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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扰大家一会。请大家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我们例行检查。”这时,一个声音传到了姚感的耳朵里。
“我是老师,带学生们到石崖岛写生的。”那女子对前来检查身份证的人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证。”
“谢谢合作。”那个人检查完后,径直朝姚感这边走来:“对不起,先生,醒醒。”
姚感身子仍然没动,他把身份证递过去。
“打扰你了。不过,看不到你,我无法判断上面的照片啊。”那人说道:“请你转过身来,谢谢合作。”
“好吧。”姚感无奈,只好转过身来。只见面前站着个身穿警服的人。
“请把帽子摘了,好吗?”那警服说道。
姚感只好摘了帽子,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他看到那些房间里打牌的师生们都惊讶地看着自己。
“啊!”那警服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这没法把身份证上的照片和姚感比较。他想了想,马上又恢复了镇定,开始盘问姚感:“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又要到哪儿去呢?”
“从蓝合市来,到石崖岛去。”事已至此,姚感只好接受警服的盘问了。
“你的名字?”警服问道。
“身份证上就有我的名字啊?”姚感惊讶,他怀疑警服是文盲。
“请回答我的问题。”警服坚持要姚感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他还故意把身份证上的有关信息用手遮住,不让姚感看到。
“姚感。”姚感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是警服和警服的同事们的一种检测犯罪嫌疑人的程序。不过他觉得这有点小儿科,画蛇添足。
“你要到石崖岛去做什么呢?”警服的眼睛紧盯着姚感,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去寻找药物疗伤。”姚感尽量把话说得合情合理,不等警服问自己就先把话说清楚。他索性还把头抬起来,用自己的眼光和警服的眼光坦诚相对:“我的脸在火灾中被火灼伤了。”
“火灾的发生地是哪儿?”
“蓝合市,水湾路93号。”
“那间房屋主人的姓名?”
“颜君墨是我妻子,起火的那天是我和她结婚的日子。”
“你妻子怎么没陪你来?”
“我和她是在石崖岛海啸上相恋的,之前我答应过要送给她一朵不知名的花,我打算借这次去石崖岛找药草的机会,给她补上这个承诺。”
“你能给你妻子打个电话吗?”
“现在几点了?我妻子有一个习惯,她半夜醒来后就不能再入眠了。”
“我祝愿你早日找到能医治你脸上伤痕的药物,也祝愿你寻到承诺妻子的花朵。我表弟是火警,他跟我说过水湾路93号的火灾,我对你们夫妇的遭遇感到同情,希望你们幸福。”
姚感热泪满眶,说道:“谢谢。”
警服点了点头,他觉得从姚感的眼睛里就已经证实了一切,其他的询问已经属于多余的了。他转身朝门外走去,在路过停止了打牌而在一旁观看的师生时,他朝那几个打牌的师生点了点头,说道:“旅途愉快!”随即离开了房间。
现在没事了。姚感把帽子重新戴到头上,正欲转过身面壁躺下,却看到那女老师朝自己走来。
“你可以不戴帽子的啊。”女教师对姚感说道:“房间里很热的。”
“习惯了。”姚感回答。他也觉得热,想脱了帽子,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面容,他就不敢摘帽子了。
“可是……你热,我们也感到难受。”有学生插嘴。
“对不起,刚才那警察是我让学生去叫来的,我以为你是……”女老师一脸的愧疚。
“哦!”姚感恍然大悟。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一个人在闷热的船舱里睡觉也戴着帽子的话,难免会有不被人怀疑的。于是,他对女教师说道:“没什么的,这很正常。”
“不正常。”女教师说道:“既然都是同船人,你有什么难处我们可以帮助你的啊。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信任别人了。”
“到底是谁不信任谁了呢?”姚感反问。
“究其原因也是你引起的。”女教师笑道:“真的很抱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你叫的警察呢?”姚感问道。
“因为我是老师啊,要言传身教的。”女教师说道。
“是我去叫来的,对不起。”一个学生替自己的老师承担责任:“具体实施叫警察的是我。”
“这没错啊!”姚感说道。
“实在是抱歉,他的行动是经我授意的。”女教师说道。
“你是很有责任感的老师,强将手下无弱兵。”姚感夸奖对方。
“你可别放在心头,我也被警察盘问过呢。一次,我的学生在一个报刊亭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去写生。当时他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结果在那儿等我的时候就被匆匆赶到的警察盘问了,后来才知道报警电话是报刊亭的老板打去的。”女教师说道。
“他说了什么不合适宜的话?”姚感纳闷,他想知道是什么话能导致报刊亭的老板如此重视,并拨打了报警电话的。
“他在电话里对我说,可别忘了带作案工具啊。”赵惜红笑道:“其实我们说的是画画的工具,可是却被别人误解成了要到某处去溜门撬锁了呢。”
“那报刊亭的老板肯定想,现在这贼也太猖狂了啊,居然明目张胆地相约去作案。”姚感也笑。
“是啊,在加上他穿的有些邋遢。”赵惜红说道:“所以被误解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我总觉得搞你们这行的似乎都那样。”姚感说道。
“你看我象那样吗?”赵惜红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很平常的着装,说道:“我最反对我的学生靠希奇古怪的着装来吸引别人的注意,真正要引起人们的注意的话。只有靠自己笔下的作品,或者自己的思想内涵。有这么种说法,说搞美术的人远看像个逃难的,近看像个要饭的,再看就是个拣破烂的了呢。我曾经屡次规劝过他,可他就是不听。在经过这事件之后,他痛下决心要改正自己的这个毛病,可是我没有同意。”
“为什么?”姚感诧异。
“我觉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缺点或毛病,只要他品质好,专业好,就可以了。我怕他改了毛病多了顾虑,却少了画画的激情,那我不是误人子弟了吗?”女教师解释。
“做你的学生的确很幸运。”姚感觉得女教师的责任感非同一般:“你挑选学生是有选择的吗?”
“有教不类。”女老师回答。
“真正的孔子门生。”姚感由衷地赞叹。
“过奖了,我只是教学生画画的。”女老师笑道:“姚感先生,你的名字非常特别啊。”
“哦,是吗?那你的名字叫什么呢?”姚感问道。
“我叫赵惜红。”女老师说道。
“赵老师,你好。”姚感说道:“你的画里红颜色比较少?”
“你亲自试试看就知道了啊。”赵惜红眯着眼睛看姚感。
“难道是惜红如金,把你的作品拿出来让我看看就知道了啊。”姚感说道。
“没带作品的情况下,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看到。”赵惜红笑道。
“什么办法?”姚感纳闷。
“那就是现在就开始写生了啊。”赵惜红说道。
“可以啊,我还想拜你为师呢。”姚感也笑了。
“可是没有模特啊。”赵惜红说道:“我的学生可都有好动症呢。”
“是吗?那就只有让我做……”说到这儿,姚感停住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容颜。
“你能做模特,那我们可是三生有幸了。”赵惜红发自内心地说道。
“不会吧,画背影?”姚感诧异。
“我觉得你的面部特征比以往我们写生的模特还要明显,几道疤痕反而为你增添了几分坚强。而且,在你的眼里,有一种隐藏的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忧愁。”赵惜红解说姚感这张被火毁坏了的脸。
“这么说,我还真能做模特?”姚感把头上的帽子摘掉了。
“当然了,谁让你有形啊。比起平时很平常的写生,这种锻炼更为重要。画别人没画过的画,做别人没做过的事,要敢于尝试。”赵惜红对弟子们说道:“同学们,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要好好把握。”
大家立刻拿出了画夹,开始写生。
画好后,姚感看到了复印在了纸上的自己。只见无数个姚感停泊在纸张上,如同一面面镜子。镜子中的姚感感情丰富,有忧愁的、有乐观的,而最具有感染力的是赵惜红笔下刻画的姚感,悲伤中透露着希冀,布满疤痕的脸上隐藏着坚强。当赵惜红笔下的人物和自己的心情重合时,一时间姚感连呼吸也忘了。许久,姚感说道:“这幅画就送给我吧。”
“看样子,我已经把画送进了你的脑海里了。”赵惜红把画稿装好,说道:“我们要到山里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