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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已经咽气了。”惊惧地禀报。
穆离闭了一下眼睛,眉头拧在了一处。
“公主病逝,婢女忠心随葬。赐主仆共同葬入皇陵。”语毕,起身,走到池重身边。
池重还杵在那里,懵懵然。
“驸马,节哀顺变吧!天气还热着,尸身是不能随你回东楚国的。你晚走两日,待到出了殡之后再回去吧!也不能耽搁太久,毕竟你那边的事儿比较重要。回去之后,好好对待孩子,他可是新阳最大的牵挂了!”穆离拍着池重的肩膀,口吻是罕见的语重心长。
池重似乎听进去了一些,可能是断断续续的言辞,总之,他点点头。
穆离又去榻边看了一眼新阳,把大太监留下来帮忙安顿后事,他则独自离开。
朝云宫在一个时辰之内变成了白色,祭幛四处飘荡,白色灯笼满院子都是,宫人们纷
纷穿着素缟,一个个哭天抹泪。
这是真的悲伤,因为公主活着的时候从不苛待奴。才们。
做下人的,从不觉得自己也是个平等的人,他们认定了自己是属于主子的,主子的责罚他们理应受得。一旦主子慈蔼和气,大部分人都会对此感恩戴德,自然,没良心的奴。才除外。
很快,两具尸首被入了殓。
池重呆站在灵前,耳中不时听见孩子在隔壁房间的尖利哭声,——以往这个时候,新阳都会搂着孩子哄他入睡,想必今夜孩子是要哭上大半宿了。
果然,孩子哭了两个时辰了,声音就没有间断过。
走到棺椁前,池重把手搭在上面,绕着走了一圈。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灵堂,去隔壁哄孩子睡觉。
之后,直到出殡,他再也没有出现在灵前。
从这一晚开始,孩子始终在他怀中抱着,不管白天还是夜里。
甚至,在回东楚国的路上,他依然将儿子抱在怀中,一如来时新阳抱着孩子一样。
这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随着省亲队伍的离开,整个皇宫又恢复到了公主回来之前的样子,就好像她从没有回来过。
不过,太监和宫婢们私下里免不了议论。
“还以为驸马会为公主落泪的,毕竟是为他死的,哪成想他竟然连灵都没有给公主守……”
“公主为了这等铁石心肠的男人,真是死得不值!”
“你们懂什么?没准公主根本不是自己服用的那种药,而是……,而是驸马逼迫她服下的。”
“那咱们皇上怎么会轻易饶过驸马呢?竟然还放他走,这不是任他继续狂妄地藐视我苍域国吗?”
“圣意岂是你我之辈能够揣测出来的?没准儿哪天,东楚国就成为我苍域国的子国了呢!”
诸如此类,都是宫人们闲来无事的谈资。
这些话传来传去,最终传到了芷衣的耳朵里。
自然,传递者就是跟袭香有着九分相似度的虹彩。
芷衣听了她带回来的各种议论,十分不以为意。
“池重铁石心肠?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能不从表面看问题吗?他要是铁石心肠,大可以做做样子,守个灵或者挤个眼泪什么的,这个时候,他能够接替公主,好生照顾儿子,已经是最深情的表现了!人死不能复生,好生照看活着的人,了了死人的心愿,这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话没说完,倏然觉得就算说出来,这些头脑简单的奴婢们也未必能懂,索性不说了。
想到“铁石心肠”这个词,女子觉得,与它最相配的要属暴君这个人了。
真的是君心如铁啊!
她妊娠反应这么重,他竟然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甚至,连福海那个没根货也没有被指派来加以探视。
秋天很快就来了,落叶铺满了地面。
太监每每拎着扫帚想要打扫,都被芷衣给阻止了。
“让它们留在地上吧,踩上去沙沙作响,很好。”说完,她才发觉这话是带着感伤的。
在吩咐的当时,太监们会谨遵懿旨,不敢违抗。
但只要她进房去,马上便有人以极快的速度把落叶清扫干净,——枯叶一旦沾了露水,定会十分湿。滑,若主子踩上去打了滑,别说出现什么意外,就算受了惊吓,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孕吐逐渐减轻,芷衣的腰身儿一天天粗壮起来,日子在每天与胎儿的对话中绵延着,转眼就到了冬天。
院子里落了雪,即便及时清扫,总有不能扫净的地方,化了又冻,地面格外滑。
为了防止主子摔倒,谨小慎微的虹彩连门都不让芷衣出了。
芷衣自己也不想出什么岔子,便每天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虽然没有生养过,但她知道,孕妇要适当运动,才有利于生产。
白天做了适当的运动,晚上睡眠就好了一些。
可好睡眠只是暂时的,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孩子已经压得她没办法睡好。
常常是刚睡着就醒过来,一整晚昏昏沉沉。
虹彩看在眼里,为主子着急,于是,就私下里做主,壮着胆子做了一件事。
然,正是这件事,令芷衣陷入到了危险之中。
☆、101。101父子连心
冬天到来,芷衣怀孕的月份也大了。
见主子被孩子压得整夜难以入睡,虹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为了让主子有个好的睡眠,她便去找御医询问安神的方子。
——到底是没有生养过,对孕育常识一窍不懂,她只知道一味地帮主子调整睡眠,却不晓得那是大部分准妈妈都要经历的难关。
负责诊脉开方子的御医平素已经在安胎药里加了些微的助眠药材,为了防止出现状况,自然不会再给她安神的药方。
奈何虹彩软磨硬泡的功夫了得,加上她主子又是皇上的心尖儿,制药御医便把好多有益睡眠的食材都告诉了她龊。
对,又是制药御医,就是那个给公主调制“无忧汤”的人。
宫里往往会有这种“万金油”一样的人物,很多人都可能有求于他,而他也乐此不疲地为他人服务,诸多时候并不是为了利益,而是有那种心理需求,觉得自己是不可或缺的。
然,就是这个“万金油”加上虹彩这个“没头脑”,两人的精妙组合给芷衣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困境。
大约三天后的早上,芷衣刚刚起床,才下床榻,就吐了一口血。
是的,没错,吐血。
紧接着,整个人摇晃着,就要往地上瘫去。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虹彩吓坏了,赶紧扶住。
此时的女子,已经呈现出休克状态。
虹彩赶紧喊人来帮忙。
俄而,御医们再度全体出动,集合在玉凉轩。
穆离正在上早朝,刚刚议到是不是得把惜岳将军调回来。
众大臣竟异口同声请旨,让惜岳将军再留在西池国一段时间,待考量出洪托是真的臣服之后再行调遣。
原本穆离也是这样想的,遂,就此决定。
就在这时,他看见大太监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于宫门口原地打转。
“福海,进来。”随口喊了一声。
福海听闻,赶紧颠颠儿跑进大殿,凑上前来。
“发生了何事?”穆离压低嗓音问道。
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只是不愿直接问出口。
福海瞥了一眼殿内的群臣,索性豁出性命,不顾主仆尊卑,凑近主子,一通耳语。
听罢,穆离的脸上瞬间寒凉。
“散朝!”腾然站起的同时,说了这两个字。
众臣愕然不已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大殿,直奔玉凉轩。
福海抱着暖裘紧跟其后,想为主子披上,却根本追赶不上主子的脚步。
一路疾奔,穆离的脸色冷得好似此时的天气,可天空毕竟还有太阳,他脸上却不见一丝光明。
很快,奔跑得大汗淋漓的福海随主子进了玉凉轩,屋内温暖如春,自是不必再穿暖裘的,他便抱在怀中,躬身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榻上,女子昏厥着,却不时地咳出一两口血来。
穆离坐在榻边,心急如焚。
“如何?”盯着院首问道。
“回皇上,娘娘应该是食物中毒……”院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应对能力逐步增强,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畏缩缩,只是,必要的恭谨还是有的。
“食物中毒?禾妃的膳食不是有专人制作吗?怎么,无人试食?”冷箭一般的目光环顾四周,似乎在查找凶嫌抑或是不尽职尽责的人。
全体伺候的人马上膝盖中箭,齐刷刷跪下。
“皇上饶命啊……”
所有人都在求饶,没人愿意做这场莫名其妙中毒事件的替死鬼。
这时,御医再次开口,“皇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