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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四的身子显得更加僵直,他双眸几乎射出冰来,拽了拽手腕,发觉如生铁一般被握在七里香手里。七里香不理会他,另一只手搭上了宁红衣的手腕。凤四面如泥塑,却也知道七里香何意,抿着唇忍下。
“找大夫没用,”七里香媚眼闪着疑惑,似是在自语,“她没受伤,怪事——”他喃喃自语一声,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对凤四道,“皇帝,你看看她象是要死的样子么?呼吸均匀,倒象是睡着一般!”
“睡着?”凤四心下惊疑,探向她的鼻息,果然,呼吸沉稳而有节奏!
凤四检查着宁红衣的伤势,再次探向她的鼻息,确认并没有异状,又见她脸色瞳孔并无异样,似乎只是被简单地震晕,稍许缓了一口气。
他神色一柔,抚了抚她的脸,突然笑开,眼角眉稍处尽是邪肆的温柔,“衣儿,我前日那样对你,你是不是生了我的气?所以,故意装昏睡不理人,你只是故意想让朕着急?是不是?只是今夜是我们大婚之夜,要睡也是要过了洞房方行。”他口中低低念了几句,想强压住心里升腾窜起的不安,他有种不详感知!
“可能——也不是睡!”七里香突然从怀里掏从方才从宁红衣手里抢过来的半缘,细细想了一会,突然转身,扯开顾晓枫的衣襟口,可惜并未发现另一个半缘。他疑惑地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虽弱,但尚有一口气在。
他怔怔地一旁思忖了许久,柳眉一竖,心下突然有些明了,便开口道:“皇帝,我觉得,答案可能在这个姑娘身上!”
凤四这冷眼瞧了血泊中的顾晓枫一眼,残冷阴酷,眸中流光里竟隐约抹过一丝杀伐之意,饶是七里香活了近百年,亦被他的眼神震住。
他抱着宁红衣来到龙榻上,也不放下她,抱着她坐在了床上,对七里香的话置之不理。
乔语嫣带着几个太医匆忙赶来。
几个太医本能地围上顾晓枫,想去处理她胸口的剑,耳畔却传来皇帝凉凉地一句:“朕有说要救的是她么?一群废物!”
几个太医闻言,战战兢兢地团住床榻,皇帝正抱着,他们一时也难以下手诊治,只是这些全是有经验的太医院院士,未曾诊脉,但瞧出皇帝怀里的女子似乎并无大碍!
乔语嫣看了一眼血泊中已昏死过去的顾晓枫,眸中闪过一线失望。
她几步上前,也不敢去看凤四的神情,她既怕给自已的心再添一道伤,也怕自已略显不安的眼神透露了太多的心思,她只低着首,给宁红衣细心查看,半响后,方皱着眉抬首看着凤四,道:“皇上,皇后的心跳,呼吸,体温全部正常,似乎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会这样昏迷不醒?是不是伤到脑了?”凤四整个人阴沉得历害,眉头紧拧,记得顾晓枫那一掌是击向宁红衣的头部。
***
正文 独饮合卺酒
那边,七里香已点了顾晓枫的几道大穴,抑住胸口不停往外冒的血,又探向顾晓枫的脉息,似乎象是自语,又似乎在警告着凤四,“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两个姑娘肯定有某种联系。皇帝,如果你不救她,这个死了,你怀里那个可能也活不过来。“
他这一番话,总算引起凤四的注意,连着乔语嫣也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半缘是上古圣物,在朴修元札记中有记载,是固元神之用。相传,当年的邵国的明武帝的宠妃曾用过。宁红衣并没有受伤,就算有,也不足以昏迷不醒,说明她元神可能出问题。至于这个姑娘,她受伤,与宁红衣昏迷几乎是同时发生,这不觉得太巧些了?不过,这一切,我也只是猜测,皇帝你信不信由你,救不救她更由你。”
七厘香见凤四唇角满是戏谑,襟袖一拂,冷然笑道:“也罢,不关我的事了,我把人安全送到此,皇帝,你答应我的事终要兑现,今日我暂不讨要,来日定来上门索要!”七里香看了凤四那张酷似祁流景的脸,神色划过一丝复杂。
“等等——”凤四轻喝,他是不信,但他突然想起,彼时宁红衣曾说,若有一日,他见了一个叫顾晓枫的姑娘,请他不要伤她。似乎那时候宁红衣就知道自已和顾晓枫有所牵扯。
何况,宁红衣曾在两军交战的重要关头,私放了顾卫邦,到现在,他为她这个举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若是要从这里寻找答案,也未偿不可,或许,七里香的话虽玄,但未必全不可信!
但他能确定,宁红衣与顾晓枫之间必不简单!
虽然七里香的话太过荒诞,但若真双生双死,那这样的险他凤四冒不起,顾晓枫死不足惜,但他的衣儿——世间只有一个!
“答应你的朕自会守承诺,把半缘留下!”他记得,这是红衣之物,她一直佩于身上,他怎肯让她之物流入一个半人半妖手中?
只听得几声轻不可闻的笑声,殿中已无了人影,但那半缘已然回到凤四的手中。
他将那半缘重戴在宁红衣的颈上,但他的眼光却被她项中的凤符玉吸引,微微一震,心头划过酸拧,总算,她不曾把他给的一起抛下。
“一定要把她救活,无论怎么救,朕只要人活就行!”凤四声音骤然响起,那语气里的寒意,听到的人都微微一颤。
乔语嫣见凤四脸色苍白如雪,隐隐带着一团冷雾,情知不妙,忙上前道:“皇上,让语嫣给你把脉!”
这一诊,乔语嫣心里如冬日掉进冰窖,凉了个透——那蛊虫竟已至他的心脉!
“把她带下去,别让她脏了朕的地方!记住,今晚这里的事要是透出半分,你们就别想活!”他冷冷的瞧着地上那一身桔红新娘服饰的顾晓枫,神思一恸,唇角突然却绽开了一丝笑意,那抹笑,却不是对着顾晓枫的身体,而是转首对着乔语嫣,他犀利的眼风迅速扫向和乔语嫣静谧的脸孔,直看得她心里发怵!
几个太医战战兢兢地抬着顾晓枫退了下去。乔语嫣刚想福身告退,耳畔却响起皇帝那冷冽中带着僵硬声音,“朕的好师妹,你不该有话对朕说?”凤四的眼眸依然逼视着她,带着无情的审视,墨玉般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似乎在搜寻着什么,然后,一字一句道,“在朕有耐性听之前,你最好一个字也不漏地告诉朕,顾晓枫如何能闯到这里?”
顾晓枫隐在冷宫,他焉能不知?他放过她,不是因为怜惜那一夜的风流,而仅仅是,他曾答应过宁红衣,不杀顾晓枫,所以她想躲哪里,他也懒得追究!
但是,她能轻巧避过宫中的守卫,没有人暗助根本行不通。
顾晓枫若有朋友,在顾家破败之后,于深宫之中,也唯有他的这个师妹。
乔语嫣知道,此时的凤四已非是西北与自已两小无猜的师兄,他已是睥睨天下的帝王,在这一年间,他斩杀超过十万的祁国将士,屠杀了近数十个祁国的仕豪家族。她只知,如果今夜,她不能给一个满意的答案,她无法全身而退,或许她可能因幼年时救他一命而逃过生死,但此生,她将永远走出他的生命。
那她昨夜去冷宫催眠了顾晓枫,洗去了顾晓枫那些记忆——被一剑穿心的记忆。
并故意将凤四大婚迎娶邵国公主的消息透露出来。
这一切的努力都变成白废心机!
思及此,心里反而激生出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她不再避开他的双眼,而是坦然地面对着他。
而他亦紧紧地盯迫着她,双瞳中的怒焰隐隐燃烧,妖异犹如在狂风中昂扬的罂粟,风华而妖艳!
她是一个二十一世纪优秀的医学博士,心理学是必修之课。她知道凤四对她的怀疑,也只限于猜测,那么,只要她心理上能蠃这一关,就能再一次取得他的信任。
“师妹,朕在听——”他逼问一句,对着她的目笑得疏离,那样的笑,落在她的眼里,心头划过苦涩——
她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心脏深处一波一波的疼痛逐渐袭来,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确实想借顾晓枫之手置宁红衣于死,因为宁红衣不死,凤四的蛊虫一定发作频繁。心脏长期处于负荷工作状态,既使有一天她研究出如何引出蛊虫的方案,凤四的心脏也有可能已坏死,而这时空,无法做移植手术。
所以,今日,她早早在凤四的茶水中下了护住他心脉的药,希望他看到宁红衣身死时,能够撑得住这一关!
曾经那样的深爱,于自已,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没有人知道,或许就是在他当众说这一生不会娶她为妻开始吧,她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滑落到万丈悬崖的边缘,明知前进既是粉身碎骨,可是,天大地大,为何她还在这里久久徘徊,不愿离去?
是不甘心,还是这份爱已毁天