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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的最后一夜
她忙把我们的手分开,看了费祥一眼,“我们进去再说。”齐格儿生怕费祥惹事,拉着他先往里走,呼耶图上前道:“夫人,请!”
走进前厅,我习惯性的往主位左手边的位子看去,费祥他们正立在那边看着我,而一向给宾客坐的左侧的位子全部空着,看来我的位子也变了。
我走过去,按费扬古示意在首位落座,呼耶图等人则依次坐了下来。费府家人相继坐下,厅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挨于蒙古人在场,我们说话也变得正式起来,谁也不便冒然开口。
费夫人开口问道:“蓉儿,你们打算几时起程啊?”
呼耶图握拳替我答道:“车队明日一早就出发,时间紧,我们要尽快赶回本部。”
“这么急啊,那晚上不妨留下来用饭吧,我们也好为你饯行啊!”齐格儿咐和道。
呼耶图正待说话,我微微一笑抢先开了口:“好啊。”多留一刻是一刻,身为大汗夫人应该有权利决定吧。呼耶图扭头朝我看来,我“专注”地望着对面的齐格儿,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从刚才进门到现在费祥一直低头沉默着,听了我的话,他突然抬起了头,意外的看着我。
齐格儿笑着站起来,“你们聊着,我去叫厨子安排一下。”她看了费扬古一眼,转身出去了。
这时,费扬古淡笑的说道:“呼耶图,蓉儿对我们费府来说如同家人一般,如今她就要走了,可否让她在我们费府住最后一夜,明日一早我会准时将蓉儿送到驿馆,不会误了你们行程,如何?”
“这……”呼耶图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对面的费祥一眼,似乎有些不放心。
费祥不满的轻哼:“怎么,还怕我把人拐走不成?”
费夫人忙从中打圆场,“费祥,怎么能这么说话!呼耶图,你若不放心不妨留下小住,费府还有不少客房空着,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款待一下诸位,你看这样好吗?”
泪痕纵横:为你生为你死
话说到这个地步,呼耶图不便拒绝,只好客气道:“多谢费夫人美意,即是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了,明日一早我们在贵府门口接人,就此告辞!”
呼耶图站起身来,率部众向我行蒙古礼,费扬古和费夫人一起送他们出了前厅,周围的下人们一并跟了出去,转眼间,前厅里只剩下了我和费祥两个人。
终于有了两个相处的机会,我暗暗松了口气,只见费祥离开座位快步走过来,我刚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抱住。
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还不知道,多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啊。我忍着鼻腔泛起的酸意,轻轻的笑道:“费祥,以后你要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要那么跟呼耶图说话,不关他的事,他不过照大汗的命令行事罢了。”
“我心里有气,却又不知该跟谁发,憋在心里快要爆炸了……”费祥抱得我紧紧的,“蓉儿,我不想让你走!”
我又何尝不是啊,多希望费祥抛开一切带着我去私奔,但谁敢违抗圣意啊,费祥背后还有费府这一大家子人,一旦惹出什么乱子,遭秧的还不是费府所有人。我闭上眼,留恋的享受着他的拥抱,只想把他的感觉牢牢记在心里。
皇上一再许诺,我若离开,就给费祥一个好的前程,不知几年之后费祥还记不记得我,是否跟别的姑娘结婚生子,然后渐渐把我忘了。
“蓉儿,我决定采纳大哥的建议……”费祥说到这儿顿住,没有再往下说,我抬起了头,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却又不失坚定的说:“我要在半路上把你带走,然后我们一起浪迹天涯!”
我一惊,心突的狂跳起来。“只凭你一个人?呼耶图带来的人都是僧格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你确定能成功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也无心留在京城,如果能救出你,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如果不能……没有了你我也不想独活……”我忙捂住他的口,连连摇头。
离别家宴:相对无言
我忙捂住他的口,连连摇头,急声打断他的话:“不行,这样做太冒险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怎么,你不想跟我走?”费祥的手臂一紧,把我更紧的拥入怀中。
他好象很怕我不要他了,我把头贴在他胸前,轻轻幽幽地说道:“不,我当然想跟你一起走,但是我不想让你冒险,呼耶图的那帮手下不会因为是你就手下留情,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我怎么办?费祥,你活着,就是我的希望,有希望在,我才能让自己坚持下去啊。如果你不在了,我还有活下去的念头吗……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让我担心,正如你所说的,来日方长……”
他动容的看着我,咬了咬唇,再次把我抱住。“好,我听你的,不做冒险的事。但是,我不会放弃尝试!”
我知道要劝服他放弃可怕的念头那是妄想,无论怎么说,他也会背着我做一些事的,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安份的人!
我们在厅堂里拥抱了好久,却一直不见有人进来,费扬古他们好象有意把厅堂让给了我们,直到傍黑时分,秋蓉在门外说道:“小姐,晚膳备好了,老夫人请你和二爷过去用饭。”
我从费祥怀里缓缓起身,抬头对上他的黑眸,里面写满了抹不开的伤心与离愁。我心一痛,忙把快要涌出的泪意逼退,掩饰的一笑,牵起他的手,“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从这一刻起,我要努力让自己微笑,把最好的一面留给他。
晚膳上,大家似乎都刻意避着不谈伤心事,热络的劝我多吃,一边谈着家长里短琐碎的事,我也配合的笑着,跟费夫人和齐格儿讨论着做菜的步骤,费扬古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亲自给我夹菜。唯有费祥默不作声的喝着酒,让他强颜作笑似乎是极难的一件事。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盘中,然后拿走了他的酒杯,“不要总是喝酒,陪我吃饭吧!小酒怡情,大酒伤身,你自己还不晓得照顾自己?”
大清体制不容:他不能再娶你了
费祥一僵,脸上不禁动容,鼻息也骤然粗重起来,他重重放下酒杯,推开桌子快步奔出膳厅。
我正要去追,齐格儿忙把我按回座位,“没事,我去看看,你先吃。”这时候齐格儿显得格外善解人意,处处照顾着我和费祥,说着追了出去。
费夫人有些担心费祥,走到门口向外张望,费扬古依然平心静气的吃着饭,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明儿我跟裕亲王一起送你出发,不过有呼耶图他们在,说话肯定多有不便。有什么事我会派人给你递信。费祥那边你不要担心,倒是你,路上好好照顾自己,该吃了吃,该睡了睡,有我们在呢,你放心……”
费扬古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声音平静的一如没有风的湖面,但我知道,那副样子是装出来的,他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出来罢了。
相信齐格儿也感觉得到吧,不然她也不会殷勤的前后忙着张络。为了挽回费扬古的心,她努力积极的表现着自己。
“我那个建议虽然有些冒险,可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费祥想做我会想办法从旁协助,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的……”
什么?我心一动,抬起眼帘惊讶地看向费扬古,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我跟费祥的谈话被他听了去?“……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可行了。”费扬古叹息,端起酒杯仰头饮尽。
只有这个法子?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看费扬古心事沉重的样子,我轻声问:“什么意思?”
费夫人见我们在谈正事,叫了下人一起出去了。
费扬古这才沉声低道:“从皇上把你赐给僧格那一刻起,你永远都是准噶尔的大夫人了,换句残酷的话,无论你活着,还是死了,都是僧格的女人。按大清的体制,满人永远不可以娶异族首领的女人。费祥虽然是汉人,但我已经把他抬入了满籍,所以,你们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听到这儿,我生生愣住了。
我希望百年后墓碑上能刻上费祥之妻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意思——不能跟费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这不就意味着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活,我还以为只要离开了僧格,还是可以跟费祥在一起的,谁知……
我的心不断向深谷坠去,浑身阵阵发凉,我张了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挤出一两句飘渺的走了音的话:“是么,他再也不能娶我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气息乱了,咬牙问道,手里紧紧捏着茶杯,恨不得把茶杯捏碎。
早知这样,我拼死也会阻止这件事,如果我以死相胁,相信僧格一定有所顾虑,就算死我也不要在姓氏前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