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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珠有太妃护着,若是贸然动手,一定会被人怀疑的。因此,刘妃并未打算动那个丫头,而是在御史之女,也就是刚进皇宫的杨氏身上想法子。
可没曾想,她根本不上道,也不甘为刘妃的棋子。
还不知道,因为杨氏的阻断,省去了不少麻烦的魏珠正一门心思的和别人打听太子爷的消息。她人脉不广,除了御膳司的几位,也就只有小妹嫣儿能问上一问了。在得到一罐子的泡椒鸡爪后,嫣儿将自己听说的有关太子爷的事一并告诉了长姐。
“因为那贪污受贿的下属被抓,太子爷被圣上责骂了。”
“后来呢?”魏珠心急。
“后来听说,”嫣儿知道长姐对太子爷的心,也不想隐瞒,“太子爷病了,连清元殿的早课也请了假。”
难怪这几日他都没来西太院呢……
魏珠每日都在为景誉揪心,她人虽在后宫,但也知朝堂凶险,那贤王不是被勒令在府中闭门思过,至今都没放出来吗?不知道主子患了什么病,竟然连早课也不去了,是很严重的病吗?
前儿个在膳房领东西,丫头遇上了宝山,他说都是他师父小六子一直守在主子身边,他也不清楚,只说主子将自己关在朝云殿中,基本不会外出走动。
一想起那日她还和主子使小性儿,拒收他送的礼物,这会儿子,想收个消息都难上加难,魏珠好生后悔。
而晌午后过,一个消息如炸弹般在这深宫之中爆炸开来!
太子爷被指婚了!
对象就是御史家的小姐!
虽然早就有传闻这两人会被指婚,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当早朝后,奉茶的小宫女在圣上留御史大人同享午膳时提及了此事,这才在宫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算还没下旨,也是早晚的事了!
这时,人在西太院中,可魏珠的心早就飞向了主子那里。
她手中捣蒜的罐子几次险些脱手,最后连捣蒜的锤子都掉在地上了,丹杏才不得不开口:“我说魏珠啊,你就别和那罐子蒜蓉较劲儿了,我都替蒜疼的慌!再说了,是你的也跑不了,你不要,他还能将那套茶具送人了不成?”
“我不是想要那套茶具!”
“那是……”丹杏本不想提的,但是话到嘴边了,“指婚的事,你也听说了?”
“我不管那些个流言蜚语,”丫头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小小的身影抱着蒜罐子坐在台阶上,尽管她将脸扭了过去,丹杏还是发现了她抹去眼泪的小手,“我就是想见到他的人,听他亲口对我说,说自己一切安好……”
这般只能干等着,又问不出个确切的消息,每过一刻都是在折磨人的心智啊!
“你又哭,明知道这个不顶用。”
“谁哭了,是……是捣蒜辣了眼睛……”
编,接着编,又不是让你切大葱,辣什么眼睛啊?但这话,丹杏没问出口。她知道,一连几天见不到太子爷,魏珠是真的心慌了。
“算了,魏珠,快放下罐子吧,你去御膳司取时令的水果,连散散心!”丹杏支了魏珠出去,再不让她去透透气,太妃是别想吃上蒜泥白肉了,蒜糊汤倒还差不多!
丫头便灰溜溜的出了西太院。
本来心情还算平稳,可一走到御花园,望着时常与景誉相约的假山前,双脚像是定在了那里,一步也挪不动了。
若是主子现在就在那座假山后等她,该有多好?
虽然指婚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句句似真,可魏珠现在只想先确定主子的人是否安康。
魏珠并不知道,景誉那时真的就在假山后。
他打远处就看到小丫头魂不守舍的向假山这边走来,脚步声近了,却停了下来。
几日未见,景誉正想着要给丫头一个惊喜,而使他“按兵不动”的原因是,那假山之外传来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魏珠,好久不见了。”
魏珠闻声转身,看到的是一位同样提着食盒的宫女,一双媚眼如丝,她怎么会不认得,那人正是许氏。
果真是好久不见了。
入宫后,许氏便销声匿迹,魏珠几乎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再见到许氏,她身着同样的宫女服,魏珠也不晓得要如何称呼她,一时只是这般僵硬的迎面而立。
“不用这般打量我,”许氏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向魏珠,“我是宫女,你不也只是个宫女?这么长时间,你还没被主子收房啊?”
景誉也听出来了,这是许氏!
几日前,他听说这个女人被刘妃带走了,安插到紫烟阁那边,以为她得安生几日,没想到自求不得,便来欺负丫头!假山后的景誉不觉皱起了眉头,他刚想出手,却见丫头欲走,根本不打算与她周旋,才未立刻现身。
魏珠也不是傻子,一听话茬不对,自是想快点离开,干嘛还要和她纠缠下去?可才刚走了几步,便被许氏正面挡住了去路。
“怎么?不想听啊?做都做出来了,还不怕人说呀?”许氏轻蔑一笑,笑却不及眼底,“今日,我还非要说上一说。你这般费尽心机与我争抢,害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以为一朝得宠,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做你的百日梦吧!如今睿王升了太子爷,你又落了什么好处?处心积虑的打压我,你自己个儿不也还是个低人一等的宫女吗?”
平日里,魏珠是好脾气,可也没让人指着鼻子骂过这么难听的话,心中当然是气闷不已。但一想到主子说过,在这是深宫内院之中,很多事能躲便躲,不要招惹是非,只好先压下了这口气来。
魏珠想要躲开许氏,可向左边走了两步,许氏又挡了过来,再向右走,许氏将手一横,就是不肯让路。
魏珠轻咬下唇,看向许氏:“你让开!”
“不让!”
在王府时就知道魏珠这个丫头性子软,若是没了主子这棵大树庇护,她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想到这个,许氏更是妒火中烧,同是女人,她有何不如这个丫头?又是刘妃娘娘亲选,圣上赐下来的,太子爷百般羞辱她不说,连眼前的这个丫头也轻视于她……
许氏越是激动,嘴上越是口无遮拦了,想来,只有“那个人”能刺激得到她了:“如今太子爷与御史家的千金的婚事那是板上钉钉的了,你以为还有赢的希望?你以为紫烟阁中的杨诗宁杨大小姐能容得下你?”
果真,这一席话出口,犹如一根锐利的钢针直直的刺入了魏珠的心脏!
丫头只觉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木然的,似是突然间听不清周围的虫鸣鸟叫声了。
见远处的丫头这般难受,景誉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正要冲出去,骂醒许氏,就见魏珠只是怔愣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许氏,目光极其坚定:“主子不是这样的人!”
一说起主子来,小丫头的身上像穿了一层盔甲一般,连周身的气场都不同了。
魏珠的话令许氏一惊,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说的这些,从一开始就都是错的。”这一次,魏珠没有选择躲闪,而是正面回击许氏,“其一,我没有和你争抢过,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从不强求;其二,你大可不用拿这些话来酸我,我与主子是两情相悦,十几年的情份在那儿摆着,我犯不着对你‘不择手段’,你局都未入,谈何输赢?其三……”
魏珠将许氏挡路的手推开,继续说道:“其三,主子是不会将我收房的,他说过……不会委屈了我。”说罢,魏珠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你这丫头!”许氏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副扭曲了的嘴脸如同要将魏珠揉烂撕碎。眼看着,她伸出“魔爪”,就要抓着“猎物”撒泼解气,可刚一转身便被前眼的景象惊在了当场。
同样震惊的还有魏珠。
因为此时,景誉正在两人或惊恐、或堂皇的表情中款款走出了假山。
“主子……”魏珠立刻垂下头,小脸通红,她心道,刚刚自己都说了什么不害臊的话呀,怎么主子真在假山后面藏着呢?好羞涩,好丢人哒!
景誉炙热的目光一路盯着魏珠,走到了她的身前,在她耳边夸赞道:“说得好!”彻底忽略了身后还处在惊恐之中的许氏。
两人之间,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便能代替所有。
不再多言,他默默拉起丫头的手,向前走去。
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许氏双腿一软,无力的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