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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好似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烛火忽然熄灭。
芷衣惊恐地靠坐在门板上,在黑暗里扫视刚刚没来得及打量的房间。
黑黢黢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俄而,有风袭来。
☆、78。78嘴贱
78、嘴贱
蜡烛忽然被熄灭,惊恐之余,芷衣背贴门板而坐,耳中听到门外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黑暗中,一股微风从对面刮过来。
未及她惊呼出声,粗糙的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对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她点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出声。
这时,脚步声停在了门外。
只一门之隔,芷衣紧张得僵起了脊背。
——方才她能在情急之下看见这里的烛光,保不齐紧随其后的厉火也会看到,眼下忽然熄灭了烛火,他会不会正起疑呢?
越想越怕,额头出了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听到蟒皮靴踩在了离门板最近的地上,甚至,能感觉到他抬起手准备推门。
最终,脚步在房前逡巡一刻,渐行渐远。
芷衣的精神稍微松懈,这才想到身边捂着她嘴巴的人。
没等协商沟通,对方主动把放在她嘴巴上的手掌给拿开。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深沉的男声,有点闷闷的,但是不难听。
“这个想法太武断了。难道每个被追赶的人都做了亏心事吗?”随手抹了一下额际的汗,“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收留。”
他毫不谦虚地、欣然接受了道谢,“只一味闪躲是不行的,你应该想个办法对付那人。”
这么一提醒,芷衣才醒悟过来。
——自己不是随身携带了几种毒药吗?干嘛遇事之后先想着逃离呢!
不过,细想一下,厉火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他刚才似乎并未威胁到她的人身安全。
唉,都是那个跟他酷似的暴徒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为了将心底的恐惧彻底排解掉,她故意打趣起身边的陌生人。
“你这个臭太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学着她的样子,把身子往门板上一靠,“五十步笑百步!你这个破宫女不也是半夜不睡觉,四处乱跑吗?而且,你还被人追杀,啧啧!”
“嘴这么贱,你平时是不是经常挨揍啊?”她反唇相讥。
“挨揍?才不会!素来都是只有我打人的份儿!”没料他竟不生气,还可爱地辩解了两句。
“只有你打人的份儿?那我问你,太监里身份最高的福海,你打过么?”故意堵他两句,就不信说不过一个太监。
谁知还真的堵不住他。
“福海那个家伙吗?其实他声厉内荏,很好欺负的……,咳咳……”估计是吹嘘过头,被口水呛到,咳嗽得没能再说下去。
你来我往地耍贫,令芷衣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臭太监,我得走了。”起身,轻手开门。
黑暗中,背后传来太监的声音。
“破宫女,我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如果你心情不好,就过来跟我斗嘴吧!”
☆、79。79反差
79、反差
连续数日,芷衣早起就在御书房候着,备好笔墨纸砚,去内务司取来茶点,约摸时辰差不多了,便着手泡茶。
——这等小活儿,她从小到大经常帮父亲做,在满是药香的大书房里欢快地跑来跑去,是她最喜欢的。
通常穆离散朝回来的时候,茶汁刚好八分热,正是品用的最佳时间。
正贤殿被大火烧得七零八落,早朝不得不暂时挪到宣德宫去。
每天散朝后,他都会到御书房来批阅奏折,忙完政事便看看书、写写字。
说来也怪,一向不羁的男人,只要进了御书房,马上郑重其事,不仅不找茬儿,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反差大得判若两人。
这让芷衣很是满意。
她也不多言,凡事多警醒着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这期间,厉火先后来了两次禾止小筑,但都被她坚决地拒之门外。
新阳倒是真的做到了“静候佳音”,只让婢女送过一次东楚国特色点心,自己始终没有出现,连催促的暗示都没有。
按部就班的生活虽然略微枯燥,总算安稳。
尤其是晚上时光,对芷衣来说,多少透着点惬意。
几乎每天夜里,她都会在袭香睡着之后,摸黑出门。
循着当初逃躲厉火时的路线,在黑暗中凭感觉奔走,很快,就会来至那个在紧要关头收留过她的小房子。
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换做白天再来,很可能没办法找到这里。
黑暗中来此,全凭那份下意识。
今天下起了小雨,芷衣出门时犹豫了片刻,握了小巧的火折子在掌心,终是没有打伞。
走了一半路,雨势倏然变大,纱衣很快就湿透,头发也开始滴水。
按说她应该返身而回的,结果却鬼使神差地加快了步子,一溜小跑到了地方。
进屋之后,一如既往地没有掌灯。
——怕被认出真实身份,第二次来时,芷衣就跟臭太监约定好,他们不看彼此的相貌、不问彼此的姓名,就做陌生的朋友。
遂,每个晚上他们都在黑暗中畅聊,天南地北、没有约束。
或许正是这份突破了性别的熟稔和自在,令她冒雨赶来。
“臭太监,你在不在?”进门,摸索着前行。
没有回应。
芷衣有点小失望,因为每次都是臭太监先到,在她进门后,他会扯着她的手,牵她到软榻边。
她不止一次地暗赞,他真厉害啊,在漆黑的屋子里行走,毫无磕磕绊绊。
接下来的一两个时辰,二人并肩倚靠着舒服的软枕,头挨着头,或斗嘴或打趣或诉苦。
聊出了困意,芷衣会先行离开,回禾止小筑去睡觉。
几乎每晚如此。
今晚有些反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吗?
臭太监该不会不来了吧!
☆、80。80惊变
80、惊变
臭太监不在,芷衣有点失望。
把备用照夜路的火折子吹燃,借着微光来到软榻前。
熄灭火光,拧了拧头发上的水,她长长地吁了口气。
再过两天,月光渐亮,她就暂时不能来此夜谈了,以免被臭太监看到容貌。
屋子里闷闷的,湿衣服紧贴在身上,肌肤黏腻,感觉很难受。
想了想,脱掉了罗襦和纱裙,只穿着精巧的肚。兜和亵。裤,瞬间舒服许多。
——反正臭太监不算男人,且一直摸黑聊天呢,只要在走之前穿好衣裳就行了。
刚把湿衣服在软榻扶手上搭好,房门开了,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臭太监,你来啦?”她大咧咧地问道。
“以为雨天你不会来的……”他回了一句,往软榻走着。
芷衣向一侧挪挪,腾出块地方,“淋湿了吗?”
“嗯,此刻雨有点大……”他边说边脱掉湿透的袍子,随手搭在椅背上。
来至榻边,像往常那样躺下。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哗哗”的雨声。
“记得也是在这样的大雨天,母亲离开了我……”想起当年妈妈离去的情形,芷衣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他愣了愣,“你在宫外还有亲人吗?”
她答非所问,抽着鼻子,声音柔柔细细,“臭太监,我有点想家了……”
黑暗中,他迟疑片刻,终于,侧身,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中。
当触摸到她的背部肌肤时,他的指头被烫了一下,快速跳开,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回落。
她被他的拥抱暖得破涕为笑,“好啦,我没事,偶尔发神经罢了……”
随手推开他,却触摸到了他的结实双臂。
“臭太监,你怎么能有这么强健的肌肉啊?如此结实的身材,都可以做侍卫……”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是啊,做太监的怎么会有如此结实的手臂!
以她的医学常识,被阉。割了的男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强壮。
除非……
天哪,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当初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臭太监”没准根本就不是太监,而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内侍卫!
想到自己衣着清凉地跟个正常男人在深夜独处一室,芷衣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慌忙起身去拿搭在扶手上的湿衣裳。
“你怎么了?”他在身后轻声问道。
她不语,抓到衣裙,往身上胡乱穿着。
“别穿了,我的视力有异常人,刚刚进门的时候就什么都看到了……”
芷衣的动作僵了下来,——为何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