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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家的这会儿也渐渐平复了情绪,嘴唇翕动了片刻,终于道:“满囤嫂子,都是我性子暴,没忍住!”
兰英收了脸上的感叹,笑着拍了拍青山家的:“这会儿想过来了?算了,这事儿也不是你愿意的……”
青山家的点点头,有些担忧道:“东家娘子这都走了十来天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兰英笑着点点她道:“行啦,海棠不是那不明白事儿的,今儿这事儿确实不怨你,她回来了也不会怎么样你!”
一场闹剧仿佛就此结束了,东跨院里虽然没了平日的欢声笑语,可各自也都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东院正屋里,刘氏看着进门的青杏,淡淡地问道:“吵完了?可听出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吵起来的?”
青杏点头道:“嗯,庆和家的走了,其他人又都做工了……吵起来的原因我也没听太清楚,好像是青山家的说了句什么,招惹着庆和家的说了些难听的话,两人就吵吵起来了。”
刘氏点点头,低着头沉吟了片刻,继而吩咐道:“和顺子说一声,庆和家走了,就先在家里歇几天吧。海棠不在家,这事儿我老婆子也不知道咋处置,就让她等着海棠回来再说吧!”
青杏应声而去。
刘氏脸上的淡定沉着,也在青杏离开后垮了下来,露出一脸的焦灼和担忧来。
与此同时的村西刘家,三进院的西屋中,刘永业正立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一名小厮匆匆走进来,见刘永业在写字,不敢打扰,只能垂手站在旁边。好一会儿,刘永业才写完字,把笔往笔架上一搁,又低下头端详着自己的手书好一会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头淡淡道:“怎样?”
小厮立刻扬起一脸的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回三少爷,那林家都慌了。两家去村外收货的,一点儿没收上来,村子里的人也走了一半儿……刚刚小的回来的时候,听着林家人吵吵起来了,嘿嘿,还是少爷算无遗策,几句话,就让林家乱起来了。”
“胡说什么,林家出了事儿和我啥关系!”刘永业呵斥一声,把个小厮训得连连认错,这才换了脸色道,“去收拾收拾,咱们回县里去!”
“三少爷?现在回县里去?这都快酉时了,不等到县里就黑天了……”小厮诧异道。
“让你去就去,到不了县里不会再程家店投一宿啊……”刘永业又呵斥了一句,小厮这才恍然大悟状连连答应着,转身飞奔了出去。
既然,安排的事情已经发作了,他还留在家里做什么?他要躲的远远的,任谁也不会想到,林家的生意出了麻烦与他刘三有关!那林娘子身后毕竟还有个府台公子,万一替林娘子出头平事儿,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来。
嘿嘿,要找,就去找镇上的姓王的那傻瓜吧!要不去找同知公子高兰芳……那才真是坐山观虎斗,精彩的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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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女孩子如此顽强的求生,邱晨在不忍中又添了一层敬佩,敬佩生命的顽强,敬佩这个年轻女孩子求生的坚韧!
如此坚韧顽强地努力要活下去,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心有牵挂吧!就是不知是家人让她如此牵挂,还是别的……若不是遭逢危机,照这个女孩子的年龄,十五六岁,正是哪个少女怀春的豆蔻年华,或许已经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也或许已经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幸福而忐忑地憧憬起自己的新生活来了吧!
不管怎样,再让邱晨将这个女孩子就手丢下,或者随便找个陌生的庄户放下,她都做不到了。
虽然是个女孩子,但考虑到邱晨毕竟体弱,李震北还是把女孩子指给一个体格较瘦小的镖师,让他将女子背负在身上,带着上路。
如此安排已经很是照顾了,邱晨也没有异议,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就与几位镖师一起上马,匆匆往北行去。
虽然昨日没有遇到匪徒阻截,但在以匪患著名的燕云山脉,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有尽快出了山,才能让人松口气。
当巳时末,众人行出燕云山脉,眼前豁然开朗的同时,也让众人提着的心真正放了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镖师中经历过上一次生死危机的人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一次居然如此顺利!
李震北却仍旧不敢放松,招呼着大伙儿又向北行了三十多里,确定远离了燕云山脉,真正安全了,这才选了一片面积不大却水质清澈的湖泊停了下打尖儿、吃饭。
众人纷纷跳下马背,那名背负着女子的镖师却仍旧坐在马背上,苦着脸嚷嚷:“嗳,我说,过来个人帮帮忙啊!”
松了一口气的镖师们就哄然大笑起来,有那年纪大些的就开玩笑道:“让你小子背着个大姑娘还有啥不如意的,照我说,你小子背也背了,不如等这姑娘醒了,就娶回去做婆娘好啦!”
李震北黑着脸瞪了那人一眼,大步走过去,帮着那背人的镖师解了身上的布带,把那仍旧昏迷的女子放下马背来。
邱晨也已经活动了酸麻的双腿,这会儿也走过来,对李震北道:“李镖头,麻烦你帮我把她抱到那边儿去,我给她洗洗。我看着她只是饿昏了,沾点儿水说不定就醒了!”
李震北没有异议,抱起那瘦的皮包骨的女子,沿着湖泊走了一刻多钟,这才在一丛灌木后边停了脚步。
“林娘子,你就在这里给她洗吧。我在那一边儿等着,有什么事儿,或者洗好了,你喊一声就行!”
邱晨连忙应下来,又就自己的任性道了歉,李震北叹口气道:“山里实在是凶险,我也是怕再遇上什么事儿……真能救人一命,总是好事,林娘子就不必介怀了。”
说完朝邱晨拱拱手,转身走向灌木丛另一边去了。
邱晨怔了怔,这才蹲下来,抱着女子往水边挪了挪,从怀里掏出一瓶皂液来,借着湖水,给女子洗起头发来。
也不知是不是湖水的清凉唤醒了女子的意识,还是早上邱晨喂的那些食水起了作用,邱晨给女子头发倒了皂液揉搓一番,正用清水冲洗泡沫呢,就听得极细微的一声轻哼。
她的手指一颤,心中欢喜非常地转身看过去,就见女子的眼睛虽然还没睁开,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或者心怀悲愤一般。
邱晨一看,就知道女子就要苏醒了,心中欢喜的同时,连忙快手快脚地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拿了一条布巾子擦拭了,又洗过布巾,轻轻地擦起女子的脸颊来。
“嗯……”女子又是低吟一声,眉头皱了皱,眼睫颤了颤,终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
刚刚张开眼,女子似乎还有片刻的茫然,随即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脸色一变,猛地挣扎起来。
邱晨怕她此时身体虚弱,挣扎着再伤了自己,连忙伸手将她紧紧地抱住,一边轻声安抚道:“姑娘别怕,别怕……”
见那女子明明看到了自己,却仍旧不停挣扎,邱晨才猛地想起自己仍旧是一身男装打扮,连忙道:“别怕,我是女人,为了外出行走方便才着了男装!”
听了这话,那女子才停止了挣扎,张大着惊恐未退,因为瘦显得特别大的眼睛盯着邱晨看了一会儿,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低声道:“谢谢姐姐!”
邱晨见她放松下来,神志也清醒,说话也清楚,也松了一口气,也笑着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看清形也一定不容易……行了,你也别想那些了,如今我们已经出了燕云山脉,你若是能够动,就坐起来,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你吃些东西,恢复恢复体力,再说别的。”
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枯瘦干黄的脸颊居然也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点了点头,邱晨扶着她坐起来,靠在那丛灌木上,然后自己起身,匆匆往回走去。
她刚刚只是想着带女子过来清洗一下,并没有带食物过来。而且,女子醒过来,也该和李震北说一声。
绕过灌木丛,李震北已经闻声站了起来:“醒了?”
邱晨点点头:“醒了,但还是没有精神力气,我去拿些吃的,让她吃一些,再问她的来历身世吧!”
问了来历身世,才好确定怎么安置,李震北也并不勉强,只道:“林娘子在这里吧,我去给你们拿干粮过来!”
邱晨笑着道了谢,又道:“把我的褡裢拎过来就成!”
昨天两顿饭,李震北亲见了邱晨的褡裢像万宝囊,装了不少食物,于是了然的笑笑,转身去了。
邱晨没有赶着回那女子的身边,而是慢慢走到水边,撩着湖水洗了洗手脸,清凉的湖水浸湿了脸庞,也让她烦躁的心平静了一些。
只希望,杨树猛和林旭几人都好好地,她去了能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