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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显而易见的不喜欢。
“小海,给本公子丢人了不是?”秋长风不阴不阳,不知是怒是喜地,“本公子很亏待你么?”
“禀公子,您没有亏待小海。”
“很喜欢明月公子的这块玉?”
“禀公子,奴婢喜欢。”
“因为很值钱?”
“禀公子,是的。”
“值多少呢?”
“禀公子,至少是小海一年的工钱。”
几位公子似是喝茶喝急了,都急咳了几声。我连忙端了茶壶过来,查看是否是小海一时粗心,将自己平常喝来给人看的粗梗茶为公子们沏了,还好,用得仍是极品雪叶毛尖……
“清风,听说当今共主有意自皇家子弟中遴选几个属国的国君,你这位大苑公四公子,该是被考虑在内的热门人选……”
喔唷喔唷,这些机密大事,可不是小丫头能听的哦。我蹭着脚跟,半步半步地向外挪出去。这是我做了几年丫头练成的“避嫌步法”,少听少嫌,不听为妙,唉,做个丫头,也不易哦。
……
“大哥,今天三位公子都来了,需要加菜,你帮小海将这些鱼给剔出来好不好?”
“早就说啦,粗活你一概不要沾手,女儿家将一双手给磨粗了,将来可就嫁不得一个好人家了……”
我把两条草鱼放在他眼皮底下,去厨间处理那些蔬果。直到我把一条茄子的皮削得片毛不剩,费得多大哥的唠叨仍是不见任何疲劳之势,大哥最伟大时,是曾经念了我一个半时辰外加一刻钟,不知,这一回会不会到两个时辰……
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是我最敏感的声音之一。所以,在那柄尖刀即将刺达后颈时,我甩出了手里的黄瓜,黄瓜尸体散落,四分五裂,清淡的气息充盈各处。跃向门口的我受到了另一把尖刀的威逼,这一次迎击的是几只张牙舞爪的大肥蟹。肥蟹固然物美价贵,小海的命更是宝贝是不是?
借着大肥蟹争来的一线之机,我逃出了狭小厨房。院内,费得多大哥已经与几个黑衣人战起,他几次想赶过来助我,皆被缠住。所以,追来的三人,必须由我自己应付。
来者三人,我独自一个;来者手掌利器,我手无寸刃。敌众我寡,当然吃亏……咳咳,我也可以承认,是我学武不精。不管情形如何,不到十招,一把尖刀顶我咽喉:“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乖乖莫动!”
我不想死,我乖。
“还有你,不想马上见到她的尸体,就住手!”
他喊得是费得多。后者见小海将成了别人刀下之俎,一个鱼跃龙门,翻出两丈外,横剑叱道:“你们如果想走出这个院子,最好莫动她一丝一毫!”
呜,好感动,得多大哥把小海说得好重要。
“哼,咱们来之前,还以为这个院子有多了不起。但来了,也便知道只是一个院子而已。”我身后的人轻嗤着,语气里全是不屑。
我同情他。这人,定然是走不出这个院子了。不是因他劫持了我,而是,他不该太早得意,这个院子的确是座普通的院子,外观上去,与普通民居无异,但住在这院子里的人……
“啧啧,清风兄,你的小丫头被当成人质了,还不快去搭救?”娄揽月一步三摇地来了。另三位亦不紧不慢地随行。
我没让自己去看秋长风的眼睛。尽管公子对我来讲,只是公子,是我目前的主子,可是,我仍不想从他眼里,看见那无动于衷的讥讽。虽然小海已演多了被人放弃的角色,却并不代表已经习惯到风雨不透。
“可怜的海丫头,怕不怕?”娄揽月问。
“怕,好怕喔。”眨着眸,苦着脸,如果有镜子,我可以让自己更可怜一点。“娄公子会救奴婢么?”
娄揽月坏笑,的确是坏笑,还是那种坏到骨子里的笑。“你的主子不是本公子哦,不然你说,如果本公子救了你,你如何报答本公子?”
“娄公子想要奴婢怎样报答,奴婢就怎样报答。”小小奴婢一个,一无财可图,二无色可取,量他也没什么耍头。
“哦?”娄揽月一眉坏坏挑高,“以身相许如何?”
第四章
以身相许?怕你何来?“好……”
“你们挟了我的丫头,欲向本公子要挟什么?”秋长风开口了,声质依然清如屋后山泉,声线依旧静如湖面。
“你就是秋长风?”我身后的人向前迈了一步,逼在我喉下的刀也紧了一毫。些微痛意传来,定然是割破了皮。
我虽不看公子,也知道公子压根未向我脸上瞟来半眼。他正对我身后人笑如春风:“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是有备而来了。而你们,必定没有打算告诉本公子你们的主子是谁罢?”
“我家主子,你还不配知道!”
“是么?”秋长风连嗓里也携了笑音。
这位仁兄,将会死得很惨,我叹。
“既然不配,阁下赶紧为主子办事就好。”秋长风眉目亦染笑意,我忍不住,打了个一个寒颤,依然是替身后仁兄。“说罢,你要什么?”
“一本名册。”
唉,又是名册,难道那本名册是金叶子做的?
“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你以为能从本公子手里拿到名册?”
“不交名册,你的人即刻尸横当场!”
你的人?……谁那么倒霉?当那柄尖刀又向我颈前推了一毫时,小海方知这仁兄所指是哪个使者鬼。拿小海来换公子的东西?……还真是看重咩。
“她死了,你也走不出去。”公子笑得春风沐人,好言规劝。
是啊是啊,我死了你也走不出去,何苦拉一个人作陪?
那位仁兄好是固执,利刃不收,人也依然坚守初衷:“秋长风,别人把你们传得神乎其神,你们真以为自己是神了?在我家主子眼里,你们不过是一堆风花雪月里泡出来的软脚货!一堆废物而已!”
“软脚货?”娄揽月向其他三人的脚底瞅了又瞅,瞄了又瞄,“真的呢,站都站不稳,难怪被人称为软脚货,啧啧,可怜呶……”
“你不说话,别人不会认为你舌残。”发这声的,是一直少声寡语的“长天公子”倾天。
“你一说话,别人便会认为你脑残。”出这语的,是“秋水公子”水若尘。
这四位公子,把时间用来斗嘴,却把刀下求存的可怜小丫头小海给忘了。于是乎,惹了小海身后仁兄的不悦,手中刀再向里收来,这一回,不止破了皮,还割了肉,顺着颈子流下来的,是……我的血?!……天神呐,天神呐,不知身后仁兄容不容我拿只碗将它们接住以便喂进嘴里?
“名册再不拿出,她的人头马上会滚到地上!”
人头滚到地上,我的脸今儿个算是白洗,还要浪费了得满姐姐从大城里为我捎来的那些润肤香膏……
秋长风笑回:“她的人头滚到地上,你便再也拿不到名册。”
是喔是喔,公子说得是。
“你不交名册,她的人头落定了!”
呜呜呜,好可怜,仁兄你……
“她头落定了,你人也死定了。”
对了对了,公子说得对……
“小丫头,听见了么,是你主子不救你,做了鬼知道找谁索命了罢?”刀光离了我颈间,随即又砍了下来!尔后,我知道,死定了,……他。
其实,小海我一直难以理解,为什么诸多人质的挟持者每值取人性命时,总要把已经架在人质脖上的刀举起再砍下?直接向颈上一戮,岂不来得省事?如此一举再一放之间,给人以可趁之机……
“小海,你如何了?”挟持我的人软下,我也软下。不知过多久之后,费得多撑住了我的肩。
“大哥不用管我,去料理他们就好。”一旦刺客露出破绽,都是费得多趁机歼杀,不善的来者,公子定然是一个不留。
“得满正好回来,挟你的那个被她一剑毙命,那些个刺客已经一个不剩了!”
“得满姐姐回来了?”我才要抬眼去看,头已被他给按住。
“别动!你这一动,血流得更快,长天公子医术精湛,让长天公子为你……”
血?我一个激灵,猛推开了费得多,掉头冲进厨房。好在,方才的打斗并没使厨间的杯盘碎得一个不剩,我抓来一碗接在仍淌着的血滴下……衣上浸湿的这些,如果拧出来,应该有小半碗罢?
“小海,你……”
“得满姐姐莫进来,我正要脱了衣服疗伤!”
“这倒新鲜了,你自己会疗伤?”得满姐姐在笑?“一个小丫头,还都是女子,你害什么羞?”
不得已,我将碗里已接下的血捧起倒向嘴里。才喝完,得满姐姐便大步踏了进来,先点了穴道止血,又要拉我:“小海,你的伤势让长天公子帮你看看……”
我避开了她的牵握,“得满姐姐看小海恁样活蹦乱跳,便知没事了,小海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