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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回床上,我依旧裹着被子,寻思着。无论如何,要了解这里的情况。待会有人来收碗筷的时候,不但有机会看看房外,还能瞧见这里的人。想罢,便呆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房门。
瞅着半天,眼睛开始发酸了,门却纹丝不动。叹息了一声,疑惑到:难道一天才给一顿饭吃么。忽然,一黑影闪过,一盘崭新的饭菜摆在桌上。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桌上仍热腾腾的饭菜。二皇子竟然让高手做送饭这点小事,真有够小题大做的,还是说我是出了名诡计多端,所以连门都不打算开了。
抛开思绪,我丢下被褥,走到桌边坐下,慢慢吃起来。既然防范如此严密,我也只能安心呆在此地,继续过饭来张口的日子。不过,这里的条件也太差了吧……
吃完,我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仰起头,大声说道。“附近的人,麻烦给些厚实的衣服和一床被褥,帮忙换上热茶,最好能弄几个火盆进来,哦,还有烛台。弦在此感激不尽了!”说罢,微微福了福,爬回床上,午睡去了。
发现自己相当的随遇而安,心安理得地睡去了。
醒来时已是黄昏,看着地上几个火盆,椅子上一床被褥和几套冬衣,我满意地笑了。果然,皇子的人效率就是高啊,呵。
一连几日,我一有需要就朝屋顶大声喊。很快,房间里堆了不少书,有一架古琴,以及一个棋盘和围棋的棋子。每日,我就如同以往一般,下棋、看书、弹琴。时间过得很快,将近半月过去了,房间的门自从上次二皇子走后便从未开过,我也就静静地过我的小日子,自得其乐。
这日,我正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响。我仍专注在书中,头抬也不抬。一人冲过来,一把抓过我手上的书,扔到一旁。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是谁惹二皇子如此生气了?”
二皇子恶狠狠地瞪着我。“没想到你这样的庸姿俗粉,竟然有如此多人费尽力气来寻你。不但有九弟,慕容家的当家,甚至连这几年江湖上的神秘帮派‘弦影’也出动了。好啊,慕容弦,你究竟勾搭上多少人了?”一把抓住我的脖子,他继续道。“不止我的府邸被翻得乌烟瘴气,好几处隐秘的暗桩也被毁了。哼,既然九弟如此下得了手,毁了我几年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势力,我就毁了他最心爱的东西!”说罢,紧了紧掐住我脖子的手。
我死命抓住他的手,拼命挣扎,呼吸渐渐稀薄起来……
“主子,”一黑衣人突然闪现,恭敬地单跪在床前。“不必为此人弄脏主子的手。”
二皇子闻言,缓缓起身,猛地推开我。“也罢,今日就放过你,哼!”一甩袖子,匆匆离去。
那黑衣人抬首瞥了我一眼,也随后出去了。
我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着,好一会,呼吸才平顺起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没想到这二皇子性情如此暴躁冲动,不顾后果。难道他不知道,肉票是最后的保命符么。
向后大字形地一躺,忆起二皇子身后的黑衣人,熟悉的身影,故意压低的声线,疑惑渐起。那个人……我绝对在哪里见到过……心底升起丝丝不安。甩了甩头,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脖颈上阵阵刺痛传来,皱起眉,那二皇子的手劲还真大,该是肿起来了吧。尉迟轩奕和云儿可能都以为二皇子用我作要挟,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我,却不知道这人如此无谋,他们是太高估他了……
瞥了左手一眼,手腕上的“噬弦”和食指上的“暝弦”,这个时候却一点用处都没,都不知道为何称为神器,神奇的地方到底在何处?或者是要一些咒语什么的才能启动它们?还是所谓的时机未到,所以没作用?不禁纳闷起来,即使同时成为“噬弦”与“暝弦”之主,却连逃出这里的能力都没,看怕是最失败的神器主人了……
那日之后,二皇子再也没来。尉迟轩奕、云儿和弦影三方同时介入,二皇子看怕是分身乏术,必定焦头烂额了,有些担心那人会再次冲进来发疯。
曾经听说过此人,外公官拜丞相,母亲是望空皇朝的皇贵妃,舅舅手上握着除了尉迟轩奕剩下的望空皇朝三分之一的军权,家世显赫,在朝廷,在军队中都有相当的支持。可惜为人却刚愎自用,任性妄为,当日所见,还性格暴躁,冲动行事,即便身后势力再强,都不会是尉迟轩奕的对手。现在就怕,他逼急了,会发狠随处咬人了……
47莫离弦 慕容篇 营救
每天数着日子,将近一个月,我在这里无人问津,只有那个百依百顺的黑衣人每日准时给我送饭和需要的物品。除了出去,看怕他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我。虽然不排斥这失去自由的日子,只是担心外面的情况如何。在这里,我一点消息都听不到。即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拿起毛笔,在纸上的“正”字上加了一笔,加上今日已是一个月过七天了,快要过年了吧。无奈地叹息着,端起桌上的热茶,小小地啜了一口。不知是否在房间里呆太久,没运动的关系,觉得最近身上无力,起身时有阵阵的晕眩感,晚上睡得特别沉。以前,一点点的声音都能惊醒我,现在,一躺上床,便觉得身体沉重,昏昏欲睡,睁开眼,天已大亮。看来出去以后,我得好好锻炼一番呢。
继续喝着茶,感受着茶淡淡的清香,身子渐渐暖和起来。
“碰”的一声,二皇子气冲冲地走向我。“可恶的尉迟轩奕,竟然怀疑我手上的慕容弦是假的。喂,慕容弦,你身上有无证明身份的信物,给我!”
我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我极少佩戴饰品,身上好像没什么信物。”
他怒视着我,突然猛地伸手,在我头顶上一抓。我心下一惊,是云儿送的发簪。
忽然灵机一动,我说道。“即使拿着发簪,也不能说明是我的,可能只是相似罢了。”
“那该如何?”他问道。
就等你这一问了,心下不由偷笑,脸上装作沉思了一会。“不如这样,我把我的墨宝交与你吧,他们认得我的字迹。”
二皇子听罢,思索一阵,便催促道。“那你赶快去写!”
我走到桌前,抬手轻轻地磨墨,在二皇子不注意时,悄悄把袖中的点点粉末放入墨中。这种粉末原是用来做胭脂的材料,被媚娘发现,当这粉末与墨融合在一起时,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味道,有一种鸟蜂能识别。因此,弦影便将其改制用于追踪。当时离开山庄前往岚城时,媚娘便将第一个成品送给我。现在不用更待何时,二皇子,谢谢您引路了。
潇洒挥笔,写下几行字:“慕容弦一切安好,不劳挂心。媚娘送的胭脂我很喜欢,一直珍藏着。弦。”稍微吹了几下,墨干了以后,我将写好的纸递给二皇子。
他细细地看了几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从门后消失,我才淡淡地吁了一口气,爬回床,把被子盖过头顶,不住地笑了起来,捂着嘴巴不让笑出声,憋得双肩一耸一耸的。不知情的人从外面看,还以为里面的人是难过得在哭呢。
不出所料,到了晚上,屋外便传来阵阵叫嚷声,刀剑声和纷乱的脚步声。我静静地坐在窗前,支起手,托着下巴,双眼看着门口: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呢……
屋外的声响愈来愈近,门猛地被撞开,提着剑的二皇子冲了进来,一把扯起我,用剑横在我脖颈前。错愕地发现自己成肉盾了,无奈地看着随后冲进来的人。
尉迟轩奕脸色微青,冷冷地看着二皇子;云儿面无血色,眼底浓浓的担忧;没想到逸凡也来了,第一次看见他收起笑容,绷着脸,紧张地看着横在我脖颈前的利剑。扫了一眼周围,影呢?寒呢?难道那毒伤得他们很深么……
“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身后的二皇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尉迟轩奕握剑的手一紧,指节有些发白,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云儿脸色一僵,微微退了一步,逸凡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退开!本王叫你们退开!听到没有!退开!”
“二哥,别做无谓地挣扎了,这里的守卫都被我们清理掉了。你现在放了她,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尉迟轩奕看着神色疯狂的二皇子,开口道。
利剑朝我靠了靠,丝丝刺痛传来,血顺着剑缓缓滴下。我咬着唇,一声不吭。
“给我一匹马,快!不然我就一刀杀了她!快!”尉迟轩奕眼神一凛,慢慢退开。云儿和逸凡盯着我不断流血的脖子,脸色更加苍白,迅速退后数十步。
不久,尉迟轩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