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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也是。”
杜媚儿话音刚落，顿时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无数黑衣人！而就在他们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一束信号弹猛地冲到天上，在夜空中绽放出绝美的烟花来。
这是吹雪楼的信号，吹雪楼所有人都认得。看到这种信号时，便是楼主遇到了难事，需要人来支援。
大批人马很快就会赶到，凌烨与杜媚儿只要熬过片刻即可。
“你们是白虎堂或龙啸国的人吧。”凌烨冷笑道。他早已料到，既然他拒绝了与他们合作，那么他势必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要斩草除根，他们方能罢休。
所以他一直在准备着，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样快。更何况杜媚儿现在还在他身边，他不能让杜媚儿受到伤害。
“楼主既已深知，又何必多问，受死吧！”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黑衣男子大喝一声，便执剑朝凌烨冲过来。
凌烨眸光一凛，连忙抽出腰间佩剑，险险挡住。
这人武功不弱，看来今天来的这些黑衣男子，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
这注定是一场艰苦的战役。
双方很快便对打起来，一时间剑划破肌肤的声音，惨叫声和呻吟声不绝于耳。凌烨既要顾着自己，又要顾着杜媚儿，虽是困难，却也可以勉强应对。
撑到他们的人来了，就好了。
杜媚儿毕竟武功要弱一些，又面对着那么多人，难免力不从心，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伤痕。
“媚儿！”凌烨又惊又痛，奋不顾身地冲到她面前，替她抵挡朝她刺来的那些锋利的刀剑。
“你快让开！”杜媚儿奋力一推，凌烨本就受了伤，她一推竟然将他推开，而那些刀剑，尽数刺进了杜媚儿的身体里！
“噗”地一声，杜媚儿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她转过头，看向凌烨，看向这个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子，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凌烨，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算算时间，他们的人眼看就要来了，可是杜媚儿却在这时候，倒下了。
“媚儿——”凌烨眼睛猩红，仰天长啸了一声，此刻他的心脏痛到几近麻木，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看着周围的黑衣男子，眼中的愤怒与狠戾，让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他们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
“今日，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吹雪楼的人赶来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个黑衣男子倒下的时候，而凌烨满身鲜血，手中的长剑也被完全染成了血色，他一把扔掉手中的剑，蹒跚着走向杜媚儿的尸体，跪在地上，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媚儿……”凌烨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俏颜，眼前闪过她任性的模样，撒娇的模样，妖艳的模样，天真的模样……
可是现在，她双眼紧闭，没了呼吸。他再也看不到她的笑脸，看不到她任性地缠着他的模样，他也辜负了老堂主对他的信任……
“啊——”凌烨悲痛欲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此刻，两行清泪却从他脸上缓缓流下。
吹雪楼的人看着楼主这般悲痛，也不敢上前，只有在不远处，默默地垂着头立在那里。
其实杜小姐虽然表面任性，但是却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姑娘，所以这次她没了，吹雪楼有不少人都在暗暗地抹眼泪。
“媚儿，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夜色下，凌烨对着杜媚儿，声音低沉地说。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千斤的重量。
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第四十四章 微服出宫
“事情解决了？”
离虎跪在那里，战战兢兢道：“回，回禀皇上，我已派了大量的人手去截杀那凌烨，可是没想到，竟然只是杀了他身边的那个女子，而我的人无一生还……”
话音刚落，纱帘后面猛地冲出一柄短剑，离虎还没来得及反应，短剑便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肩膀！
离虎痛得闷哼一声，心里涌上一阵火气，却又不敢发作。
毕竟这人是龙啸国的皇帝，若是得罪了他，整个白虎堂只怕会全军覆没。
“果真是废物。”龙廷冷哼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听雨楼楼主罢了，竟然就把你难住了！既如此，朕要你何用！？”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离婚捂着汩汩冒血的伤口，忍着剧痛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奴才，奴才一定会尽全力，尽快办好这件事情的，只是奴才又想到了一件事，凌烨既然拒绝了与我们合作，怕是此时，早已告知女皇了吧……”
龙廷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其实他早已猜到，凌烨也许会去将这件事情告知凤倾娆，所以在宫宴上留心观察凤倾娆的态度。可是不管是凤倾娆，还是左灏，这两人的表现简直是滴水不露，还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想起凤倾娆，龙廷脸上不禁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那女皇倒是极有趣的，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占有。
正因如此，他才更要尽快灭了凤凌国，将凤倾娆囚禁在他身边。
只是又想到左灏，他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丝不安。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他自打出生起，便是人中龙凤，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没有得不到的时候，也从没有人能让他感到不安，可是如今，这个左灏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惯例。
那个男子身上的威势与气场，不容忽视。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这次再办不好，你也不必来见我了，自己找个地方了断了吧。”龙廷冷冷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是，是。”离虎惊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去了。
走出房间，他眼底便闪过一抹阴冷的暗光。
他害了老堂主，投靠龙啸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谋一个好前程而已。可是若是龙啸国无法带给他他想要的，他也可以随时叛变。
只是离虎还不知道，自己未免太过天真。
既然已经入了龙啸，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杜媚儿的事情传到宫里，凤倾娆不觉深感惋惜，特赐以公主之礼将杜媚儿下葬。
下葬那日，凌烨一路送着棺木去陵墓，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语，身上的戾气很是吓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却是让他最为心痛的一次。他与杜媚儿也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虽说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情，但两人之间的亲情却是坚不可摧的。
可是如今，她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就躺在他身边的棺木里。
而这一切，都是龙啸国造成的！
凌烨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眼眶也不知不觉微红起来。
如果可以，哪怕他还有一口气在，也要倾尽一切，帮助凤倾娆灭了龙啸！
到了陵墓，墓穴早已备好，只等将杜媚儿下葬。
棺木被放了进去，黄土一捧捧掩埋……棺木每被埋没一点，凌烨的心就会痛一次，痛到他几欲窒息，险些当场昏倒在原地。
身后听雨楼的人看着自己的楼主这般，皆是忧心忡忡。在他们的印象里，楼主一直都是强势的，仿佛是无人能敌的，可是如今这幅样子，当真是令人忧虑。
葬礼结束，空气中不知何时已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楼主，回吧。”一名手下撑着伞走上前来，关切地说，“这雨看样子还要下一阵子，楼主可要当心身子。”
凌烨原本目光涣散，听了这话，才略略回过一点神来。
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还有谁能去为媚儿报仇？
媚儿的仇，他一定要亲手替她报。
深吸一口气，凌烨对着墓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媚儿，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最后深深地看了那墓碑一眼，便转身离开。只是他的十指一直紧紧地握着，这仇这恨，非报不可。
……
没过几日，凤倾娆决定微服出宫，去体察民情。当然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陪同的人也不过只有左灏与锦容而已。
这日天明，凤倾娆与左灏便早早地起来梳洗了，也不坐马车，直接从皇宫的东门出了宫。
“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出过宫门了。”来到街道上，看着清晨便熙熙攘攘的街道，凤倾娆不禁感慨道，因为是微服出宫，所以她便把“朕”改成了“我”，“记得我还是个公主的时候，只随母妃出过一次宫，此后竟再无出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