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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存在感。
转回身,阿满从秦铮怀里挣出来,飞扑到邱晨怀里,搂着邱晨的脖子叫道:“娘亲,你今儿真好看,这样的红衣服,跟满儿一样一样呢!”
邱晨笑着贴贴女儿的脸颊,将她安置在自己另一边,让她自己吃东西。
不等她抬头,就听轻笑声道:“小丫头说的没错,姐姐这身装束好看,至少年轻了五岁!”
邱晨没好气地抬头,笑嗔道:“照你这么说,之前我一直很老咯?!”
唐文庸浑身慵懒中透着闲适惬意,手里捏着一只影青胎薄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脸惫懒地笑嘻嘻道:“哪里,哪里,姐姐之前也很年轻,只不过,穿了这一身红装之后,看起来气色更好了。”
邱晨瞥他一眼,撇撇嘴不再搭理他们。
亏她刚刚还感叹他的寥落寂寞,这种人从出生就在那种环境长大,早就适应并习惯了那种倾轧争斗,哪里会感伤难受?或许,离了那种环境他还活的不得劲儿呢!
不再搭理那个无聊的人,邱晨专心打点着阿福阿满吃饭。侍者送上一碗乳白色的粥品来,秦铮亲自接了送到邱晨面前:“这是驼乳粥,温和补益的。”
邱晨接了,含笑点点头,习惯地道了谢。
一碗粥喝完,阿福阿满也吃饱了。邱晨招呼丫头婆子将两个小的送回去洗漱安置。
粥碗撤下去,送上一只精巧的影青瓷酒杯来。
邱晨挥退伺候的侍者,自己拿了酒壶筛了酒,端起来慢慢地抿着喝了半杯,温热的琥珀色酒液入口,顺着喉咙滑下去,宛如最上乘的丝绒,饱含着暖意和绵厚醇香,口齿留香之后,就是给咽喉食道乃至肺腑的温煦暖意,让整个人都瞬间放松下来,舒服惬意的仿佛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好酒!”邱晨将酒杯放下,抬头对秦铮和唐文庸道,“那边已经收购了一千亩滩涂……”
“一千亩?是不是太少了?”唐文庸微蹙着眉头打断问道。
邱晨摇摇头:“不少了,咱们不是煮海为盐,与其无谓地弄上许多土地引人注意,不如闷声发大财……打井把式已经打出了一口井,正在洗井。等井洗好了,就能抽卤水熬盐了。届时,滩涂上的盐田也要做着,只不过,那就是个障眼法,咱们要的是井盐。”
唐文庸听到脸上笑意敛了许多,听到这里,正色问道:“这样出来的井盐品质如何?产量怎样?”
邱晨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来,看着唐文庸道:“放心,这里产出的井盐绝对比自贡的井盐还要好,细、白如绵糖一般。目前这是第一口井,据这几日报回来的消息看,卤水储量丰富,一口井一年产六千石应该没问题。咱们一千亩地至少能够打十几口盐井,届时,一年生产个去二三十万石不成问题。足比得上一个上万亩的海盐盐场产量了。”
说完这些,邱晨也吃得差不多了,酒也暖暖地喝了几倍,微醺的酒意让她的脸颊晕上一抹淡淡的红云,眼睛却亮的可人,水润润的,仿佛浸在水中的黑琉璃,隐隐光华流转,与所有女子不同地神采飞扬着,秦铮捏着一只酒杯默然不语,目光却忍不住被仿佛发着光的女子所吸引,一贯冷厉无情的眼睛,此时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温柔和欣赏来。
唐文庸也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态,露出隐隐地兴奋之色:“三十万石……真是太好了!”
三十万石,那可就是几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一斤粗盐十五文,一斤细盐二十五到三十文……三十万石细盐,那可就是将近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再加上之前得到的玻璃制造,制皂作坊的分红……他一年的收入也能超过几十万。有了这些银两,那完全依靠外戚支撑的几个又怎么能跟他比拟?
唐文庸沉浸在对未来的畅想中,没有看到邱晨抱着阿满,秦铮抱着阿福,一起绕过屏风,下楼去了。
将孩子交给丫头婆子们抱着,邱晨系上斗篷,又接过阿满用斗篷裹紧了,一起往后院走去。
“明儿登船,船上就不颠簸了。你今晚好好歇着,这一回上了船,估计就不停船靠岸了,时间紧,要在十六日赶到京里去!”秦铮抱着阿福随在邱晨身后,低声地嘱咐着。
走到后院门口,邱晨停住脚步。汪氏和胡氏等也走上来,想要接过邱晨和秦铮怀里的孩子,秦铮却脚步不停,抬脚径直进了院子。
邱晨微微愣怔着,林氏从后头赶上一步,凑近邱晨耳边低声道:“太太,这……”
邱晨醒过神来,稳了稳脸色,淡定道:“侯爷送小少爷回房罢了。你招呼人备水给小小姐小少爷沐浴吧!”
说完,邱晨抱着阿满,也从从容容大大方方进了后院。
林氏见此,也只有按下心头微微的异样感,转身吩咐丫头婆子们伺候热水,给两个孩子准备沐浴去了。
邱晨抱着阿满落后两步进了房间,胡氏连忙上前接过阿满,邱晨摆摆手没用她,只由着月桂上来替她解下斗篷。
一路进了里屋,就见秦铮已经将阿福放在了炕上,正动手给阿福解开外头的外袍。
阿福微微有些不习惯,站在炕沿上,微垂着头,手臂僵硬地垂在身侧,还有那抿紧的唇角和微红的脸蛋儿,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这样一幅情形,莫说秦铮这准继父,就是亲生父亲,在这个讲究‘抱孙不抱子’的时代,也是极为罕见的。再加之秦铮这样冷厉肃穆的性子,能够做到如此细致,真是难为他了,当然,也让邱晨的内心倍受感动。
不看其他,只看这个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她嫁他就嫁对了!
“叔叔,哥哥,你们走的好快!”阿满被放下后,第一时间朝着秦铮和阿福扑过去,然后趴在炕沿上,眨着星星眼看着叔叔和哥哥。
哥哥站在炕沿上还不如叔叔高哦……
邱晨走过来,接过阿福的外袍,招呼婆子丫头上前来,将阿福阿满抱下去沐浴。
“你们乖乖去洗澡,早点儿睡觉,明儿一早咱们就要坐船去!”邱晨哄着两个孩子。
秦铮也站在一旁和声道:“你们沐浴睡觉,明天到了船上,我带你们的下网打渔去!”
“哦,打渔?怎么打?”阿满满脸好奇地追问着。
阿福也两眼放光地看着秦铮,满眼都是欢喜和期待。
秦铮附身摸摸两个孩子,道:“这个今晚不能说。你们乖乖去洗澡,跟嬷嬷回去睡觉,明儿一早上了船,我就带你们去!”
阿福阿满有些依依不舍地行礼告辞,跟着丫头嬷嬷们去了。
邱晨目送两个孩子去了净房,转回身,秦铮就站在她身后,双手负于身后,正目光柔软地看着她跟孩子互动。
坦然地回望着他,邱晨微笑道:“谢谢你带了他们一路……”
秦铮目光定定地看着邱晨,温煦柔软的目光中透出一股不赞同来:“他们以后就是我的孩子,我带他们不是应该?以后,莫要再如此说!”
邱晨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在心里升起一股很莫名的感觉,这是个男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
微微张着嘴巴看着秦铮,好一会儿,邱晨才展开一抹笑容:“嗯,我记下了。”
他已经为了他们的婚姻努力了,而且做得很好。她也要努力,为了他们的婚姻,也为了她自己的幸福。
他往外走,邱晨随后相送。
丫头婆子们很知机地没有跟上来。
走到大门口,静谧的夜色里,只有他跟她两人站在红色的光晕中。秦铮停步看着身边的女子,一身红衣,素淡清冷的眉眼,因为这身喜色,变得鲜活温暖起来。
这样的女子,即将是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与他携手一生……看着眼前这张清丽的微微染着抹红晕的脸,秦铮内心柔软起来,暖暖的,好像某些空洞被暖暖软软的液体填满了一般,令人熏陶陶醉晕晕的。
他不自觉地伸手,将她的肩头揽住,她微仰起头,对视上他黑湛湛却暗含火热的眸子,下意识地伸手揪住了他腰侧的衣袍,从他的身体上寻找自己的支撑,不然,她怕自己太过紧张站不稳摔倒出糗……
缓缓地低下头,邱晨的视线中,对方的眼睛鼻子嘴巴渐渐放大,大到偏离了最佳成像区,变得模糊起来……
她下意识地顺下目光,想要躲避,却被一只大手恰到时机地托住了下颌,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抬起来。
有点儿慌乱地睁开眼,邱晨恰对上他黑湛湛含笑的眸子。
“你,时辰不早,明儿还要赶路,你也该回去歇息了!”邱晨紧张地开口说话,还好,只是口吃了一下,很快就理顺了思路,身体的紧张也缓解了许多。
秦铮的唇角往两侧展开去,眸子中的笑意渐渐浓郁。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哪怕是紧张到如此地步,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