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随波逐流的李丕魁感受到了孤单。不知走了多远,李丕魁累了,他坐在路边休息,忽然看到路边有一个身带残疾的乞丐也在不远处坐下,他边唱歌边乞讨。这歌曲好象风靡大街小巷,他看到有过往行人不时把钱扔到他面前。听那歌唱得凄凉,李丕魁也准备给那人面前扔点儿钱,顺便问问他的遭遇什么的。谁知还没站起身,却有人朝他面前扔钱了。
李丕魁大窘,急忙起身把钱还给那扔钱者。怎料扔钱者同样感到大窘,他没接钱,连连解释说钱是扔给那乞讨的,不料被风吹过来了,说完匆匆离去。李丕魁无奈,只好把钱扔给了那个乞丐。
这一切都看在了乞丐眼里,他对李丕魁说道:“这钱你还是自个儿拿着吧。”
“我又不是……”李丕魁想了想,没把话说完。
“乞丐又怎么了?”对方猜到了李丕魁下面的话,质问道。
“没什么?你唱的歌很好听。”李丕魁赶紧把话题转移。
“那当然了,这歌名叫《流浪星》,我还是首唱呢。”乞丐得意。
“应该是翻唱吧。”李丕魁觉得对方这是明目张胆的盗版。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对方说完又问:“看你心眼还不错,要跟我们干这行当吗?”
“我不做乞丐!”李丕魁大怒,他觉得这是对自己人格的极大侮辱。
“你这副样子本身就是乞丐样儿。”对方说道:“要不这么着,你把兜里的所有钱都掏出来,跟我比比看,看谁钱多。如果你比得过我,那我所有的钱就都归你了。怎么样?”
“这……”李丕魁不敢比,他清楚自己的兜里有多少钱。
“你原来是干什么的?”对方给李丕魁下台阶。
“教师。”李丕魁把代课这个对他来说含有贬义的词汇删除后,自豪地说道。
“别他妈的放不下面子了,我以前还是音乐老师呢。这不,现在不也靠这行当发财吗?”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似乎认为这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真谛了。
“我可不教音乐。”李丕魁整张脸布满了鄙视。
“那你怎么不教书了?”对方又问。
“不想干了。”李丕魁冷冷地说完,想就此离去。
“那好啊,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工作。”对方突然说道。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干?”听到这话,本来想离开的李丕魁不禁又站住了。
“介绍工作是我的兼职。”对方回答:“今天爷们心情不错,就不收你的再就业介绍费了,跟我走吧。”
残疾乞丐到一边的小树林里换了装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一会儿工夫,一辆车停到了他们的面前。两人乘车到郊外,然后又走路进了一个山谷,乞丐把李丕魁带到了一个砖窑附近,和砖窑老板见了面。李丕魁看到砖窑老板偷偷给他小费。残疾乞丐得到砖窑老板的钱后,匆匆告别。吃了被告吃原告,看着乞丐的背影,李丕魁心里升起一丝凄凉。竟然沦落到了乞丐为自己介绍工作!这事在他心里堵得难受。
砖窑老板让几个人把李丕魁带到了一间上了锁的房屋前,李丕魁觉得这形势有些不对劲。这时,门上的锁已经打开了,身后的人猛然把李丕魁推了进去。门随即又被锁上了。
由于屋里和屋外光线反差太大,李丕魁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这时,他感觉到有人朝他扑过来,急忙一闪身,回手顺势一掌。只听得“啪”一声响,紧接着整个屋子里就回荡起了一阵哭声,呜呜咽咽甚是凄凉。李丕魁吼道:“什么人?”
“李丕魁!”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你是……”李丕魁的眼睛慢慢适应过来了,他观察到屋里有五个人,而喊自己名字的人则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向他招手。其中一个看样子正是刚才扑向自己的那人,此刻正爬在地上哭呢。
“我是章继勇啊。”对方自报姓名。
“啊,你怎么也在这儿啊!”李丕魁想不到能在这儿和校友邂逅。在体育学校时,章继勇是篮球系的。一次,李丕魁他们到篮球系切磋技艺时,和章继勇相识。章继勇的球风比较随意洒脱,且灵活多变是篮球系的佼佼者。而李丕魁的拳术表演刚劲有力在武术系一枝独秀,所以彼此的认识当属于惺惺相惜。
借着微弱的光,李丕魁看到章继勇身上明显有伤。细问之下,李丕魁得知,此处是一黑砖窑。窑主养了一帮打手,到车站码头等地把人骗来做苦力。每天去拉砖烧窑,稍有懈怠就被殴打。每天两顿,就是在要去干活和干活回来关到屋里的时候,才能吃到勉强充饥的馒头。这屋子里原来只有两人是智残的,章继勇指着爬在地上哭的那人说,不久前他想逃跑,结果被打手们抓住后把脑子给打坏了,现在这屋子里就成了三个智残了。
“还有这样的地方啊?”李丕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和章继勇说着话,李丕魁欲走过去安慰爬着哭泣的那人,但他发觉自己的靠近只会增加对方的恐惧,就只好停住了。
“听说已经存在一年多了。”章继勇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今天干活时慢了些,所以被打手打得格外惨。
“你好好休息一下。”李丕魁看章继勇一脸的疲倦,说道。
果然,翌日一早,打手们就来开门了。他们依次给走出屋来的人每人发了一个馒头之后,带着一帮苦力朝砖窑赶去。
这时,李丕魁才看到在这儿干苦力的人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多!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被非法剥夺了人身自由,外界居然就没透露出去一丝一毫的风声!李丕魁感受到了无限的恐惧,这砖窑的背后肯定有大来头!无论如何,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李丕魁决定逃离黑砖窑。
为了迷惑打手,李丕魁故意装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一边老实巴交地在砖窑里干活,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寻找出去的路径。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纵然李丕魁掩饰有加,身上还是留下了打手的几个脚印。
在没有自由的屋子里,李丕魁和章继勇说着话。
“你不是去做了老师了,怎么就到了这儿的?”还好今天打手们心情不错,章继勇没受更大的折磨,身体恢复了不少,他问李丕魁。
“一言难尽。”李丕魁把情况简要地叙述了一番。
“我也一样。”章继勇告诉李丕魁。他还没去报道,就已经知道了体育学校毕业的学生当年一个也不分配工作了。这时正好遇到一家电网公司招收工人,章继勇便到了电网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的老板比较喜欢篮球,章继勇暗自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他准备做个公司里大有作为的人。从进入公司起章继勇就和公司里的球队在一起训练,这让其他一同进入这家公司的同事都羡慕不已。一个星期后,章继勇和队友去参加市里举行的端鹿杯篮球赛。章继勇等一路高奏凯歌,在决赛中遇到了市电网公司,眼看夺魁在即。谁知,在这个关键比赛时,不知就里的章继勇犯了个大错。比赛开始后,那裁判明显就是对方的卧底,他很快就主宰了整个比赛进程。章继勇心里冒火,他瞄准了对方资历最高的队员下手。在章继勇有预谋的策动下,对方屡次吃亏,难堪之事屡屡发生,最后竟弄得对方难于下台。不过,最终比赛结束时,仍然是章继勇的公司险败,观众大呼假球。翌日,老板就让人通知章继勇卷铺盖走人。原来,被章继勇戏耍的对方球员就是区里管理人事的。据说,他曾经也是体育学校毕业的,当属章继勇的师哥,他靠着球艺爬到了管理层。上有所好,下必有所仿。章继勇觉得这是师哥怕自己比他爬得高,所以才出此下策。失去了工作,章继勇决定出来闯荡一翻,怎料到却被骗到这儿做了苦力呢。
“还真难闯的。”李丕魁看着墙边两个隐隐约约的天涯沦落人的倒影,小声地嘀咕。
“当初就应该和你练练的。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让人打成这副样子。”章继勇苦笑。
“对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分配工作吗?听说后来的又分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也没能想出个道理来。”李丕魁问道。
“这事我当然知道了。”章继勇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还记得吧,当初学校里那个叫乌海的教导主任。”
“乌海!他好象是被贬到偏远地区当老师去了啊,怎么了?”李丕魁说道。
李丕魁和很多学生都知道这件当年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由于当时体育学校的原校长在一次和同僚出去游山玩水时,得意忘形的他酒后占着自己的职位比其他人高,所以不顾自己的三脚猫的车技,固执地接替司机驾驶那辆桑林牌豪华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