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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人也是好人的样子,就是那种乖乖的,单纯的少爷那样,被我看一圈下来,一点都没发觉,只是对着沈大夫发傻。
真是可怜孩子。
沈大夫也不歪歪斜斜了,扯了一下挂在肩上的外袍,下得榻来与我们同坐一桌,本来是一副认真接待来客的模样,神色却有一点无奈。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才闲闲开口到,“卢公子有事?”
客人有一点窘迫,我看了半天才弄明白,他不是因为沈大夫那个明显的不上心,而是面对沈大夫的一种,嗯,条件反射。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所以来看看……那个,我还叫了一些吃的,你……你刚到,还没吃饭吧……”
这卢公子真是的,这一句话才几个字啊,居然说了这么长时间,如果真有那么紧张的话,就不要来了嘛。
沈大夫抚在我头上的手停了一下,慢慢露出一点笑容,说出来的话也是慢慢的,这个是表示风度吗。
“哦……我正好有点饿了,那么就先多谢卢公子的招待。”
傻瓜的期待成真,立刻变出一脸高兴,又站起来,“那好!我就去吩咐!”说话间人迅速窜出去。
上菜的速度很快,我看着一个个清秀妍丽的丫鬟端着盘子无声滑进来,像蝴蝶一样翩翩围绕在桌子周围,上菜上得跟跳舞似的,那些被放在桌子上的菜也很漂亮,精致的看不出材料,也不知道从哪里下箸,让我大大见识了这里的烹饪水平,果然是先要提前准备才行的啊。
赞叹一番,我抬头看沈大夫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来,清清淡淡的,也没有要对我笑的样子,他不该是会在别人面前拘束的人啊,难道有什么内幕不成?可是这里只有那个又纯又傻的富家少爷啊。
“阿香,你出去玩一会儿吧,看看小梵在干什么。”沈大夫突然出声,脸上挂着可以称之为温和的笑容,他这个正常的样子,让我心里发毛。
好吧,也许我可以以后再吃这桌菜。我有点好奇,不过还是憋着走了。
出得门外,自由“呼”的一下回来,我想了想去找梵童,刚才沈大夫那个奇怪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有意思在里面的吧。
霁月楼是冠都最好的客栈,这一点从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口那些小侍的眼神里就看的出来,带一点鄙夷,又不是太明显,且不影响他们替大家牵马赶车介绍房间,手脚动作整齐熟练,难得的是衣饰也是统一的制式,还在腰封上绣了“霁月”二字。
它风雅,大堂装饰着拉丝银绣,一幅一幅,不觉得多得发挤,每一副都有自己的位置,内容是连绵山水,旷远高洁;它也别致,那大堂是四面环形内开楼接起来,在中心圈一块出来,层层围栏环绕,直上而去,是网状顶棚,居然还嵌着半透明疑似毛玻璃的东西,好叫天光进来;它还温文,无论是侍者,还是偶尔出来的客人,都矜持有礼,另有后院满目回廊隔开的院子,标示隐私与高人一等。
它照顾所有人的地位与心情,它是冠都最好的客栈。
我只是好奇四处走走,就已经被沮丧淹没,大叔真是的,我现在是知道进门的时候那些人的鄙夷有多深了,他怎么想的啊。
第二遍走过梵童的房间,还是没看见他,又跑去哪里了啊?
趴在栏杆上发呆,其实不住后院的套间也不错,可以看见大堂里的人群,不至于觉得清冷,可是为什么大家不住一起呢,我慢慢想大家的位置。嗯,我是跟沈大夫在上面两层,这层是梵童和那些护卫,大叔在哪呢,嗯,好像是在一楼,那不就是跟我们隔开了吗,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只手拍在我头上,梵童惊喜的声音响起,“哎,阿香,你在等我吗?”
我被他冷不防一下,搞得一瞬不快,停了一会儿才转头,“嗯,沈……先生,叫我来找你玩。”
“哦,那阿香进来吧,我刚好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本来是要给你送上去的,现在正好给你。”
“嗯。”
我趴在桌子上翻来翻去,这个冠都里面的东西还真是很精巧,像我在前几个城里玩的风车都只是在那个纸上面花心思,弄得花花绿绿,也就那样,这次买到的还带了两个小风哨,呼噜呼噜的很有意思。还有其他一些,像什么做成天平的不倒翁,镶两圈丝线的溜溜球,飞起来就不停的竹蜻蜓,两对脚像火车轮子一样连着的木老鼠(是推一下就可以自己动的)……
身后“嗑”的一声,梵童关上门,过来气声说,“阿香,沈大哥说什么了么?”
啊?我诧异他的反应,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没有,就叫我来找你玩,哦,他那边来了一个客人,叫什么卢公子的,看起来很有钱。”
“哦。”梵童直起身子,又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你就在这里玩吧,我出去一会儿。”
“你去哪?”我随口问了一句。
“去找其他人呐,我有事要说的,你乖点,不要乱跑。”
“好。”反正我也把这里看完了。
假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真理。
被周围的人那样待着,我还真的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就乖乖的呆在房间里摆弄那些玩具,拆了装装了拆,弄不了的就放在一边,居然就晃过了一天,等到我弄明白所有的机关想起来肚子饿的时候,窗外天色变成青黑,澄净的深色铺满天空,才被新鲜炙阳烤焦的空气也变得清新爽冷,璀璨的星子一点一点,疏密有间,如同几对眼睛,静静的俯视大地。
几点了?
我慢慢站起来,先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再走出房间在走廊上逛来逛去,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身体居然没什么事,看来沈大夫的调理终于显露效果了。
正是晚饭的时间,下面大堂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人物都冒出来,再显不出原先的优雅。走廊上也有来回穿梭的小侍,脚步稳妥,声响柔软,加上清秀面容和制式服饰,倒是比楼下那些好多了。
人气是多了起来,我要找的人却一个都看不见,好像我是自一个梦境步入另一个梦境,一切都在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跳转,从宁静到喧嚣,真是干脆利落。
一丝战栗滑过心口,我对自己笑,嗯,本来就是梦的,不要紧,嗯,不要紧。
左转走过三个房间,到楼梯口,下楼,下到底层,我这个小小人就像水滴融入大海,瞬时被淹没,猛然间看见招摇的大叔姿态狂放,在一张桌子那里喝酒,披身的耀眼长袍总算能够一展威风,显露原本傲气,伏在鱼龙混杂的大堂,如同稍作休憩的鹏鸟。
……呼。
大叔漫漫看过大堂一圈,在我这边停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个笑,点点头要我过去。
我欣然回应,正往他那里去,一群人呼喝着靠近大叔。
不由停步,不自觉的隐进柱子的影子里,安静的看。
狡诈与坦诚
为首是一个俊朗挺拔的年轻人,眉目深邃,服饰华贵且与众不同,大开的交衽外袍,看得见胸前直竖的一条合襟,与里面那件衣服同质的线盘出布扣子,大串黄红青墨五色驳杂的珠子挂在身上,令我一下子想起北部来朝的使节。又看了看年轻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热切直望大叔,脸上一派单纯好感,正是那种豪放汉子的招牌表情。
这是大叔的塞外好友么?
年轻人大步走近,响动弄得一路的人侧目,大叔支肘拎着小小的白色酒杯停在半空,看着年轻人大马金刀坐到对面,眼里是清晰的笑意,但又与那时对着我的不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隔的虽不远,但周围人声太高,我只能看见那两个人在那里谈笑,张嘴或者是抬手,没有声音传过来,都是贵气遍身,周围圈半圈高壮护卫,叫喧闹的人不由避开远远的,好像一副完美的画布。
我要不要再过去呢?
大叔为年轻人哪里的动作歪头笑,眼光飘过我这边,有一下的挑眉。年轻人全神贯注与大叔套交情,自然也看过来,这一下连着那半圈的护卫眼神齐刷刷刺向我,场内大多数客人立下被带动,大部分脑袋都面向我。
这下我算是万众瞩目了。
叹气,要不要这样显眼的啊。
坐到大叔旁边,好歹是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收回去了,这个年轻人却一直好奇的盯着我,还谨慎的问到,“秦大哥,这……位是?”话语端正的有些生硬,不过认真的劲头很可爱。
“小儿阿香。”大叔灌下手里的酒,哈哈笑着,来拍我的后脑勺。
我不知道要不要给那年轻人行礼什么的,只有干瞪着他。
他好像也没想到那里去的样子,看了我半天,又对大叔道,“秦大哥,你的儿子,看起来,身体不好……”
大叔听了他这句,放下手里的酒杯,挑眉道,“噢?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