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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其实你心里一直在怨哀家的罢?”
好,总算刺去那些假么假势的虚伪,将至正题了。
“长风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会。”太后笑得有三分悲凉,“其实,我是真正喜欢你这个孩子的。就算你不是哀家亲妹妹的儿子,如此出色,如此优秀的一个孩子,哀家也会欣赏。可是……”
她微发叹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远鹤聪明,不及你睿,皓然也伶俐,不及你智。你有鸿鹄之志,也有鸿鹄之能,在同辈中,你太出色。我曾试着,让你成为昶儿的左膀右臂,可是,当你站在昶儿身侧,你的光芒盖过了他时……风儿,不管你信与不信,设计你对付你,是哀家最心痛最无奈的事。”
多好。不必再作什么慈善姿态,开诚布公,直剖心扉。
“需要防着太后,应付太后,也是长风很不情愿的一事。”
“我曾想着,若你是哀家的儿子,该有多好。”
“长风在极幼时,也曾妄想太后为生身之母。”
“可是,风儿,你不是我的儿子。而一个女人,只会为她的儿子做一切事。”
“……是么?”秋长风低眸睐我:你也是?
当然。我翕唇回之。
他脸上蓦地一沉。
不禁逗的家伙。我窃笑:让他独独看得到我,真是个好主意呢。
“风儿,我们之间,当真没有回圜余地了么?”太后怅然问。
“若长风愿意交出兵权,离开西卫,隐居田园,太后是否就能相信长风甘于平淡度日呢?”
太后目间异彩顿生,“你若愿如此,哀家会派人保护你一生。”
秋长风掀唇浅哂,“灵泉山下的三年,长风已经形同隐居,又如何呢?”
太后面色一窒。
“那些奉涌而来的刺客,大部是为了那本不存在的名册,还有一部是为了取长风性命。这里面,有远鹤的人,也有……”秋长风语音一顿,墨眸内两簇冷芒直射了出去,“太后您派去的人。”
未颔首,亦未摇头,太后眉平目淡,凤颜恢复端庄凝矜。
“太后不是一直在探秋长风为何会有那三年的隐居生涯么?您一度还曾以为长风是被那场由苗疆引发的酷烈追杀吓怕了。”秋长风手自梨木桌上移下,将我的手握进掌心。“那三年,是长风为了让自己对今后将走之路做一个决断。隐居之前,我始终为是否与太后为敌所困扰。是太后您,您对一个隐居山间甚至以为吓破胆量的人的穷追不舍,让长风再无踟蹰。长风意会到,不管是属国国君,还是平民百姓,您都不会放心,与其使您如此焦虑,长风索性做得彻底,再无顾忌。”
他的手,微颤,我用力回握住。秋长风看似冷酷,实则重情。他对祖父,对我,无不是倾尽一腔心意。太后于他,曾如童年慈母,曾在他心中存起过孺慕之情,与这样一个人走至今天局面,他何尝安乐?
“风儿既想到如此透彻,哀家对你做什么,你想必也不会怨了,是不是?”
“是。反之亦然,长风做什么,太后想必都能体谅。”
“唉~~”太后摇首,妍丽凤颜不胜凄凉,“长风啊,风儿……你放心,哀家会善待你的母亲……”
太后要做什么?我尚疑怔揣度,秋长风身形突然一软,头砸上我的肩膀,垂到了身前的黄梨木桌上,杯盘一气跌宕。
“长风,你果然让哀家费尽心思,单是这个软筋散,就是哀家花了几年的工夫请高人调制出来的,无味无色,入口既融,专为有朝一日应付你这个心思缜密武艺又高强的孩子,可是,哀家多希望没有这一日……还是派上了用场,长风,你这孩子啊……”
我无暇品味太后难名喜悲的复杂形色,蹲下身去,戳了戳秋长风俯在案上的脸皮:当真晕了?
“你们几个人,把大公子请到密宫内,好好地侍候,不得有一丝怠慢,听到了么?”
“奴才谨遵太后吩悖。”
“如若让哀家发现你们把背地里的那点东西用到大公子身上,哀家会剥了你们的皮!”
“奴才不敢。”
“快扶下去罢。”
随着太后在凤椅右边把手下的深按,琼玉轩南墙前的一道多宝格咔声微响,一分为二,其后,一处幽深门洞如恚的血盆大口,虚张以待。
几个太监轻手轻脚架起秋长风,谨小慎微地沿阶而下。
我尾随其上。
待走下去,方知这密室并非幽暗无光,每隔十几步远,总是一盏宫灯相与。行了约至两刻钟后,前面人脚步陡转,推门过槛,豁然开朗:一颗嵌在房顶的夜明珠将室内映如白昼,长屏如画,地砖如玉,桌高椅宽,琴光棋泽,四片宫纱垂绕室央宫榻,四位纱衣美人各立榻之四角……
为了秋长风,太后果如她己所说,煞费苦心了。这厮真是好命哦,纵是做阶下囚,也做得如此高贵光亮。
“你们的主子来了,兹今以后,你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让主子高兴,知道么?”
太监们将秋长风置于一方长椅,再对跪倒在地的四美人道。
美人们应应诺诺,太监们又发过一通威风,退身,阖门,堡声行远。
“咱们先扶主子到床上罢……”
休想!我挥手把这些欲染指我家儿子老爹的女人搡到地上睡去,颇不惜力地拍打他的脸颊,“秋长风,你是真的假的?醒醒啦!”
不酷?打了又打,拍了又拍,若臭狐狸是装的,涵养未免变得太好。
……缠绕他心间的迷思,困扰他神志的雾霭,听我命令……散!
“……秋长风?”我念决甫讫,立见他长睫浮动,“你是真的中了太后的软筋散?”
他不惊不异,在长椅上绅展四肢,“自然是真的。否则以太后的精细,难保不会发现破绽。”
“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她不是把你软禁,而是立刻就杀了你呢?纵使是软禁,你又如何出得去这里?”
“有小海在,我还怕什么?”
“……若我没有随你来,该如何?”
“但你随来了。”
“秋长风!”睇他嘻皮笑脸,我气恼难耐,挥拳要打。
“嘘——”他抵我唇,倏尔间,墨眸内涌起浓热旖意,“这个地方,你不觉得似曾相识么?”
“……什么?”
“这个地方,有两个出口,一通琼玉轩,一通太后寝宫的偏殿。”
慈静宫偏殿?
“琼玉轩的那条通道,是太后命人修的,而慈静宫偏殿的通道,是我命人修的。只不过,太后出钱,我出力,救工匠们逃得生天而已。”
我恍然,“太后密修此处,你一早得知,命工匠为你额外加了一条通路,代价就是事成太后杀人灭口时,你想法使他们免于一死?”
“近朱者赤,小海越来越聪明了。”
“你上一次……兽性大发,到偏殿……找我,就是走得这条路?”
“不止。”他邪笑,“我还把你从偏殿抱到这里,不然如何能够尽兴?”
……臭狐狸!我不会傻到再问为何我醒来时是偏殿寝室,只咒他那夜如此折腾,还把人抱上抱下,怎没有累死?
“太后说什么也想不到,她为我准备的这张生香抹艳的大榻,我早早就享用过了。那种事,当然是和自己想要的人做起来才能真正香艳,是不是?”他话说着,手已经卸了我腰间系带,“你生下海儿已过了一月,我们来做一些香艳事可好?”
“臭狐狸!”我打掉他不老实的毛手,叱道,“那夜,她们在哪里?”
“我当然没有兴趣让别人赏我们的春宫,她们有一人睡在偏殿扮你,其余人睡在隔间。”他瞥了瞥地上四位美人,道,“她们是太后打民间贫苦人家精挑细选来要在此陪我终生的。虽然价钱出得公道,但有谁会甘心在地底下呆一辈子呢?”
“于是,你以自由相惑,让人家乖乖从命?”
“自由的诱惑有多大,小海最清楚。”
我百般阻扰,他还是如愿,煞是熟练地将我衣带襟扣卸下解除,“夜半无人时,太后宫中的密令,就是她们听来的。她们很乖,很听话。”
呿!“她们听话,不止是自由所惑,还有男色。”
“也许。”他细吻落我颈上,“知道你家夫君宝贵,还不好好珍惜?”
“你……你……她们还在这里……”
“巫界首领的催睡决恁样强大,她们岂轻易醒得过来?”他抱着我来到了那张宽大榻上,垂纱拂来,正是那夜触感。“夫君求欢,做人家娘子的当会力配合……”
“这个时候,你还有这……个心思,不该及早去……”
“莫急,夫君自有安排,听话……”
唉。这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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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您……”
“吵什么?”
“奴婢是想问您要不要用膳?”
“用膳用得着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