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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牡丹很失落很无奈,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一声,慢慢后退到空阔的堂前,随着慢慢而起的异域音乐,舞动起来。
拿扇子戳戳廖文清,云济琛笑道:“既然接了这差事,你好歹也看看,若是有什么差池,你也没法交代不是!”
廖文清懒洋洋地抬眼看过去,目光在飞旋舞动的妖娆身影上扫过,指着牡丹脚下的软鞋道:“跳这种舞,哪有穿鞋的……让她去了鞋,露出脚踝来跳……”
云济琛抚掌大笑:“果真是廖三公子……名不虚传!”
一时吩咐下去,牡丹只好脱了软鞋,赤了脚。
廖文清这会儿也打点起精神来,又让牡丹带了脚铃、臂环,还有项圈儿……
看着牡丹拿出来的零零散散的行头,皱着眉道:“这些物件儿怎么上得了台面?去打赤金的,整套的头面来……”说完,睨着云济琛道:“就去云二公子的铺子里打,让匠人连夜赶出来!”
云济琛愕然,随即摇头道:“你这是慷他人之慨啊!”
那牡丹和老鸨才不管谁出银子,得了实惠最重要,连忙致谢不迭。正热闹着,从楼下缓步走上一个人来,锦袍玉带,赤金发冠,一根抹额勒在眉间,嵌着龙眼大的金色珍珠,通体上下,富贵无边。
“廖三公子口出狂言,原来喜好这等庸脂俗粉……”说着,来人径直上前,用手中的折扇挑起牡丹的下颌,端详片刻,展颜笑道,“也算是有三份颜色……刚刚听说小美人的行头不全,今儿既然爷赶上了,就由爷给你出这套头面吧!德顺,送上来!”
话音落,一个俊秀非常的小厮捧了一只托盘送了上来。
托盘上并无遮挡之物,一套大红销金的全套天竺服饰,还有一整套赤金头面,包括额、鼻、耳、项、臂、腰、踝……竟是一样不少,一件儿不缺。而且,这套头面不禁成色足,款式也配套,明显是一整套的物件儿。不说那身衣裳,就这一套头面,每个百十两黄金也打不出来。
云济琛愕然片刻,不得不起身,就要上前行礼问候。这位之前不知道身份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身份,这见了面就不能再充糊涂,请安问候是脱不了的。
廖文清更加不情不愿,却也知道,这位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少不得跟在云济琛身后行事。
“呵呵,算了算了,既然在外头,咱们就不用讲究这些俗礼了。”福安不客气地走到上手入座,那鸨母衬度着,又得了一大宗赏赐,自然格外殷勤,连忙吩咐人将之前的残茶点心撤了下去,重新安置了桌椅,片刻就送了新鲜菜肴酒水上来。牡丹也知机地退下去换了福安送来的衣裳,佩戴了全套首饰,且歌且舞地重新上来,大红的抹胸、袷裤、纱丽,明晃晃的赤金首饰,衬着雪白的肌肤,妖娆的细腰,还有魅惑的眼波流转……简直妖娆美艳到了不可方物之境地!
福安擎着一杯酒,慢慢啜饮着,轻笑道:“怎样?二位觉得这一身行头可还有需要改动之处?”
廖文清对这位很是不耐,听她如此相问,于是答道:“果真富丽的紧!……”
福安脸上也显出一抹得意来,正要讽刺回去,就听廖文清睨着场上舞动的牡丹道:“只是,这等富丽堂皇要丰腴美人方才相衬,这支牡丹却有些太过单薄,难免有些只见衣裳不见人的感觉了!”
云济琛一口酒呛进喉头,捂着嘴也仍旧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心头却暗暗焦急,这廖文清也算得上是长袖善舞,油润圆滑的,怎么见了这位刁蛮公主,总是不知道收敛克制自己的脾气呐?
勉强忍住咳嗽,云济琛正要上前劝慰,就听福安不恼反笑道:“廖三公子果然颇有心得……这套衣饰她是有些压不住……”
云济琛呆怔地瞪视着仍旧有些不怎么在意的廖文清和说笑彦彦的福安,这位公主不是以刁蛮任性著称的?之前连靖北侯也被她打伤了……这一回,廖文清再一再二地冷嘲热讽,这位怎么就转了性了?难道说,这公主也有假冒的不成?
最后,廖文清和福安公主虽然语言不太对付,却也你一句我一语地商量着给牡丹定了服饰,去了几件沉重的金饰,又取了之前牡丹穿着的橙色衣裤来,搭配了福安拿来的红色纱丽,艳丽妩媚,有层次感。
从牡丹楼出来,廖文清和云济琛又去了卿云阁,福安公主竟也如影随形地跟了去。对音律,云济琛和廖文清还能说上几句,诗词却都不擅长,福安居然很让云廖二人刮目相看,对诗词音律居然也都颇有心得,为卿云阁的几位魁首准备的多少都做了指点,竟真真是恰到妙处,连云济琛、廖文清这等不擅诗词的都觉得妙不可言。
这一番玩赏过后,廖文清和云济琛虽然仍旧对福安保持着敬而远之,但不得不说,印象却大有改观。这位公主心情好起来,也并非刁蛮骄横的一无是处。
而廖文清虽然态度上有些不太好,但对于种种衣饰搭配,音律赏鉴上,也颇有些出乎福安的意料,比之她在京里结交的那些勋贵子弟也不遑让,虽然这个人没有功名,所知所见在福安看来,却比那些三科高中的士子们并不差,而且,要比那些书呆子有情有趣的多。当然,要这位换了颜色,心甘情愿奉承相谐才好。
九月初八,福安公主跟了廖文清、云济琛一整天。
九月初九重阳节,南湖热闹喧腾成一片,花魁比赛和各项活动无不热闹非凡,让萧条冷清了数月的安阳城再度热闹起来。
盼了一天,廖文清都没等到林家人的到来,临近傍晚,各项活动临近落幕,他也急急地吩咐,就要赶往清水镇。只是,没等他这边吩咐下去,福安公主那边却来了消息,慈善捐助拍卖由福安接手,亲自主持举办,邀请廖家人势必到场。
廖家三兄弟倒是都在安阳,但廖家大少、二少明显不会参与这种活动,廖文清万般不愿,却还是只得让*捧了一只两只玉扇坠儿去了慈善拍卖会。
这一场慈善拍卖会公分内外两场,内场女眷,外场则是男客,两场之间很巧妙地隔了一道碧纱槅扇,两方的人影隐约可见,声音清晰可闻,却又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真真是似有若无恰到好处。廖文清到了就被请了进去,福安公主的嬷嬷传话,委托他主持男客的拍卖事宜。
若是当着福安公主,廖文清或许能够轻讽几句,但如此传话吩咐,他反而没办法抗拒,只好答应下来。
女眷那边,由福安公主亲自主持,女眷们谁不想在公主面前露个脸,捐献出来的物件儿无不贵重,拍买也积极;男客那边大概也怀了同样的心情……这两场捐赠拍卖下来,居然得了近二十万两银子,竟然与其他几项活动所得的总和相当。
而让廖文清气闷的是,主持完拍卖会之后,遇上的相熟之人无不眼色暧昧,语带双关地向他恭喜道贺……简直让他郁闷到不行,最开始他还解释否认,却根本没有人相信,到后来,干脆不予反驳,一概敷衍过去。
从拍卖会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廖文清一出来就看到云济琛的小厮知书侯在门外:“三少,我们二爷在车上等着您啦!”
廖文清心情郁闷地上了车,不等有人伺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灌了下去,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尽,这才吐出一口粗气来。
云济琛看着他的样子难受,也不多言,踢踢车厢,马车缓缓启动,朝着东城门一路驶去!
“这是去哪?”廖文清后知后觉地询问。
气恼中,他还没忘,这几日就是爹娘和嫂子侄儿们归家之期,他平日荒唐放荡就罢了,这几日还是要候着的,爹娘到了,他总要迎一迎才行。
“去洛河渡口,喝几杯酒散荡散荡……”云济琛用扇子点着廖文清道,“不用担心,这个时辰还未到,伯父伯母必是路上放缓了行程,明后日归来也属正常。”
廖文清蹙了蹙眉,也就放松下来。正如云济琛所言,天黑尚未到达,也就不用再挂心了,想必是路上放缓了行程,或者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毕竟船上都是老弱妇孺,行程放缓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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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爬不起来码字……今天就这些了。两个催更的亲很抱歉了。粟粟身体好了,尽力多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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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对泥娃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一对泥娃
在船家的酒肆里,廖文清喝着酒,看着暗沉沉的河水,满心烦闷。之前总觉得只要做通母亲的工作就能一路顺畅,可如今母亲似乎默认了,他却反而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