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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勇将邱晨送到屋门口,邱晨笑着劝阻了杨树勇相送的脚步,由丫头婆子们簇拥着出了客院门,上了小暖轿回沐恩院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邱晨早早起了,收拾了一下,去看过阿福阿满,就坐了轿子去了前院。
杨树勇也已经起了身,邱晨走进客院时,就看到杨树勇正在院子里寥寥的花木跟前转悠,似乎是看花木的品种还是长势什么的……
邱晨忍不住笑起来,杨树勇闻声回头。
“大哥,怎么不多睡会儿!”邱晨笑着走到跟前,拉着杨树勇的衣袖上下左右看了看,笑着点头道,“看来我记得尺寸不差,这衣服穿着还行。”
杨树勇自己也跟着活动活动衣袖和腿脚,满脸是笑道:“嗯,不宽不紧的,正合适。这料子也舒服。”
邱晨翻他一眼笑道:“我知道,大哥最爱穿的还是大嫂做的衣裳。我这儿不是没有么,你就将就将就!”
杨树勇被她说得有些赧然,却也并不反驳,只憨笑几声回应。
“大哥收拾好了,就去后院吧,阿福阿满一会儿也该练完功回来了,咱们一起吃饭,也让你见见昀哥儿!”
杨树猛笑着点点头,回屋里走了一趟转回来,手里拎了个大包袱和一个匣子出来:“昨晚忘记给你了,这是咱娘和你大嫂二嫂给孩子们做的鞋子。匣子里是几块从南边儿捎过来的东西,说是海外的物件儿,我看着好看,给孩子们镶个帽檐儿什么的吧!”
邱晨笑着道:“这回好了,这么一大包袱,够三个孩子穿了。”
兄妹俩说说笑笑出了客院,刚刚邱晨已经打发了暖轿,这会儿就陪着杨树勇边往里走,边给他说着院落的布局和规制。一路进了二门,绕过松风院,一路走进去,过了一刻钟功夫,来到了沐恩院。
看门的婆子远远地看到邱晨跟杨树勇过来,连忙出门迎着曲膝行礼:“给夫人请安,给舅老爷请安!”
邱晨略略颌首示意,就带着杨树勇进了门。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婆子们远远地请安,然后继续干着自己手里店活计。兄妹俩沿着抄手游廊一路走进去,一直进了邱晨居住的正屋。
屋里的丫头婆子们看到邱晨和杨树勇进来,都行礼请安。
邱晨让着杨树勇进了东次间,在临窗的榻上坐了:“大哥,你稍坐一下,我去抱昀哥儿出来!”
小小子每天起得早,玩一会子再睡个回笼觉,这会儿,小家伙儿刚刚睡醒了回笼觉,王氏正抱着他准备喂奶呢,一听到邱晨的声音,昀哥儿立刻推开王氏,支着身子回过头,眼巴巴地看着邱晨伸出手来。
邱晨好笑地走到近前:“你个臭小子,不好好吃奶,又使小性儿了?”
昀哥儿也不知说的什么,咧着嘴伸手抓住邱晨的衣角,就往她怀里挣。邱晨亲亲他的额头:“乖,让奶娘抱着,娘亲洗洗手就来!”
刚转回身,昀哥儿就在身后哇地一声哭起来。
邱晨匆匆用温水洗净了手,快步转回来,将哭的万般委屈的昀哥儿抱进怀里,小东西哭的满脸是泪的,哭声却立时止住了,抽搭着就往邱晨怀里拱。
“小脏猫儿,一脸鼻涕眼泪的……咱们先擦擦哈……”邱晨连忙抽了帕子给小东西擦了脸,这才在床上坐了,背过身来,给昀哥儿喂奶。
眼瞅着昀哥儿就要三个月了,肉肉已经长足,脸颊胖的嘟了起来,小胖手排着一溜儿肉坑儿,紧紧地捧着自己的奶瓶儿,用力地吃着。
邱晨回头跟王氏道:“你去看看康顺吧!吃了饭再过来!”
王氏曲曲膝,整理了一下衣裳退了出去。
邱晨这边,很快将昀哥儿喂饱了,换了干爽的尿片儿,拿了一顶虎头帽儿戴上。这虎头帽子还是年前周氏送来的,说是婆媳三人合力做了几日才做出来的,大红的虎头帽子上,绣着老虎眼睛和五官,老虎耳朵上还镶了一圈儿白色的兔毛儿,威风凛凛的特别可爱。
昀哥儿不乐意戴帽子,小手儿很利落地一把揪了下来。邱晨再给他戴上,他又一把揪下来……邱晨又好笑又好气,没办法,回头取了一只拨浪鼓塞进他的手里,让他占着手,这才好不容易把虎头帽子给他戴上,用一条大红织锦毯子包了,从里屋里走出来。
“走,昀哥儿,大舅舅来看咱们了,娘亲抱着昀哥儿去见大舅舅去。昀哥儿要给大舅舅行礼问安哦!”邱晨一边逗着昀哥儿,一边从屋里出来。
杨树勇听到声音,连忙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转回身来,一眼看到邱晨怀里抱着的胖小子,杨树勇就笑开了:“哎哟,这小子出息!瞧着比阿福小时候可壮实多了!这个子也够高的,赶得上人家一岁的孩子了!”
邱晨好笑道:“自家孩子自家稀罕,也不是大哥这么个自夸法儿啊!”
杨树勇笑容一敛,很严肃道:“哪里是自夸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实说!邱晨突然想起这么个曾经很流行的词来,撑不住地笑起来。
昀哥儿瞪着一双黑黑的眼珠儿,一动不动地盯着杨树勇瞅着,邱晨指着杨树勇教他:“这是大舅舅,昀哥儿叫大舅舅!”
显然,昀哥儿还没办法了解大舅舅是什么含义,看了一阵子,觉得这个新人虽然黑黑的,却也壮壮的,很是亲切,竟朝着杨树勇伸出两只胖手。
“嗳,昀哥儿认得大舅舅啊!”杨树勇又惊又喜,连忙伸手将昀哥儿接了过去,俯身就在昀哥儿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杨树勇一个大糙老爷们儿,虽说昨晚洗了澡换了衣裳,但脸上的胡茬儿却很密实,这亲一口,胡茬儿扎着昀哥儿娇嫩的皮肤,自然会刺刺的疼……昀哥儿胖手利落地按在了杨树勇脸上,用力地往外推起来。
“哈哈,嫌舅舅胡子扎的慌啊?小坏蛋,还嫌舅舅!”杨树勇边说边威胁着,到底换成了脑门儿顶了顶,昀哥儿也不知怎么了,也咧开嘴儿傻傻地笑起来。
“咯儿……咯儿……”
“咦,这小子会响笑了?”杨树勇惊讶起来,两手举起昀哥儿,作势微微地往高处送着。昀哥儿就手舞足蹈地咯儿咯儿地笑的越发欢实起来。
邱晨也觉得欢喜不已,小东西之前爱笑,却从来不会发声,至多咧咧嘴巴而已,今儿居然能够出声的笑了……心里某一些东西酸酸软软的满溢出来……这就是成长的喜悦么!
杨树勇逗着昀哥儿,昀哥儿的笑声越来越清晰响亮起来。
阿福阿满练完早功课也来不及回屋换洗就奔了进来,听到昀哥儿的笑声也都惊奇欢喜起来,立刻就凑上去扮着鬼脸加入逗乐的行列中去了。昀哥儿的眼睛有些不够使了,看看右边的哥哥,再看看左边儿的姐姐,摆动着大脑袋,扑腾着胖胖的胳膊腿儿,欢实的不亦乐乎起来。
乐了一回,邱晨已经吩咐丫头们就在她屋里的净室里备了热水,上来一手一个拎了阿福阿满进屋里轮番换洗去了。
收拾干净了两个孩子出来,昀哥儿乐的过了,就那么四仰八叉地摊在杨树勇怀里睡着了。
邱晨笑着俯身看了看尿片儿,一回眼就看到杨树勇刚刚上身的新衣裳,已经被尿湿了半个袖子一片衣摆,连忙将昀哥儿接过来:“大哥,你这衣服……”又回头点点睡得不知所以的昀哥儿的鼻尖儿,嗔道:“嗳,臭小子,见你大舅舅就尿了一泡啊!”
杨树勇抱着昀哥儿好半天,小东西虽然不算多重,却耐不住不敢用力,两个膀子都有些发酸了。
站起身,活动着胳膊腿脚,杨树勇抖着湿湿的袍角小声笑道:“这有什么,人家说童子尿好彩头呢!看来,咱们湖里和庄子上今年又是好年景了!”
“噗……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邱晨忍不住笑出来,好笑地怨怪一声,又回身吩咐月桂,“赶紧吩咐小丫头跑去前院给舅老爷拿身衣裳过来!”
吃过早饭,正逢月底休沐,邱晨将阿福阿满和自己收拾利落了,娘儿仨都是一水利落的男式骑装,阿福是宝蓝色的,阿满是海棠红的,邱晨则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骑装,裹了件青灰色的漳绒斗篷,踩着轻便的黑色轻靴,跟杨树勇一起在二门外上了备好的马匹,由同样骑装飒爽的承影含光簇拥着,前后有秦礼秦孝等人护卫着,出了靖北侯府,径直出城,往通州的庄子去了。
从城里到通州一百里路,坐车得两三个时辰,骑马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
邱晨前些日子往远一些的庄子都是男装出行,侯府和庄子上的人都见过了,也不以为怪了。早早接了信儿的庄头石青山远远地接出来三四里路,看到一片马踏黄尘,就连忙牵着马迎到路上。
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邱晨带住马缰,任由马儿往前头小跑着缓冲了一段,也就到了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