自己酷似爹爹的容颜。
也难怪太后不喜她,一个直到二五才出嫁的女人足够让人想太多。但她还是明白了些许,淑妃该是一直都在等着爹爹。直到心灰意冷。
她也忽然明白淑妃为何是那么自信的说她不会,因为其早该料得倘若她晓得过往的事儿,心中除却同情还有一丝愧疚,是来自爹爹于其的愧疚。
这时,滕彦笑呵呵的打破这凝重的气氛,道:“李护卫晓得可真是够清楚,莫不是当年李护卫对人家有感情?”
李汉林眉头蹙起,眯起眸子看了眼滕彦,平静道:“小侯爷你想多了。”
“哟,这是不要意思承认吗?莫非你希望淑妃,还是……”滕彦却是不罢休,继续追击。
而苏暮卿三个女人闻得这样的事儿,也多少有些兴致,一双双明眸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紧盯着李汉林。
李汉林看着这如狼似虎的眸光,吞咽了下口水,道:“我喜欢的不是她。”
“谁?”苏暮卿脱口而出。
李汉林看了她们几眼,眸色微暗了些许:“她不在了。”
不在了,是离开的意思,还是逝去的意思?
她们心中隐隐明白。
若然以李汉林这般年纪,早该有家室,哪还这般整日将时间耗在宫里抑或苏暮卿的身边?
苏暮卿面露歉意,道:“对不起。”
李汉林淡淡的笑笑:“没事。不提这些了,既然淑妃让你们以后少进宫,你们就少进宫,若有事儿与皇上说,倘若信得过卑职,卑职替你们传达。”
苏暮卿轻颔首:“嗯。多谢。”
心下却还是在消化着爹娘过去的情缘,有那么瞬间在李汉林看她时,她感觉到他是在看娘亲,难道……
这天下怕有好多苦情人,终是在得不到中看着爱的人幸福下渐渐老去。
苏暮卿看着李汉林朝外走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是我娘吗?”
李汉林背脊微僵直了下,唇角露出一丝笑容,回首道:“郡主,你是打算要诏告天下吗?”
苏暮卿鼓鼓嘴,眸中的诧异全部消散,吐了吐舌头:“没有。”
李汉林冲着她笑笑,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宠爱,而后身形一闪,消失在她们的面前。
苏暮卿唇角勾起,漾出一丝笑容,似乎她爹爹娘亲给她留下了很好的东西,也许她可以抓着这些东西将恩恩怨怨全部理清。
滕彦瞧着她一脸的喜悦,道:“暮卿,你很开心?”
苏暮卿点点头:“嗯,还好。忽然我明白淑妃与我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滕彦,我爹娘昔日的旧友有哪些?”
滕彦抽抽嘴角,道:“你身为他女儿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苏暮卿冷然的扫了他一眼,嘲讽道:“你不是说你是思想上的巨人吗?你好好想想不该是清楚了?”
滕彦当下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这么说了,不过经她一问,他还是想到了些许事儿,眸色稍即凝重了些许:“暮卿,和你爹娘走得近的似乎是死的死,不见的不见。至于隐形的友人,或许你该是问问那李护卫,他可能比我们都清楚。”
苏暮卿平静的应声道:“我知道了。”
忽而,她扫了眼一旁沉默的朱儿,淡淡的询问道:“朱儿,你眼下有能力去除你肩上的烙印吗?”
朱儿摇摇头。
苏暮卿不禁蹙起眉头,经过这事儿,太后不会罢休,吃了这么大的瘪,定然会是想法子讨回去。而淑妃是动不得,自己如今又是淑妃和晋王罩着的人,还牵涉到皇上,她定然不会动自己。如此,也就只剩下朱儿。
贱民的命不值钱,想怎么折腾就可以怎么折腾,而苏暮卿明白想要恢复贱民的地位,此事儿于皇上来说也是有待从长计议,不可能明日就实行。
这么一来,太后怕是会想着法子来折腾朱儿了,她若唤朱儿进宫,想拦都拦不住。
滕彦瞧着苏暮卿皱着眉头的样子,隐隐猜测出缘由,他笑着道:“暮卿,来求我啊,来求我,我就帮你。”
苏暮卿黛眉轻蹙,眼眸微眯,凝视着滕彦,道:“你有能力?”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滕彦乐呵呵的道,他在这儿为苏暮卿压得死死的,他要反抗。
苏暮卿扫了眼朱儿,平静道:“不求。反正不关我的事儿。朱儿,你自己小心着点,太后怕是要拿你开刀。”
朱儿点点头,淡漠的扫了眼滕彦。
滕彦正欲说话的口就这么张着了,他貌似搞错对象了。脸上当下现出谄媚的笑容:“朱儿,其实我有能力帮你将那烙印去了,而且绝不留疤。”
苏暮卿难以相信的望着他,这花花公子当真可行?
滕彦瞥见苏暮卿那审视的目光,高傲的扬首,轻哼了声:“你家墨檀和沐容尘医术可都是师承我处,如此区区小事怎能难得到我,而且保证不留疤。”
“是吗?倘若留疤了呢?”苏暮卿还是有些相信他,毕竟他若真是一无是处的人,墨檀二人又怎会让他留在晋王府。
滕彦傲气的回道:“没有倘若。想来时间不等人,免得那些人最近几天就找上门,还是赶紧的去了先。”
苏暮卿见他神色正经了许多,当下配合道:“可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滕彦一本正经的开口道:“烧水,泡药,取针,拿刀。”
片刻,朱儿的卧房里便是氤氲一片。
朱儿穿着衣裳整个人浸泡在药水中,湿漉漉的衣裳紧裹着她的身姿,让人一览无余,露出的香肩甚是诱惑人心,只是上头那烙印甚是扎眼。
滕彦坐在药桶边,手执着一把锋利的刀,望着眼前昏睡过去的女子,心神澎湃,这是不是大饱眼福?
望着这凹凸有致的身姿,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腾起一股燥热之感,尤以小腹处为甚。他自是知道这是什么反应,但是……但是他眼下要干活啊。
他喉头一滚,努力的将双眸从朱儿的身上挪开,但这双眼睛仿佛是粘在了她身上一般。
难不成他要偷腥?可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滕彦心中颇是纠结,握着刀片的手轻颤了下,这好像不是好状态啊。
他抿了抿唇,向着外头张望了眼,向着朱儿倾身,在其温热的唇上流连忘返。
正文 第一百七九章 羊入虎口
朱儿的唇上沾染着药香,是他熟悉的味道,他轻轻的舔舐着她紧闭的双唇,吮吸着与药味交杂在一起的甜香,那该是属于朱儿的味道。
滕彦唇角扬起一抹窃喜的笑容,灵巧的舌尖撬开朱儿闭着的双唇,长驱直入,肆意的攻城掠地,淡淡的芬芳绽放在舌尖上,让他不忍出来。
沉醉于吻中的他,没有注意到水中的双手紧紧的窝在一起,大有蓄势待发的冲动。
这时,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滕彦懊恼的离开身子坐回到药桶边,他抬手轻抹了下自己的双唇,有她的香味,唇角的笑容更浓。
苏暮卿进来的时候,就瞧得滕彦一个坐在边上傻笑,完全没有动手做事的意思,不由蹙起眉头。
她扫了眼面色红润得有些异常的朱儿,不由望向滕彦,怎么看都像是只偷腥的猫儿。
苏暮卿抿了抿唇,平静的开口道:“偷腥了?”
滕彦一惊,连连摇头:“没有。”
苏暮卿唇角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是吗?朱儿的脸怎那么红?”
滕彦辩解道:“热气熏得。”
苏暮卿笑着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回道:“是有可能,朱儿的唇怎么有些肿?”
滕彦嘴角暗抽,这丫头眼特尖了点吧?他继续辩解:“蚊子咬得。”
苏暮卿心下暗笑不已,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淡的笑容:“是吗?也是,这夏天快到了,这屋子里有蚊子也是正常,不过这还当真是是只色蚊子。”
“就是,就是。”滕彦垂首连连附和道,身子的燥热道是因为苏暮卿这般戏弄下而退了去,握着刀片的手也不再颤抖。
苏暮卿一掌拍在滕彦的肩头上。冷喝道:“坐到背面去,那儿的位置该是更合适,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