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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从云起身,长长地叹息一声。
“为何要告诉他?”忽然,暗处传来了一声疑惑。
公孙从云转身看向来人,“我始终亏欠了这个孩子的。”
“那丫头可能不会高兴。”说话的正是去追夜刹的白幕臣。
公孙从云微笑道:“那丫头自己一个人捏着藏着担着够久了。”
“你是想找个人给她分担?”白慕臣挑眉道。
公孙从云负手在背,长身玉立,“师父说的没错,曦儿从不愿动用蝶谷的力量,嘴上说是不需要,实际上却是不愿意我们卷入这场争斗当中,她还是个孩子,而且,若是渊儿真的对曦儿用情至深,那他早些知道也是好事。”
白慕臣扬眉道:“你想撮合丫头和你家侄儿?”
公孙从云疑惑道:“有问题?”
“问题是没有,那丫头除脾气不怎么好,个性也坏的很,又刁蛮又任性还不服管教之外,还算不错的姑娘。”至于名声,可以直接忽略不记。
公孙从云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
“丫头是我们养大的,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配了你家侄儿也是好的。”白幕臣懊恼地道:“不过我刚才也怂恿夜刹去爬那丫头的床。”
公孙从云一愣,随即失笑道:“那丫头若是知道恐怕不会放过我们。”
“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快些逃啊?”白幕臣笑道。
公孙从云摇头,沉眸道:“再等等吧,燕雪遥最近对曦儿的越来越放肆了。”
“当初是我们看走了眼。”白幕臣冷声道,“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之间的孽缘给砍了,否则不知还会出些什么事!”
“谁又想到当时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有那么深的城府!”公孙从云言语中尽是悔意和恼意。
白幕臣恼怒道:“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那丫头,如果不是当年她死死坚称那一剑只是意外,爷早就灭了姓燕和无量门,哪容得他们如今这么嚣张,居然连那肮脏的血卫也用上了,真当我蝶谷没人了?!”
什么意外?鬼才信她!
燕雪遥那一剑只差一小寸就刺中了她的心脏了,而之所以差了那么一小寸还是因为她命大,心生偏了一些!
如若不然,她早就命丧无量门了!
那丫头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虽然一年中她有大半年被老头子带着出谷到处走,但也算是他看着她长大的,他们自家人爱打爱闹爱杀也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岂容一个姓燕的小子动手?!
简直岂有此理!
公孙从云微蹙眉头,“只希望曦儿也能放下。”曦儿若是无情,早就和燕雪遥断的一干二净了,只是燕雪遥屡屡伤她,早非她的良配。
况且这些年,他总觉得燕雪遥并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无量门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白幕臣沉默半晌,深深地凝视着眼前之人,“你……有没有后悔?”
正如公孙青渊所问,他后悔吗?!
抛下一切与他隐匿蝶谷避世而居,他是否曾后悔?
公孙从云一愣,半晌后微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后悔吗?”白幕臣言语中似乎多了一丝颤抖。
公孙从云摇了摇头,温和却坚定,“不。”
白幕臣笑了,笑的恣意张扬,“可是我后悔了!”
“啊?”公孙从云满眼惊愕,唇边随意泛起了一抹苦涩惨笑,只是这么笑意还未来得及褪去,已经转为了哭笑不得。
只见白幕臣倏然站起,恶狠狠地道:“是,我是后悔,悔青肠子了!早知道那个死丫头会惹出这么多麻烦,我就不让她出来了,这下好了,咱们不但在谷中为她做牛做马做了整整一个月,如今又要出来为她收拾烂摊子!你说天下那么多风流烂种她不去勾引,怎么专门糟蹋人家大好青年?难不成她不知道公孙青渊是我照着的?这死丫头分明是不给我面子!还放话说谁的了武林盟主之位就可和她共度春宵?她这是闲江湖太过安静,非要搅成浑水不成?”如若不是这些传闻,他们也不会跑出谷来,也不会心生不安……
公孙从云失笑道:“你是怪曦儿让我们做牛做马,还是怪她不给你面子?”
“当初是那死老头子说要将谷主之位传给她的,又不是我拿刀威胁推给她的。”白幕臣气恼地喝道,“可是她倒好,什么都怪到我们身上了!她也不想想,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给养大的?真个是没良心的小鬼……”
淡笑声不绝,月色正好。
……
“……曦儿任意妄为的个性不可能只是宠就能宠出来的……她身后有一个永远屹立不倒的存在……”
“……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致她姓凤而不姓楼,但是她的的确确是先帝的女儿……”
公孙青渊一路飞奔着,耳边公孙从文的话不断地回放着,二十多年来,他的从未有过此刻这样震动。
他猜想他与当今圣上并非外界传闻那般深情,但是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居然是兄妹关系!
她是先帝的女儿,却不得先帝的承认。
这就是她为何年纪轻轻就担负了这么多,就是她眼底深切悲伤的来源吗?
脑海中浮现了那日小山坡上,她凄厉而悲愤地说——
“……有些人,他们不但不想还我的东西,甚至还想抢走我仅剩的!”
“……我争不过天,争不过神,争不过鬼,难不成我还争不过人吗?……我的东西,除非我不想要,否则谁也夺不走,谁若来跟我抢,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敢跟我抢!”
那时,冰寒之意透过她眸子,渗透眼底。
一个人,若是得不到至亲之人的承认,如何在世上安身立命?
所以她才会放弃京城中的荣华富贵,选择放逐江湖?
当她苦心筹谋庇护大夏之时,是不是也会为了得不到承认而黯然悲伤?
皇家别院外,公孙青渊骤然停下了脚步,一双冰冷的眸子盯着眼前的华丽建筑,心中泛出了愤怒。
一种带着极深痛惜的愤怒!
大夏皇族交给了她责任,却始终不肯承认她的身份!
这算什么?!
先帝和当今圣上,他们将她当成了什么?!
一个利用的工具吗?!
“如果公子真的心仪姑娘,可放手追求……”
当今圣上让人将这句话转告给他,是为了什么?用她来招安四大世家,还是施舍给她一丁点补偿?!
楼家之人不肯给她姓氏,为何还要用这么多束缚困住她?!
“公孙兄!”
忽然一道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
公孙青渊猛然一惊,迅速收敛心神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秦日炎负手而立,一身黑衣在黑夜中显得阴森鬼魅,“秦兄?”
秦日炎走上前,神色冰冷如雪,“在下在此等待公孙兄很久了。”
公孙青渊蹙眉道:“在下受人之托前来给汾阳侯世子治伤。”
“我对公孙兄在此出现的目的不感兴趣。”秦日炎冷冷地道,“我只是想知道,公孙兄与我父亲究竟说了些什么!”
公孙青渊神色一凝,“在下不明白秦兄的意思。”
秦日炎唇边溢出了一句薄冰似的冷哼,“公孙兄虽是四大世家之人,但是秦家的事情公孙兄还是不要管的好!”
公孙青渊沉脸道:“在下从未想过插手秦家之事,更从未跟秦家主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秦日炎冷视着他,寒声道:“希望公孙兄记住今日所说过的话!还有,劳烦转告汾阳侯世子一声,他若想要秦家的东西,大可亲自上门讨要,无需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若有下次,秦家不会轻饶硬闯秦家的贼人!”
公孙青渊眯了眯眼,“这话秦兄最好亲自与他说。”
秦日炎勾嘴冷笑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公孙青渊沉思片刻,随即一跃而起,进了皇家别院,半晌后,到了云沐泽住所前,未经允许直接推门而入。
室内燃着一盏昏黄的烛火,安静祥和。
“公孙公子,进他人房前不是该敲门吗?”云沐泽静坐在床边,头也没抬地开口道。
公孙青渊轻步上前,只见凤迎曦依然安静地沉睡着,面容恬静,只是眉宇间似乎还残余着些许轻愁。
云沐泽大有逐客之意,“公孙公子……”
公孙青渊倏然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止住了他。
“你想做什么!”云沐泽未料想他会忽然出手,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
公孙青渊伸手将安睡的凤迎曦抱起,对着愤怒中的云沐泽淡淡地道:“我有事和她说,说完了就送她回来。”
“公孙青渊!”云沐泽怒喝道,“我说过不许动她!”
公孙青渊哂笑道:“云世子,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卑鄙!”
云沐泽脸容抽搐,“你——”
“穴道很快就会解,如果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