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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门,穆老头儿已经诊过脉了,正揭开包被看孩子的肚子……随即,又要了脏褯子看了看,这才抬头叱责道:“孩子这么小,怎么吃了蟹子?蟹子性寒,又是这个季节,孩子怎么承受的住?哼!”
说着话,转回头去,穆老头儿从包被中扒拉了一下,捏住亮儿的一双小脚,另一只手不见怎么动作,孩子无端地哆嗦了一下,哇地大哭起来。秦铮连忙抱紧挣扎哭闹的孩子,邱晨心疼的揪扯着,红着眼圈儿上前,握住亮儿挥动的小手,轻轻地抚摸安抚着。
穆老头儿那边捏着两个大拇脚趾用力地挤了一下,两个脚趾顶端挤出来的不是血,却是青白色的水珠。挤出一个水珠,穆老头儿就用帕子擦去,连着挤出五六颗水珠来,才见了鲜红的血。穆老头儿擦去血珠之后,也就松了手。
之后,又捏住孩子的小手,在大拇指上同样扎了两针,也挤出几个水珠了,这才作罢。
弄完这一套,穆老头儿从腰间的荷包里摸出两颗梧桐子大小的丸子来,交给邱晨:“孩子小,药喂不下去,将这两颗丸子交给奶娘吃了……然后把奶水挤两遍扔掉,再给孩子喂奶即可。”
邱晨和秦铮自然连连答应着,穆老头儿拿出药丸子,起身就要走,邱晨连忙上前拦住:“穆伯,你是不是给奶娘也看看……”
穆老头儿却没让她说完,斜了她一眼,有些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不过是蟹毒……把那药丸子吃了,丢两遍奶就好了。”
略略一顿,到底又嘱咐了一句:“这几日,别给奶娘吃油腥之物,饮食略清淡些,一日后,可以吃些蒸蛋肉圆,鱼腥虾蟹就暂时不要吃了。”
邱晨连连答应着,郑重其事地曲膝致谢,只是不等她起身,穆老头儿已经甩甩手,挑帘子走了。
转回头,邱晨的目光扫到屋角处几乎堆萎成一滩的窦氏,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示意承影上前将窦氏拎着一起去了厅堂,邱晨在上座坐了,看着跪伏在地上的窦氏,好一会儿才开口,冷冷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细细回来。”
“夫人,夫人,是婆子不对,是婆子的罪过……求求夫人饶了婆子这一回……再不敢了!”窦氏哭着一声声求饶。
邱晨看着越发厌烦,丢了个颜色给承影,承影立刻上前拉着窦氏的胳膊,训斥道:“哭什么哭,夫人问你缘由,你只管仔细如实说来。”
窦氏哭的一脸涕泪,眼巴巴地抬起来看向邱晨,邱晨忍着嫌恶,趁机道:“我当时留下你,是看着你老实本分,也干净爽利……你这副样子,还怎么用你!”
窦氏吃了一惊,连连磕了几个头,慌忙拿了帕子抹去脸上的涕泪,勉强收拾干净了,“我说,我说……”
事情再简单不过,窦氏是老实本分不错,性子却稍嫌执拗。昨儿中午,邱晨做的橙香蟹,最后两个被丫头们拿下去分食。一直以来,但凡家里有什么好吃食,都少不了三个奶娘的,加之俗语称腥味儿下奶,庄户人家有用鱼虾熬汤下奶的土方子,这窦氏就以为蟹子也是腥味,与鱼虾相仿。庄户人家也没吃过几回蟹子,也不懂得蟹性最是寒凉,身子稍弱脾胃不振的都不敢沾,更别提不过百日的婴儿了。她也没多吃,不过挑了两银匙子……但丫头子们分食,自然没有阿满她们讲究,没有酒醋之类驱寒,就这么很不起眼的两小匙子,却差点儿酿下大祸。当天晚上,窦氏自己就察觉不舒服,连续去了几次厕所,略略有些腹痛腹泻,却并不严重,她也没太在意,更因为怕夫人责怪,也没跟任何人说……没想到,亮儿吃了她的奶,却发作的厉害……这会儿,她是真知道害怕了,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
邱晨睨着她好一会儿,才冷笑道:“我中午特意叮嘱了,蟹子性寒,你们不能碰。你难道不知道?”
磕头磕的晕头涨脑的窦氏茫然抬起头来,看着邱晨道:“夫,夫人,婆子确实错了,不该贪嘴……可,可这话确实没听到……婆子,婆子不敢撒谎,若是听到夫人这句话,就是给馋死,给婆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吃啊。”
邱晨眉头一皱,冷声道:“你们三人都在一起,一声吩咐,她们两人听到,就你自己听不到?”
窦氏越发茫然,也再次焦急起来:“夫人,婆子们是在一起,确实没听到……婆子没撒谎,婆子不敢撒谎啊……”
“那她们两个人怎么没吃?就你一个吃了?”邱晨追问道。
窦氏愣了下,接着道:“回夫人,孙氏和皮氏两人不爱吃腥。往日里喝鱼汤都是当药吃的,今儿没多少,她们自然没吃。”
☆、第五百八十一章 百日1
邱晨回忆时间前后,她却是叮嘱过一句,却是在大厨房里叮嘱的,不让厨房给奶娘们送蟹子。却没想到,回来后,将剩下的两只橙香蟹赏给了屋里的丫头婆子……阿满的丫头梅子端下去的,却没吃多少,片刻就转回来伺候着了,剩下的就是屋里的丫头婆子吃了……这个空当出了纰漏,窦氏懵懵懂懂地吃了一点,却惹得亮儿病上一场。
不管吃蟹子属于明知故犯还是无心之过,令亮儿生病的责任却是推卸不掉的。睡前她就已经有了腹泻症状,却一直隐瞒不报。亮儿腹泻也没有及时回报……
种种缘由综合下来,邱晨并没有立刻宣布对窦氏的处理,只是将亮儿带回东屋亲自照料。
“……你先吃着药,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能让她吃药,就是还用她,窦氏略略安了心,连着磕了几个头谢了。就被林嬷嬷带下去了。穆老头儿不仅留了药丸子,还留了汤药,已经去仓库里抓回来熬上了,很快就能让窦氏喝上。不管怎么说,天亮了后,四少爷还得她奶呢!
折腾了小半宿,亮儿被邱晨带回来后,睡得格外踏实。邱晨特意让秦铮睡到里边去,她睡在外边,方便照料婴儿床上的亮儿。
秦铮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妻子抱起来送进炕里侧,拉了被子给妻子盖好,柔声道:“你且安心睡吧,有什么事儿我叫你。”
看着丈夫有些霸道的关切,邱晨也不坚持,柔顺地笑笑,伸手拉着丈夫一起并排躺好,习惯地伸了胳膊将她搂在怀里,相互依偎着。
邱晨窝在秦铮怀里,低声道:“这般情形,明儿我是不能去庄子上了。少不得要你受累,带孩子们跑这一趟了。”
秦铮抚着妻子的脊背安抚着,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两个人忙碌了半夜,又惊吓了一场,这会儿放松下来,自然格外疲惫,没多会儿就都睡熟了。
一觉到了天明,邱晨还是被睡醒的亮儿给哭醒了,猛地睁开眼,略略一怔醒过神来,就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手按住:“你睡吧,我起来看看!”
说着话,秦铮起身下炕,看看婴儿床上的儿子,笨拙地打开包被看了一眼,嗤笑道:“臭小子,尿了。”
邱晨到底不放心,紧跟着坐起来,听到这话,脸上一喜,还是问了一句:“没有再泻吧?”
秦铮摇摇头:“没有!……嗓门儿这么亮堂,看着就没事儿了,你不必担心了。”
“嗯。”邱晨答应着,穿鞋下炕,到底上前来看过,这才放了心。
剧烈腹泻病人因为大量的水液随着腹泻排出体外,体液大量损失甚至缺水,往往会造成少尿却无尿的现象。而一旦腹泻症状改善或者病愈,排尿也就会恢复正常。是以,有时候恢复排尿、尿量多少,也是判断腹泻病情是否改善的一个指标。
看过之后,邱晨很麻利地从熏笼上拿了一片干净褯子给亮儿换了。秦铮帮着拿衣服递细纸,帮了一会儿忙,邱晨给亮儿穿了一身薄绵袄裤,一边整理着,一边笑道:“已经辰时了,侯爷还要出城再耽搁就晚了,赶紧去洗漱吧!我这就命人摆饭。”
秦铮低头摸摸已经止了嚎啕,只哼哼唧唧表着委屈的亮儿,宠溺地丢了一句:“臭小子!”转身,进了净房洗漱去了。
邱晨这边也将亮儿打理好,随即扬声唤了丫头婆子进来伺候着,也吩咐下去,摆早饭,好让秦铮和孩子们吃了早饭尽快出门。
月桂和含光应声进来,一同进来的不仅是丫头婆子,还有阿福阿满和昀哥儿三个。窦氏也垂着头,一脸忐忑地跟在后头蹭了进来。
三个孩子进门,就关切地询问了亮儿的情况,阿满直接上前来给亮儿把了脉,不多时就挑着眉跟邱晨笑着报喜:“老四大好了,寒湿之邪祛除的干净,不会留下什么病根儿,娘亲放心吧。”
虽然她已经基本判断亮儿的病好了,再次得到阿满确定,邱晨仍旧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说着话,邱晨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