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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从他说了提亲之事,海棠似乎就离他远了,也从没又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难道,她竟是不喜欢的么?
“你个傻子,你还让一个妇人家怎么表示?要是投怀送抱的妇人,你敢娶?”云济琛用扇子敲着廖文清的脑袋,呵斥着。原来,廖文清酒后嘴比心快,竟是想到就说出来了。
廖文清挥挥手,拨开云济琛的扇子,因为酒意眼睛格外亮地盯着云济琛:“真的?你觉得她不是不愿意?”
云济琛撇撇嘴,道:“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在生意场上也很果断干脆地,怎么一说这事儿就犯浑?到了她那一步,凡事哪能不瞻前顾后,想了又想的,你要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把人娶回来再说……不过,那妇人性子烈,你要是把持不住自己,我看你还是别娶了。”
“谁说我把持不住自己?”廖文清伸手夺过云济琛的扇子,撂到一旁,很豪气道,“我跟她说了,娶了她之后,我再不会纳妾,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
云济琛笑睨着廖文清道,“林家有条家规你可知道?”
廖文清愕然,这个他还真是不知道。林家说是暴发户一点儿不为过,统共也就这一年多功夫才富足腾达起来,之前不过是普通的庄户人家,统共三四口人,哪里谈得上什么家规。
“你不知道吧?”云济琛丝毫不理会廖文清急切的目光,笑眯眯地端着酒,抿了两口,方才不紧不慢道,“林家男人、包括林娘子的侄儿们,都没有纳妾、通房的规矩,也不许狎妓,嫖宿。”
看着呆愣住的廖文清,云济琛将杯中酒一仰而尽,感叹道:“那妇人虽说见识不少,但毕竟是庄户人家出身,秉承的也还是庄户人家的念想,想的就是一夫一妻相守度日,对于大家主儿的规矩还是知道的太少……你可要想明白了,若是真的娶她,你屋里那些就先要打发干净了,以后也不能再去花阁青楼散荡……”
“呃,丫头子打发了也就打发了,可谈生意应酬难免要去欢场逢场作戏……这个似乎就过了吧?那些歌舞伎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物儿罢了,又不会当了真……”廖文清大着舌头摇着头,愕然之后,又很有些不以为然。
云济琛看着廖文清半晌,再没有说话。这位看的还是不明白,少不得还要吃些苦头。
“明儿,我就要南下了,江南好久没去……你要迎接父母也没法子一起了……”云济琛斟酌着话,想着怎么提醒一下。“你父母归来后,你也要……”
廖文清却没让他把话说完,摆着手道:“嗯,你放心吧,父母回府,我就会尽快派人去刘家岙提亲。哈哈,你尽快回来,别耽误了喝我的喜酒!”
云济琛眼睛微微一缩,终是笑着应了下来。
重阳节之后第二天,安阳城百姓仍旧沉浸在节日的欢庆热闹中没醒过神来之时,云家二公子云济琛就悄无声息地只带了几个随从,跟着南下的船队一起,离开了安阳城,顺洛河一路南下。
廖文清也一大早就乘船沿河北上,迎接父母亲和二位嫂子和侄儿侄女们去了。
福安公主亲自出面举办了慈善拍卖会之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起来,仿佛已经悄然离开了一样。这让许多别有心思的人很是懊恼,也有些冷眼旁观的人也大为疑惑,这样的行事可不像传言中福安公主的风格。
随着重阳节各种欢庆活动热闹劲儿,外出避祸的人更多地返回了自己的家园。紧跟其后的清和县的撤销封锁,也让人们的关注点转移了方向。因各种原因滞留在外的清河人,纷纷返回家中寻找自己的亲人,也有些因为疫情被困在清和县的人,封锁一撤销,也立刻离开清和,返回各自的家乡。
这一切,对于远离安阳城、清和县的刘家岙几乎没有影响。林家也依旧平和安宁,作坊中的炒药作坊基本又完成了一年的活计,炒制好的药材被逐批送往清水镇,人员则逐步分流到其他几个作坊里。
庄子那边的秋收秋耕都已完成,满囤就过来商议收租一事。今年庄子上只种了夏粮,秋粮基本都按照林家的号召种植了蔬菜和冬菜,如今冬菜的采收还未最后完成,满囤就过来跟邱晨商议,今年的租子怎么收取。若是全部收麦子的话,估计很有一些难度。
这几日,后园的蔬菜基本收获了,杨连成老爷子带着人种了几天果树,正好闲下来,邱晨就把这事儿干脆托给杨老爷子。杨家在杨家铺子也有些土地,之前杨家父子都赶车在外,家里的地种不了也会租出一部分给乡邻们,这收租子的事儿也有经验,教给杨老爷子处理,比她妥当的多。
能被委以重任,杨连成老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从表情看得出很是欢喜,一大早就起身,催着上了早饭吃了,跟满囤一起去了庄子上。老爷子很注重实际,要亲自看过庄子上的情况才肯发表意见。
诸事忙得基本告一段落之际,邱晨委托潘佳卿寻找先生之事,也有了消息。潘佳卿过来跟邱晨回说,他在安平县城和安阳城认识的两位士子,一名是十年前的秀才,一名是九年前的举人,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厌倦了科考之事,索性招收学生,教书为生的。
这是大事,邱晨立刻让杨树猛和赵九分赴安平安阳打听二人的情况品行口碑。潘佳卿推荐的两位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两天,杨树猛和赵九就返了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人很满意,两人学问都好,关键是品行名声极好,那名姓丁的举人还有些家业,那位姓袁的秀才却很是清贫,家里没有恒产,除了他教书挣些束脩外,就指靠着秀才娘子绣些花样送往绣坊售卖贴补生计,育有二女二男,长子如今十二岁,已经过了县试,次子只有五岁,也启了蒙。长女十四岁,在家帮着母亲操持家务,次女八岁,娇憨可爱,两个女儿也都识了些字。
听过杨树猛和赵九打听回来的消息,邱晨也很满意,立刻就备了礼,带上潘佳卿一起去请,很顺利地就谈妥了,十月初一,二人一起过来执教。
丁举人有家业,只会带一名小厮过来,袁秀才的意思却是想着把家人一起带过来。
正好林家在学堂后边盖了两排房子,大兴家的众人只占了一排,另一排还闲置着,都是两间正房外带东西两间厢房的格局,邱晨就把那一排房子跟后院的仆人房隔开,再跟学堂打通一个角门,将袁先生一家安置在两个打通的小院子里。
丁先生要教高一等的课程,就不混在学堂中,而是安置在林家一进的西厢房中,丁先生在北屋居住,南屋整理一番,打掉火炕加火墙、地火龙,布置成书房样式,摆上几套桌椅,就是小班制的教室了。置于,哪几个孩子能够进入高一级的小班教育,那就要看丁先生到时候的考核情况了。
家里的孩子们最短的也上了一年多学,学得比较快的几个,三百千千都学完了,开始学《尺牍》和《论语》。学得慢的,也学完了《三字经》和《百家姓》,私塾教育相对现代的教学方式更加灵活,并不要求学生学习进度,这一点,让邱晨还是很满意的。
想来,丁先生到了,选取高级班学员的时候,最基本的要求也是从学完三百千千的孩子们里选取了。自家这些孩子,包括阿满都已经学完,开始学习四书中的《论语》了,说起来,倒是都有参选资格了。只是相对地,俊书俊文俊章和阿福学习成绩稍好,阿满和俊言稍差,而相对于阿满,俊言的学习成绩又差一些,在孩子们中是垫底的。
但邱晨也并不着急担心,俊言性子急躁活跃,坐不住,写字读书不行,在练功中表现却不错,敢冲敢打,秦礼秦勇不止一次跟邱晨说,这小子好好打熬上几年,就是一个当兵打仗的好材料,乃是勇将之才。对于什么勇将不勇将的,邱晨并不怎么感冒,不论如何,上战场就以为着刀兵和危险,她内心里一点儿不希望自家孩子去冒那种危险。在她看来,与其上战场还不如在家踏踏实实种地来的安稳……
忙碌中,邱晨抽空给秦铮的伤口拆了缝合线,秦铮的伤口愈合很好,没有感染现象,剩下的只需休养些时日了。给秦铮拆了线,邱晨也没再提撵人的话。
西厢房收拾好之后,要生火烘房子,其他各处的火墙、地火龙也跟着生火烧了起来。
进入九月中,天气转寒,中午天气晴好还暖和些,一早一晚已经很冷了,生了火,屋子里就温煦起来。
一样的,仆人家里也分了碳,每日早晚都能生会儿火烘烘屋子。学堂那边也收拾开始生火取暖,只不过天气不是太冷,只是上学前稍稍烘一下屋子,上课的时候潘佳卿还不让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