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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祥!”我连忙上前去扶,随从的手刚一松,费祥沉重的身子顿时如泰山压顶般朝我压来,妈呀,好沉!我膝盖一弯,险些被他压倒。“小心!快扶二爷!”耳畔骤然响起费扬古的声音,幸好随从手疾眼快,赶紧上前扶住了费祥,我这才踉跄的站稳脚根。
直到这时,我方注意到自己被跌到费扬古怀里,被他扶着。
“谢谢。”我低声道谢,很不自然的直起身,想跟他拉开距离。费扬古似乎感觉到我的排斥,侧头看了我一眼,缓缓松开了我。
“把二爷扶到床上。”
随从两人一起把费祥扶上了床,我借机跟过去帮费祥脱鞋,费祥口中还在含含糊糊地念叨,“小样……你、你他妈的……”
迟早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瘫成泥的费祥别提多沉了,要不是有随从从旁协助,一个人还真摆平不了他。我把他的腿搬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在照顾费祥的时候,忽听背后传来倒水声,费扬古声音淡淡的说道:“将来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我回头看去,那两名随从不知何时退下去了,屋里只剩下费扬古一人,他坐在桌前的座位上慢条丝理地喝着茶。
我轻声的开了口,语气坚定地回道:“我不会后悔。”
“你想要自由我成全你,但是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费祥并不能带给你幸福,你迟早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他自信地低语。
我心一动,听他话好象有话的样子,“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僧格的弟弟噶尔丹突然从西藏杀回来了,准噶尔部落的内乱已经被他平息,有消息说他在追查僧格王妃这件事,不知他从哪里听到消息,坚持要查到王妃的尸体……这件事如果继续追查下来,最终是个什么结果没人知道……”费扬古站起来,低头看着我,伸手伸上我面庞轻声地说道:“这件事很有可能威胁到费祥的安危,迟早有一天,你势必会求到我!”
就在这时,门板发出吱呀一声响,我扭头朝门口看去,一看到来人我吃惊的脱口而出:“齐格儿!”齐格尔的手还放在门上,脸色十分苍白,表情显得十分吃惊,显然是听到了刚才费扬古那番话。“你、你们……”她又惊又疑地说不出话来。在她身后是一群子的喜婆和丫头们,原来是来进行其它后续仪式的。
费扬古神情自若的吩咐道:“费祥已经醉了,其它事就免了,都下去吧。”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你也早点歇了吧。”说完,视若无睹的从齐格儿身边经过,离开了房间。
齐格儿站在那儿进也不是,走也不是,一双不安慌乱的眸子直朝我看来,眼神中满是疑色,嫉妒与不甘。
想必齐格儿也知道我并无心介入他们夫妻间的事,心中纵然有再多的情绪也只有压在心底。
他爱的只有你
随齐格儿来的一帮子喜婆和丫头们各个一脸狐疑的相互交换着眼神,他们心里所想我便不得而知了。齐格儿胸膛剧烈起伏中,话也不说,我注意到她捏着帕子的手指尖已经泛白了,她用力闭了下眼睛,一挥手帕极力用平淡的声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喜婆和丫头们行礼退了下去,下人们前脚刚走,齐格儿突然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齐格儿!”我惊叫连忙上前扶住她,她的手好凉,不住的微微颤抖,想必费扬古的话给她带来不小的打击吧?我赶紧把她扶到圆桌旁,“你先坐这儿休息一下。”
她徒然的跌坐在座位上,所有压抑在心里的种种情绪一古脑从脸上显露出来,她喃喃地轻声道:“我以为从他开始操办你们的婚事开始就会认清事实,想不到他从未放弃过这个念头,如今你们成亲了,你就是他弟妹了,他居然、居然……”
齐格儿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泪水源源不断的流了下来。
我同情的倒了杯茶递给她,“嫂子,你不要担心,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你知道我爱的是费祥,我永远都不会介入你们之间,你无需担心。”
齐格儿失望地摇了摇头,近乎绝望地喃道:“我不是在怪你,我跟费扬古成亲一年多,天天顺着他的心意百般讨好他,我那么努力他从来没有夸过我一句,我以为只要给我时间,就可以慢慢改变他的心意,让他喜欢上我……谁知,我做得那么辛苦,满怀期待的盼着,原来在他心里喜欢的永远只有你……实在让人寒心啊……”她用帕子捂着嘴低泣,泪水狂泄。
见她那么伤心我也不由的鼻腔有些泛酸,轻轻在旁边坐了下来。是啊,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实在很悲哀,两人要过一辈子呢,守着一断无望的感情如何活下去啊。
“嫂子,要不你想想别的法子?”我试探地问道。
禁欲的费扬古
她痛苦地泣道:“我百般迎合他,讨好他,所有该做的什么都做了,还能有什么法子!”一想到费扬古提出的那个难以接受的要求,我突然心一动,再次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给他生个孩子呢?费扬古喜欢孩子,或许等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他就会收收心,不再有别的念头了。”
“孩子?”齐格儿抬起泪眼看向我,眼中非但没有期待,反而更多的是伤心与痛苦。
看她的表情好象我提了一个多么可笑的建议似的,我奇怪地看着她,“怎么,我说得不对吗?按说你们成亲这么久了,早该要孩子了,不是吗?”
她嘴唇动了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咽了回去,似有难言之隐。我不解地看着,不晓得她在犹豫什么,又好奇地问道:“男人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如果你们早点要孩子,或许就不是这种情形了呢。”
她缓缓摇了下头,犹豫再三,终于羞惭的开了口,吞吞吐吐地小声说:“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哪来的孩子。”
“什、什么?”我吃惊得呆住了。一年多了,费扬古都没有碰过她?一时间,我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费扬古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男子,怎么可能会面对齐格儿坐怀不乱,就算不是夫妻,成年男子去青楼发泄也是常有的事啊,怎么会这样?
我猜测地问:“难道,你们在分房睡吗?”
她低着头咬了咬嘴唇,“要是分房睡,下人会把闲话传到老夫人那里,费扬古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们一直同床而眠,只是他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我甚至不要脸面主动靠过去,他都无动于衷,只淡淡的说一句:睡觉吧。你知道当时我有多难堪吗?”她眼圈又红了,“新婚夜刚过,丫头就来帮我们收拾被子,当时没有看到上面的落红,她们脸上那种异样的表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前些日子老夫人催我,该要孩子了,还请太医来为我把脉补身子……
如果能牵手的话
我真是有苦难言。费扬古见下人把药端给我,你知道他说什么,经常补补也是好的,额娘让你吃就吃吧。这叫什么话,如果不是为了要孩子,我吃那么多补药做什么?有次我气极了,吵着要离,他竟然连挽留的话都没有,说什么为了顾全我的面子,让我去跟额娘提,他会写一纸休书成全我。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我要走,他只当是打发了一个下人般容易,也绝不会有半点挽留!”
费扬古做得太份了!我很替齐格儿抱不平,可是所有缘由皆由我起,我却不能替她说什么。原本以为费扬古喜欢孩子,劝齐格儿生一个就可以了结我的难题,想不到竟是这样一番局面,看来费扬古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想要一个我的孩子……
他这样做岂不同时害两个女人痛苦,费扬古太自私了,只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从不为别人考虑。我要远远离开他,只有这样做才能彻底断了费扬古的念头,齐格儿才有活下去的生机。
一番软言劝说,我把齐格儿劝了回去,推上门,我长长呼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愿我能守住费祥和自己这个幸福的家。
慢慢回到床边坐下,看着费祥熟睡的面庞,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他的脸,如果费祥知道费扬古的要求不知会做何感想,他肯定不会同意我把孩子过继给费扬古的,费扬古凭什么说只消一句话就可以拆散我们,到底手中拿着我们什么把柄?
我想来想去,想得头都痛了。算了,不去想了,孩子是以后的事,或许将来等齐格儿他们有了孩子,费扬古就会打消这个念头也说不定。
我再次叹了口气,把费祥的手贴在脸颊上留恋的看着他,静静的,泪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我们能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如果能牵手到老那该多好啊!从此再也没有任何干扰,没有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