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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模糊的响动,因为我出乎意料的速度,瞬时清晰呈现。
不过,倒是没有声音了,是被我惊到了吧。
“……阿香?”
井泉愣了一下,起身抬手,试探着叫我。
我使劲闭眼,免得自己瞪坏了眼睛,半晌吼道,“滚——”
还没说完我先愣了,我到底是要说什么的?好像不是这个……
井泉没有生气,反而要过来安抚我的样子。
我为自己意识到这个而冷笑,迎上他的方向,直直过去,半眼不瞟他,错身去达叔那里。
他闭着眼睛,嘴巴紧紧抿着,脸很硬,全身都在抖。
他去了易容,不再是当初有味道的老头子,舒展开之后,原来这么好看。
我总共见他真脸三次,真要叹一句,谁也比不上他的风姿。
我要说,他是仙鹤,在飘摇的芦苇里矜持的走动,谁也没法靠近。落日也好,清晨也好,阴雨也好,他永远飘然若仙,即使被打湿了羽毛,狼狈的时候,也有脆弱的美,和清俊玉骨。
我跪下来,在那堆布里面找他的手,被逃开好几次,然而我不屈不挠,直到抓住为止。
我注意看他的脸,似乎有点放弃的意思,于是我拉出来那只手,折上去放在他胸口,然后我俯身,抱住他的肩膀。
他的身体很热,刚才是太激动了吧,现在胸口起伏还很大,有一会儿聚力,似乎要推开我,到底还是放弃了。我伏在他身上,心里思考,他到底是什么都放弃了,还是只不拒绝我。
这真是个难题。
不过,我不会准他放弃的,我有优势。
他还当我是女儿的吧。
头埋进他怀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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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乱扯
达叔手动了一下,我抬起头,他睁开的眼睛又要闭上,脖子也侧到旁边去,绷起来的线条,不知道有多脆弱。
所以,是放弃啊。
我起来,给他拢上衣服,然后等在一边。
阁子里湖风吹过,又长又多的白纱帘子,鼓起来,再放下去,慢慢的飘,阳光太强,斜斜打进来,割出一半白到炫目的视界,和另一半清亮的阴影。
很安静,又凉快,我有点累了,一下,一下,闭上眼睛。
“醒了?”
十分清泠的声音,我呆了一下,想想这是谁,然后记起来,我在达叔旁边呢。
睁开眼睛,达叔已经穿好衣服,抱着我坐在地上,长发未束,流得满地都是,近昏的柔和光芒零零碎碎,涂在他的眼角,和肩膀,犹如梦幻。
“诶?”这张脸上,那是真的平静么?我伸手去摸了一下,“达叔……”——好像神仙。
神仙大人就着我的手,摆了摆脸,眼睛闭一下,再睁开,有一点舒卷的笑意透出来,在他永远疲倦的脸上,触目惊心。
……那一下,是在蹭?
我只有抽搐,这是怎么回事,我连要不要把手收回来都不知道了。
“绯儿。”
神仙叹了一句,腾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揣到怀里,十分满足。
“绯儿。”
又叫了一声。
是在叫我吗?
我横心,管他呢,就是我了。“嗯。”
我们坐了很久,直到我的身体受不了夜晚的寒气,开始发抖。达叔抱着我,立刻发觉,急忙起来,抱着我在在阁子里转,乒乒乓乓不知道撞到多少东西,好容易找来一张凉榻把我放上去。
我沾上那据说消暑功能强劲的东西,抖的快要抽起来了,紧紧抓着达叔的袖子,咬着牙,断断续续的说,“达,达叔,我,要,要,回去……”
“好好,绯儿,我们就走……”达叔不知所措,好看的眉毛纠结到一块儿,闻言一把抱起我,往外冲。
我尽力聚起神智,勾住他的脖子,嘴巴凑到他耳朵那,气声道,“没事……去找,找,沈奈良。”
然而达叔即刻僵硬在那里,是真的硬了,梆梆的充满敌意。我缩成一坨,半睡半醒,想不是吧,达叔不高兴我要沈奈良么,哦,对哦,达叔也懂医理的,我应该靠他才对。
这白痴想法被达叔冰冷的声音打断,“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呃……
我睁眼,聚焦,井泉一脸衰样在那晃来晃去,后面扛着灯笼的自然是殷。这是怎么回事?我有点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井泉张嘴,被达叔森冷的表情逼退,颓然退到旁边。达叔垂下眼帘,快步离开。
“等一下。”井泉那声音,怎么好像是急中生智一样,“她这样还是不太好。”
他说的是我吧,其实没什么,我缩了缩,外面比水阁里暖多了,不过达叔的怀抱多舒服啊。
而达叔还是停下来,等井泉赶到我们面前,把他的衣服给我披上。
“我……陆凰公子,之前,冒犯了。”
井泉叹气,乘机靠近达叔,声音极低道。
达叔后仰一点,依然垂眸,平静地说,“不必。”
井泉还要说什么,只张了张嘴,又放弃了,后退一步,调整了神色,“你跟我来。”
达叔戒备地看他一眼,引来他苦笑,“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要带你去找奈良,奈良一直负责她的病,比较有办法而已。”
“既如此,便多谢了。”达叔滞了一下,轻轻的说。
沈奈良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的,不过是有点经验而已。所以当他看到我居然还清醒的时候,脸上原本的焦虑与怒气卡在当场,十分滑稽。
我想笑,又担心控制不了面部肌肉,只有叫了他一声作罢。
他看了看达叔,又看看井泉,甚至还有后面的殷,紧闭着嘴巴,从达叔那要走我,然后把那三个都吩咐了出去。令我吃惊的是,达叔居然也乖乖走掉了,我还以为他会像白痴一样死守在我旁边呢。
看来我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见大家都离开,沈奈良神色凝重地坐到床边,试我的脉搏和皮肤温度,又拭了拭我脖颈里的汗,还要把手伸进我背里面去。我打断他,想想该怎么说才能不叫他生气,想了半天还是直说了,“哎,那个,我,我今天,吃了两份的药……”
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我的人也越来越缩到被子里去了,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脸已经有扭曲的趋向,真是十分可怕。
身下传来布片撕裂的声音,我快速向下瞟一眼,哦,是沈奈良的拳头,被他攥在手里的床单真可怜。
“嘭”的一声,沈奈良挥拳砸在床栏上,连带整个床都抖了两下。我也抖了两下,哦不,马上变成抽搐了,身体不再受控制,蜷倒在床上。
沈奈良长长叹声,手上却不迟疑,迅速插进我怀里,给我抱住,免得我再乱抓别的东西。
好吧,事实上,是他给我掐,抠,抓,还咬……整个一返祖。
我泪眼模糊,强忍着不抓自己,又不停的大喘气,支气管都在抽了。真是后悔死我了,早知道这么痛苦,还不得昏迷,就少吃一点嘛。我现在是知道了,做恶梦还是好的,要像这样,还不如叫人家打晕我算了。
哎,我灵光一闪,连忙朝沈奈良那边蹭,尽量真挚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看懂我的意思。
不过似乎没效果,沈奈良望了望外面,低咒一声该死,钳住我的两只手压在头顶上。这下子立刻叫我生出恐慌来,壳虫被翻过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我总算了解了,还真是没安全感呐。
沈奈良对于我的表情变化置之不理,大概是我这会儿也看不出什么变化了,他俯身爬上来,将我翻到正面,另一只手压住我的左腿膝盖,抬起腿压在我仅剩的右腿上。
呜呜呜……我还记着达叔在呢,只有死咬着嘴唇,不敢叫出来。奇痒毫无阻挡地袭便全身,仿佛是掉进了超大的虫窝里,瞬间被埋到顶。又好像遭遇传说中的千刀万剐,皮肤被小刀勾起一片片的肉,弄得跟鱼皮一样。
“……阿香,阿香,放松,放松……”沈奈良侧头看过来,我分不清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就只看得到一张脸,确切的说,只是一块颜色而已。
放松个鬼啊,我摇头,忽又发现原来头还可以动,刚想到这一点头就已经猛烈的摆起来,抽风了我。
等到终于有手过来按住我的头,我已经被自己搞得金花四溅,脑子晕的跟糨糊一样。撑到现在,大部分感觉都丧失了,意识浮游在五彩斑斓的老地方,慢慢喘气,唯留一线听觉在外。
“……微刹,绑她的手……”
微刹?是小厮么?怎么不叫折戟来?我唯余一点力气拿来困惑,之后便沉沉入梦。
被沉沙嘤嘤哭泣弄醒,我有点烦。这实在是个好方法,我基本上什么都能忽略,就是这个不行,也不是说会同情或者是怜惜,其实是厌恶,纵使那人是沉沙也不行。
连忙睁开眼睛,排了排趴在手边的女孩。
“小姐,小姐……您终于醒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