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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也不再客气,笑着点头道:“我之前还担忧这些,却苦于没有门路,这下好了,有了这个……真如妹妹所言,有备无患也是好的,至少我也能略略放心些!”
邱晨笑笑,自然地转开话题,跟吴氏聊起了京城风物。
不多时,兰芷欢快地声音从湖中传过来,两人相视一笑,起身走到栏杆前,遥看莲荷中一名妙龄少女,正笑容灿烂地举着几支莲蓬,朝着她们招手。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少女的容颜如湖中红荷,娇艳美好,活泼泼鲜生生的……只不过,这般纯粹的美好,就要进入这世间最为黑暗残酷的所在去,不知道,在种种倾轧算计和血腥残酷之中,这朵映日红荷能够鲜艳几日?
这边邱晨和吴氏回应着湖中的少女,一时都忘了世间的种种烦忧苦恼,只有兰芷珍珠落玉盘的笑声,在湖面上四散开来。
另一侧紧邻十刹海的高阁之上,一名绛红衣袍的男子临窗而立,看着湖中那笑容灿烂的女子微微眯了眯眼睛,仰头一口将手中端的一杯酒喝尽。
秦铮一手执壶一手也端了杯酒,慢慢从后边踱过来,越过杨璟庸的肩头看向湖中,娇艳美好的少女与碧荷红莲相映成画,完全无伪无饰的欢快表情,欢快鲜活地动人心扉。特别是身陷种种倾轧算计泥沼中的人,更容易被这一种蓬勃勃的鲜活所吸引。
美丽的景色和少女让人不忍打扰,半晌后,少女乘船上岸,进入那一处敞轩里看不到了,秦铮才转回目光,执壶给杨璟庸斟了酒,一边淡淡道:“你知道穆师傅近些日子在忙什么吗?”
杨璟庸眼神明暗难辨,目光闪了闪,睨了秦铮一眼:“不是带俩孩子练功,外带照应姐姐?”
秦铮勾勾唇角,摇头道:“那些也用不了多少时候,哪里谈得上忙……”
顿了一下,见杨璟庸将目光转过来,秦铮才缓缓道:“穆师傅这些日子一直在搜集三代血亲结姻对后嗣的影响……我也是才知道,三代血亲结姻产子,子嗣患病残疾的比没血缘的高几倍……而且,三代血亲结姻所产之子很多都是痴儿!”
唐文庸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即转开了目光,再次将视线投注到湖面上,碧波莲荷依旧,俏丽活泼的少女却已经不见了。
转天,宜衡婆家邵家打发了婆子过来送日子。
邱晨亲自见了,这婆子姓夏,是宜衡的奶嬷嬷,一直在宜衡身边伺候,邱晨仔细地询问了宜衡的情况,知道宜衡的情况很好,身体康健,据郎中和稳婆检查都很好。邱晨放下心来,赏了夏氏十两银子,夏氏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开。
过了三天,就是给宜衡送减痛盆的日子,邱晨提前打发了人去梁国公府打听了李夫人备的物件儿,她约摸着比梁国公府稍稍在数量上减了些,质地却厚重实在了许多,加之盆中放的物件儿也都只求质量不求数量,最后送过去,邵家的当家主母,宜衡的婆婆看了,微微讶异之后,露出了一抹寻味之色。
转天,唐兰芷跟许多过了次选的女孩子一起,从神武门进宫,开始了她们在宫中为期一个月的礼仪课程。邱晨知道了,也不过是叹息一声就撂下了。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兰芷既然选择了参选这条路,以后的路也只能由她自己努力走下去。
拜参选女子入宫的盛景,之前对靖北侯夫人哭宫门的议论也终于告一段落。传说得沸沸扬扬的哭宫门事件主角儿邱晨,却根本没有受什么影响,连续静养了几日之后,穆老头儿终于解了禁令,允许邱晨外出,只不过要随时当心,不能受累不能磕了碰了。
恰好,秦安领了吩咐在门外大街上寻到了一处铺面,临街口不说,还是五间的大铺面的三层楼房。之前是一家茶馆,因后台升迁出京赴任,这才有意出手。恰好被消息灵通的秦安得了消息,立刻回来禀报。
听着是不错,邱晨却觉得这事儿有点儿太巧,她想买铺子,前门大街上就正好空出一个铺子来,那么好的地段那么好的房子,秦安能得了风声,别的自然也有人得到,为何却没有人买呢?
打发了秦礼秦义等人去查探铺子的各种消息,邱晨略略思量一下,就跟秦铮说了这件事,“……铺子听别人说跟自己亲眼所见总是不同,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好不好?”
秦铮揽揽妻子,大手扶在妻子的小腹上略略摩挲了片刻,然后就很是平静地答应了邱晨的要求。
这一次,邱晨和秦铮都换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普通的素面茧绸绣着简单的花样,乍眼一看,就像一对家境富裕的年轻夫妇,不会被人太过看低,却也半点儿不显身份了。
两人乘了辆普通的车子出了门,一路来到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北邻宫门,南边儿就是京城颇为繁华的商业区,包括传说中的八大胡同和大栅栏都在这里。前门大街宽阔平坦,虽不像商业胡同中那般熙来攘往,门面房却最为齐整体面,店内所售物件儿也都是高端货,算得上是这个时代的奢侈店街。
前门大街被中轴线一分为二,秦安所说的铺子就在东前门大街跟雀儿胡同的交叉路口,把着街口,朝向东南,两侧店铺有绸缎庄和茶行,还有一家经营了上百年的珠宝老字号汇宝银楼。无论是位置还是周边环境,都算是极好的。
邱晨跟秦铮在街口下了车一路缓缓逛过来,对这个铺子都颇为满意。
两天后,秦义秦礼搜罗来的消息确定秦安之前所说属实,这铺子确是因为东家升迁出京外任才出售,并无其他瓜葛挂碍,于是,邱晨很爽快地拿出两万两银子将这间铺子兑了下来。
拿到正式的房契,邱晨就打发了婆子给宜萱送了信过去。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宜萱就只身过来,亲手将把六千两银票交给了邱晨。
有了这件事情,邱晨一下子忙起来,也一反之前无事可做的恹恹状,每日忙碌着,虽然累一些,却恢复了精神百倍的样子。
聘掌柜的,寻郎中,订购货品、装修铺面、招聘学徒……不开铺子不知道,原来一间不太起眼的铺子,居然有这么多事情需要做。邱晨日日忙碌着,一眨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七月十三宜衡顺利生产,生了一个五斤二两的女娃儿,母女平安。
京城盛行办洗三宴,邱晨作为大舅妈,带着礼物去了邵府。
正如宜萱所说,邵府底子薄,只有三进院落,人口简单,所以并没有邀请太多的客人,来的都是近亲挚友,也有二十来人。洗三礼在邱晨这个异世客看来很有些新鲜,却也不过是收生嬷嬷抱着孩子念叨一番,神神叨叨地做些似是而非的动作以祈求孩子平安健康地长大成人,没多少热闹可看。李夫人没来,徐姨娘的身份上不了台面,自然而然的,邱晨就成了娘家人的代表。她带头拿了一只赤金嵌宝项圈儿丢进洗儿的铜盆里,赏了那收生嬷嬷一只二两重的金锞子。
“多亏了嬷嬷受累,保了我四妹妹母女平安,这个就给嬷嬷拿去买杯茶喝吧!”
二两金子官兑也兑二十两银子呢,再看邱晨拿出来的金子黄澄澄的成色极好,搁在黑市上说不定能兑出一比十二来。不管怎么说,对于一般打赏个三五两银子的洗三礼,收生嬷嬷得了这么个金锞子,自然是欢喜不尽地谢了又谢。
之后,其他的夫人太太也将一些金锞子金镯子之类的丢进去,洗儿的铜盆里只盛了半盆水,这些物件儿丢下去之后,水面恰恰满到盆沿儿,却没有溢出来。得了众人一致的惊叹,说这个孩子福气满盈不溢,正是最好的兆头。
邱晨不懂这些,附和着笑笑也就过去了。
举行完洗儿礼,开宴之前,邱晨又跟宜萱相携去了宜衡的房间。
宜衡这个女儿虽说不是太胖,气色却很好,睡得也格外安稳,洗儿时哼唧了几声,这会儿抱回到母亲身边,早又睡得香甜酣然了。
邱晨轻轻地摸了摸小丫头近乎透明的手指,回头看着倚着靠枕坐在炕上的宜衡道:“四妹妹气色不错!”
宜衡温和而满足地笑笑:“这个孩子没怎么折腾我,身子亏损的少,倒是比生和箴时觉得好过些!”
邱晨点点头,道:“你安心坐月子,一定把身子养好了……”
正说话间,门口一个一身大红织锦缎长褙子,头上插了好几个金钗的年轻妇人挑帘子走了进来,对邱晨曲曲膝道:“夫人这话说得对,二弟妹其他的别想,只安心养好身子就行了!”
这个妇人邱晨之前已经见过了,正是宜萱口中颇为不齿的邵家大奶奶江氏。
说起来,邱晨跟江氏也是平辈儿,看在宜衡的面子上还是起身微微颌首打招呼。宜萱想来也是如此,江氏进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