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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胤行其实也是第一次摆喜宴,以前他的府中只有男宠和侍妾,那样低贱的身份是不用他挂红绫,贴喜字,抬着花轿去将他们接回来的,可是现在他的府里竟然有了第一位庶妃,可以算半个女主人的庶妃。
“李月雅!”祁胤行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突然有了一层笑意,他要娶李月雅,不过是想耍弄李家一家人而已,让李晔难堪,让李暄和云然忧心。
他喜欢看着他们震惊又害怕的模样,想利用他,想愚弄他,都是痴人说梦!他堂堂长陵王不是谁都可以耍弄的,之前没有讨要的代价,他现在都要一一追索回来。听说李暄很疼爱这个宝贝妹妹,他要是将李月雅折磨得不成人形,偶尔让李月雅回去小坐一下,不知道李暄和云然看到了心里会不会特别愧疚?是不是会知道了自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祁胤行就是带着这种半愉悦,半玩耍的心情踏进新房的,他看见他的新娘坐在床边,手都在发抖,他想,李月雅应该会很紧张吧?他今晚该怎么对待自己的这位小娇娘会比较好呢?他的脑海里突然多了很多种刺激又冒险的想法。虽然他对李月雅并无什么兴趣,但是李月雅长得也算花容月貌,性子又胆小,这样的美人应该会很有意思!
盖头下的李月纱一直在发抖,她知道祁胤行进来了,她原本的兴奋和期待,在这一刻竟然都变成了害怕,她对祁胤行的了解也是有一点的,她知道他的美丽眸子可以魅惑勾人,也可以嗜血无情。
祁胤行靠近床边,直接掀开了李月纱的盖头,可是待他看到盖头之下浓妆艳抹的脸庞,一时间竟然哑口无言,因为那张脸根本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李月雅!
“李月纱?”待回过神后,祁胤行带着怒气将这三个字吐了出来。
“殿下恕罪!”李月纱看到祁胤行眼里的怒意,心头一慌,直接跪下来请罪。
“怎么会是你?李月雅呢?”祁胤行一把将手中的盖头甩开,他只想知道他之前一直想要折磨的美娇娘现在到哪里去了。
“月雅,她……”李月纱一颤,回答道:“月雅,她不知所踪了。”
“所以你代你妹妹上花轿?”祁胤行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李家竟然也敢玩代嫁这样的把戏!
“是!”李月纱低下头回答,不敢正眼看祁胤行。
“这是你大嫂的主意?”祁胤行立马就问道,除了那个女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大嫂的主意,不过月纱是心甘情愿代月雅出嫁的,月纱倾心殿下已久,请殿下恕罪!”李月纱说着又给祁胤行磕了一个头,今天晚上的情况她已经想了无数遍,可是真正到来的时候,她还是一样害怕。
李月纱一直喜欢祁胤行,祁胤行是心里有数的,可是李月纱这个女人长相平平,又无知又跋扈,连她府里的侍妾都比不上,所以祁胤行从未正眼看过她,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上了他的花轿,成了他的庶妃,这是要让他咽下这个哑巴亏吗?
“殿下?”李月纱见祁胤行半天不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祁胤行一眼,只见祁胤行被隐在烛火里,有些看不真切,他半眯着眸子,不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祁胤行还是说道:“李月纱,你可知道,本王跟你妹妹的婚事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本王要是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状,说你们李家欺君罔上,藐视国君,让庶姐出嫁,李代桃僵,你猜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你猜皇上会怎么对你们李家?”每当祁胤行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他的声音就会变得有些飘渺。
“不!殿下!求你不要!”李月纱抱着他的嵌着蓝宝石的牛扒靴子苦苦哀求道。虽然李家现在已经死的死,散的散,但是李家的基业还在,侯爵还在,李暄和云然还在。只要有李家,她就还有背景,还有希望,她还是李家的小姐,要是连李家都没有了,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不要?”祁胤行又挑笑了起来,他俯下身捏了捏李月纱的下巴,玩味地道:“不要也行,不过你以后可得听本王的话!”其实他才不会拿这种无聊的事情去打扰他的皇兄呢!
“月纱听话,月纱一定听话!”李月纱眼角挂着泪,连忙点头答应。
“听话就好!”如此,祁胤行便松开了李月纱的下巴,踢开李月纱抱着他靴子的手,转身而去。
“殿下,你去哪里?今天可是……”今天可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啊!李月纱喉间憋着这句话,希望祁胤行能明白。
祁胤行是何等聪慧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李月纱的意思?他用鼻子轻“哼”了一声,没有转头,只是笑道:“李月纱,你以为本王真的会碰你么?说实话,虽然都是李家的女儿,但是你比起你妹妹的美貌来,可差得远了,甚至,都比不上本王府里的侍妾!”
李月纱一下瘫软在地,她那么爱慕的男人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她?她张了几下嘴,终于问道:“可是那日夜里,你分明就约我在侯府的后花园相会,你也来了,不是吗?”
李月纱心里一直记得那个美好的夜晚,堂堂长陵王殿下竟然不顾清誉翻墙来与她私会,尽管那天她被家丁抓住了,被父亲和娘亲责骂了,但是她心里还是像灌了蜜一样甜。
原来是那个荒唐的夜晚啊!祁胤行又笑了,那晚他以为是云然约他,他半怀疑半兴奋地去了,没有想到只是李晔夫妇设得一个局而已,没有想到见到的人却是李月纱,这可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往事之一,他那天竟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李月纱拥在怀里,真是可笑至极!
“那晚本王可不是来见你的!”祁胤行丢下这句话,再不肯在这房间里多留,挥袖而去。
“殿下!殿下!”李月纱看着祁胤行从新房里面消失,绝望地喊着,手里一直握着的荷包竟然被她抠出了一个洞,瓜籽和花瓣都掉落了出来,就如她现在凌乱不堪的心情。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李月纱愤怒地起身,将红绫,喜被统统都扯下来,撕个稀烂,手撕不动,就用牙齿咬。就算这样她还是不解气,将新房里触手可及的东西,都一个个地摔在地上,听见那些东西落地破碎的东西,她的怒气好像才能发泄出一点。
祁胤行,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祁胤行听着后面李月纱的鬼哭狼嚎,眉头不耐烦地皱了起来,可是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云然,你又调皮了,跟本王玩代嫁的游戏,是吗?那本王就奉陪到底!
季虎看着祁胤行走出了喜房,连忙上前来问道:“殿下,怎么?”
祁胤行含着怒气,说道:“去萋萋那!”
“是!”季虎听着连忙给祁胤行开路,这萋萋就是祁胤行新纳的侍妾,起身萋萋长相只是一般的秀丽,但是祁胤行说这个女人身上也有玉兰花香的味道,所以才将她带进府的。
从李月纱上了祁胤行的花轿之后,云然就一直很不安,但幸好的是,一切都很平静,长陵王府没有闹开锅,她在外面也没有听过任何关于这次代嫁的传闻。难道说祁胤行接受了李月纱?虽然这样的平静是云然所期望的,但是真的这么平静的话,却让云然的心头有了更加不好的预感。
她和李暄就在这样的不安中度过了新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新年,因为这个大宅子里面,除了他们,已经就剩下仆人了。
在很小的时候,在爸爸娶了后母,生下弟弟,将云然排斥在门外的时候,云然曾想过,等她长大以后,她要赚很多钱,买很大的宅子,还要请很多佣人为她做事,她一定要让她的爸爸和后妈后悔,让他们仰望自己,让他们万分懊悔地对自己说,是他们错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有很多钱了,有了很大的宅子,有了很多佣人,可是她的心还是空落落的,没有一点实在感。她不知道她的爸爸会不会后悔,也不知道她的爸爸是不是早就当这个女儿不存在了。但是毕竟是父亲,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是会落泪,奢望地想要回家看一眼,看看他的爸爸是不是也老去了?房子里是否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留下的记忆?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着,阳春三月的时候,轰动整个大殷王朝的大事发生了,那就是皇上驾崩了,举国哀悼。
长陵王祁胤行按照皇上的遗旨,顺利登基,祁胤行登基之后,重振朝纲,大赦天下,减免赋税,举国上下都在感谢这位新皇的恩德。
可是当祁胤行处理完那些国家大事,下的第一道关于私人的圣旨,就是到了景昌侯府,旨意很简单,就是给景昌侯府的主母赐名为云然,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因为众人都以为景昌侯府的主母是叫萧凝心的,祁胤行下的这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