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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皇宫大牢,的确是拦不住他。可是想到凤倾娆,他突然就不知自己该不该离开。
凤倾娆的确做了伤害他和姒鸾的事情,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是他的娆儿。他知道,他决定和柳姒鸾在一起的事情,已经伤了她的心,他不想再伤她更深。
这几天,他一直在回忆他们三人的事情,从幼时到如今,从亲密无间到渐渐疏离。
他从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是令整个凤凌甚至整个天下都为之敬佩的左灏左大人,可是现在,他却为了两个女子,手足无措。
一个是他深爱的女子,一个是他不想伤害的挚友。
“左灏,你的心里,还是有倾娆的存在的。”白君彦缓缓说道。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那又如何?即便有她的存在,也不过是如同朋友一般的关爱。
左灏摇头:“我想,我不会爱上娆儿。”
既然那么多年了,都没有爱上,又怎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变了心?
“皇上驾到——”
尖细的声音刚刚响起,白君彦便已如瞬间移动一般,消失在左灏面前。
看来白王的轻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左灏不禁失笑。而他不知道,就是他脸上的这抹微笑,看呆了刚刚走进来的女皇。
她是女皇,却为他一抹笑意而痴。且这一生,都无法清醒,永远沉溺于此。
“你来了。”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冷漠,左灏起身看着她,一丝苦涩的笑容在唇边慢慢绽开。
这几日他消瘦了许多,只是他的身躯依旧挺直,身上的气场,依旧让人无法忽视。
“为什么不吃东西?”凤倾娆眼神一瞟,看到旁边桌子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心骤然一痛,沉声问道。
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地步,让他如何能吃下?他苦笑,仍是一言不发。
若是他知道柳姒鸾因为赐婚一事差点自尽,不知道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平静?凤倾娆垂下眼帘,忽然笑了,笑得妩媚,笑得妖娆:“左灏,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你走?”
第十一章 你走吧
“左灏,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放你走?”
“我从未这样以为过。”左灏沉声说,“更何况,我若是想走,也不需要皇上的同意。”
凤倾娆冷冷一笑:“既如此,左大人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要知道,朕可不希望朕的皇夫,变成一个病秧子。”
左灏剑眉紧锁,一语不发。
“呵,你和那柳姒鸾倒真是情深意重呢,她为你自尽,你为他不吃不喝,如何,是准备做一对亡命鸳鸯么?”凤倾娆语气冰冷,指尖有一瞬间的颤抖。
如她所料,在听到柳姒鸾自尽之后,左灏脸色陡然一变,失控般地狠狠抓住她一只胳膊,不顾她疼得发白的脸色,逼问道:“你说什么?姒鸾自尽?”
“是,她的确是自尽,但是未遂,你不必如此紧张。”凤倾娆吃痛皱眉,但脸上仍旧是冷冷的笑容。
她明白,柳姒鸾自尽,失败才是正常的。就柳姒鸾那点小心思,她一清二楚。
只是柳姒鸾蠢的地方就在于,她不知道凤倾娆对世人的眼光毫不在乎,若是凤倾娆在乎的话,如今,她也不会牢牢地坐在女皇的位子上。
没有成功?也就是姒鸾现在还活着?左灏悬在喉咙口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只是很快又升起一丝不安与愤怒。
姒鸾自尽,即便是未遂,即便她身体毫发无伤,但此刻,她一定是又虚弱又难过,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立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怜惜。
而这,都是因为凤倾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左灏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此刻愤怒已湮没了理智,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凤倾娆纤细的脖项。
凤倾娆只觉呼吸困难,脸色也渐渐变得青紫起来,只是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左灏,眼底有着让人心痛的受伤。
他果真为了柳姒鸾,可以对她下手。
认清这一点,让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可笑的悲哀。绝望和窒息感铺天盖地地涌来,她苦笑着轻轻闭上双眼,如同放弃了一切一般。
终究还是无法下手,左灏的手缓缓松开,而凤倾娆得到了自由,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他刚才,还真是用力啊。
“为何你不干脆杀了朕?”凤倾娆咳嗽稍稍平息了一些,抬头望着他,目光平静,“杀了朕,你就可以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可以带着你的姒鸾远走高飞,这样,不是极好的么?”
左灏凝视着她,心骤然一痛,说出来的话,却依旧伤人:“凤倾娆,不是谁人都能如你这般,心狠手辣。”
“是么?那朕是不是应该干脆杀了那贱人,也不枉你对朕的此番夸赞!”
“不许你侮辱和伤害姒鸾!”左灏怒极低吼,脑海里闪过柳姒鸾泫然欲泣的小脸儿,他的怒意更添了几分。
凤倾娆后退几步,死死地盯着他,忽而转身:“罢了,你走吧。”
左灏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语。
“朕知道,区区一个皇宫大牢,根本拦不住你,你留在这里,无非就是不想让朕更难过。”凤倾娆垂下眼帘,眼底看不出是何情绪,“所以,你走吧。”
心早已难过至死,他再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只是左灏,即使你出了这皇宫大牢,朕也绝不会允许你与柳姒鸾在一起。
这一生一世,你只能是朕的男人。
左灏沉默良久,终于迈动步子,越过她,离开。
娆儿,今生,我们已然是有缘无分,也许来世,我们可以携手终老。
左灏连衣服都没有换,便大步走出皇宫。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快些见到姒鸾。锦服华裳一炬,他要带她离开,到天涯海角,从此草长莺飞,再无阻拦。
第十二章 圣意不可违
有时,离开并不意味着解脱。
相反,那是另一个痛苦的开始。
“左,左大人……”相府门前的家丁目瞪口呆地看着左灏,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起来,“您您您您怎么会来这里?”
不是说左大人被囚禁在皇宫大牢了么?莫非说左大人竟违背圣意,执意逃出大牢?
一个家丁脑子活,一见左灏,便立刻偷偷溜进去禀告相爷。
左灏也不说话,只是瞥了那家丁一眼,家丁便立刻感觉浑身笼罩着一层阴寒之气,却又不敢这样放左灏进门,只好陪着笑脸:“左,左大人,不知您此番前来,是为了……”
他是相府的常客,他为何前来,家底又如何会不知?分明就是在故意阻挠。
左灏深深地觉得,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一切都太快了。
而柳侍儒那边,听到家丁的禀告,忙不迭地走了出来,看到左灏,他微叹:“姒鸾谢左大人垂爱,只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左大人,回吧。”
已成定局?哪怕前方有再多阻碍,也拦不住他左灏!
“还请相爷,允我与姒鸾见上一面。”左灏沉声说道。
多日不见,对姒鸾的思念早已深入骨髓,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如同毒药一般,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左大人,回吧!女皇之命,我柳家不敢违抗!”柳侍儒苦苦哀求。
“相爷……”
“左大人。”还没等左灏说话,一女子声音,从柳侍儒身后响起,左灏看去,原来是柳姒鸾身边的丫头柳云儿,“大人,我家小姐要见您。”
姒鸾要见他?左灏一喜,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连忙大步走进相府。柳侍儒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息。
左灏一步不停,匆匆赶到柳姒鸾房前,这条路他是如此熟悉,所以根本无需下人带路。只是待他走到门口时,却发现房门紧闭,完全没有要让他进去之意。
“……姒鸾?”左灏心底升起一丝强烈的不安,而这丝不安,让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的变调。
“灏,我叫你来这里,是想与你说。”柳姒鸾声音柔弱沉郁,又好似带着无尽的痛苦,“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的缘分……尽了!”
我们的缘分尽了。
当这句话在左灏耳边响起时,饶是一向冷静沉着如他,也禁不住头晕目眩,脸色煞白。
缘分尽了?姒鸾,为何会与他说这种话?他们不是曾有过海誓山盟么?她不是曾为他自尽么?可是姒鸾,为何你如今,会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
纵然心痛如绞,左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