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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少和王之语来往,也少和柳娥姜、柳娥水有交葛,就是以后在宅子里看见了她们,也给我能躲就躲。”
这话说的仿佛宋潮起知道王之语会给他带顶绿帽子,也知道柳娥姜和柳娥水会气死太太、累死老爷似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除非宋潮起能预知未来。
宋姿只觉奇怪,转念一想,也对,作为正房太太的儿子讨厌自个儿老爹的姨太太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王之语,可能是天生的不对盘吧!
宋姿想破了脑袋都不会去想眼前的宋潮起和她一样也是从上一世过来的,她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她死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春风得意的他怎么可能步了她的后尘,除非他是撑死的。
第7章 欲擒故纵
对于某些不影响大局的问题,宋姿一如既往的从善如流。她道︰“听爷的。”
反正她知道柳氏姐妹就是再得老爷的宠,也得瑟不了几年了,宋老爷一亡故,新就任成宋老爷的宋少爷可是记着她们是怎么气死了自个儿老娘,又是怎么累死了自个儿的老爹,没来前朝的旧俗让她们给宋老爷殉葬已是仁慈。再加上柳氏姐妹皆无所出,想让王之语做宋潮起的姨太太从而笼络住他的算盘也落了空,只得了点银子便被“请”出了宋家。
宋潮起一听乐了,觉得这句话很是好听,更喜欢她乖巧的顺从态度,遂不怕死地又提议︰“要不,你再给爷揉揉!”
宋姿呵呵笑笑道︰“爷,再揉可就断了。”
断……断了!
这是警告?
宋潮起清了清嗓子,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就等晚上。”
宋姿又呵呵的笑了笑,这回倒是没再吭声。她心里知道,自个儿现在能吊的住宋潮起的功夫,也就是床上的那点子事了,拒绝个一次两次拿拿乔,好叫他明白自个儿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拒绝的回数若是多了,那就是不识时务了。
宋姿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女人。譬如上一世,她明知道赵美真最忌讳的就是谁谁专宠,是以她每七天只会睡宋潮起一次,绝不多睡第二次。她可不像三姨太秦素一样不知死活,连着睡了宋潮起五天,结果呢被栽赃偷了库房里的传家宝,被鞭子抽了个半死,就是好了伤疤也从此再没睡上过宋潮起。
宋姿自嘲地想上辈子自己对赵美真,那叫避其锋芒。这辈子对宋潮起,就叫欲擒故纵。好歹,没上一辈子那么窝囊了。
宋姿正想的出神,宋潮起道︰“小傻,你字写的怎么样?”
宋姿回了神,斟酌了一下,才故意解释道︰“我是跟着太太教二小姐三小姐时识的字,至于写,我一个丫头一没时间练字,二也没那个条件练字。”
宋潮起自然晓得宋姿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写字,那时候他们已经举家迁到了上海,他瞧着她和历时、历洪一起学写字,看她难得那么欢喜用功,每天回家总要问上她一句“小傻,字写的怎么样了”。
宋潮起并不点破宋姿的谎言,她会这么说,恰好证明了她没发现他的可疑之处,要么怎么她是“小傻”呢!心大着呢!(心大=心粗+豁达)
宋潮起没再废话,而是挽起了袖子,亲手研了研磨,上等的狼毫笔尖沾好了墨汁,递到了宋姿的手里。
“来,写个'我是小傻'给爷瞧瞧。”
这人不逗她不气她会死是吗!宋姿不满地瞪了瞪宋潮起,磨磨蹭蹭写了自个的名字,又写了他的,故意写的很难看。
宋潮起看不下去了,立在她的身后,握住了她拿笔的手,又重写了一遍他们的名字,道︰“你以后就拿爷的字当典范临摩。”
“你也不是什么大家。”宋姿嘟囔了一句。
宋潮起道︰“你说什么?”
宋姿还没来得及重复,就听门外头有人道︰“少爷,我给您送参茶来了!”
是雪俏。
人家轻伤不下火线,偷听完了王之语和宋姿说话,直接跑到了余妈那里将话原封不动地学给她听,余妈知道就等于太太知道,也就等于借了太太的手灭了王之语。
敢屑想少爷的女人,敢和她争姨太太位置的女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办完了这件事,她才回房给自己的伤口上了白药。其实春枝下鞭子的力道并不算大,比起管家宋康可是轻的太多太多,放在以前她身上的这些伤真不算什么,哪里用得上精贵的白药。
但现在不同,她可是要伺候少爷的人,身上是不能留疤的。
雪俏给自己上好了药,原想留在房中休息半天,转念一想,少爷都还没到她的怀里,她哪还有心思养伤。
再者,是不是刚好可以借着身上的伤,在少爷面前装装可怜,要是能借此引得他怜香惜玉呢!
雪俏的算盘打的挺响,可一进书房她就看见了宋姿,更可气的是少爷还握着她的手。
瞧着两人的暧昧姿势,雪俏有一种捉奸在床的错觉。
可宋姿算什么,她才是少爷的陪房丫头。
雪俏恶狠狠地瞟了宋姿一眼,心道宋姿这个浪蹄子,再近点,可就贴到了少爷的怀里。她凭什么呀,真想上去给她两个嘴巴子。
幸好雪俏还记得,她只是个陪房丫头,莫说现在没有捉奸在床,就是刚好撞见了少爷正跟宋姿或者其他的女人行房,她也只能选择要么默默地关上房门,要么立在床边伺候着。
这就是陪房丫头的悲哀。
雪俏低垂着头,将茶双手奉到了书台上,恭敬地道︰“雪俏不知道姿小姐也在房里,只准备了少爷的参茶,我这就再去给姿小姐准备。”
宋潮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握着宋姿的那只手并没有松开。
雪俏好容易将眼楮从书案上移开,带着一心的怨恨默默地退了出去。
宋姿没有多想,虽然她知道雪俏肯定是不快的,但她就是乐意看见她不快。
宋姿想这算什么,这可比上一世她从自己的丫头,摇身一变成了四姨太的刺激劲小多了。
宋潮起又握了她的手写了几个字,自觉这样的接触太难受了,还得把握着度不能靠的太近,这不是煎熬是什么!
宋潮起不愿意受这份洋罪,索性离了她,卧回了书案不远处的小榻之上。
没一会儿,雪俏又在外头敲门。
宋潮起重重地“嗯”了一声,雪俏推门而入。
宋姿瞧见她的时候,只觉不对,她的脸竟像上次余妈的脸一个样,血红血红的。
想起上回的事情,宋姿仍觉奇怪,当下也警醒起雪俏来。
就见她端着参茶一步一步靠近书案,却突然步履踉跄,眼看就要摔倒,手里的参茶也飞了出来,直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雪俏打的主意,就是牺牲了自己的一只手,烫伤宋姿的整张脸。
她用滚烫的水沏好了参茶,直接露掉了参茶得捂的程序,直奔书房而来。又故意摔倒,打翻参茶烫了自己的手,再装着一不小心将参茶推向宋姿。看,连她自己都烫伤了,肯定不是故意害宋姿的。
宋姿倒是机敏,瞧见自己没法好躲,就仰着身子向后倒去。
不料,与此同时,小榻上的宋潮起眼见宋姿有危险,鞋都没穿,直接窜了过来。刚好那么一挡,一碗参茶泼在了宋潮起挽起袖子的的手腕之上。
雪俏惊叫了一声。
外头的义三先是听见辟里啪啦的响声,又听见了雪俏的尖叫,只当是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急急忙忙地奔了进来,高声道︰“少爷,你别怪雪俏,是我放她进来的。”
雪俏这会子没功夫分析义三话里的潜在涵义,拉着哭腔慌张地道︰“义三,快请大夫,少爷他烫伤了。”
还是宋姿镇定,看了看雪俏的脸,因为紧张而涨的通红,却和先前的血红明显不同,也就是在她拨出了参茶的同一时间,血红完全不见。
宋姿又看了看宋潮起的手腕,淡定地道︰“你要是想被太太打个半死,就叫义三请大夫去吧!”
雪俏顿时忘了怎么哭,而已经转身要走的义三也顿时止住了脚步。
所有人的眼楮都盯住了宋潮起,请还是不请全凭他的一句话。
宋潮起只觉惆怅,倒不是惆怅请不请大夫的问题,而是惆怅宋姿,难道她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抱着他又看又哭?难道她一点儿都不担心他的伤势?这个小没良心的,白对她这么好了。
大夫到底是请来了,不过宋潮起对外宣称是他自己在接参茶的时候,一时手不稳打翻了参茶烫伤了自己,还顺带烫伤了想要接住参茶的雪俏。
雪俏因为忠心护主,特别得到了太太的嘉奖。
宋潮起的手也没什么大问题,但留疤是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